他的话让叶如歌脚步一顿,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意外,继而嗤笑:“霍总真是大方,怎么会想到给我买房?”
霍彦西单手抄进西服裤袋:“是给你安胎才买的房。”
叶如歌眼神微闪,心头有点不是滋味,垂眸低声道:“原来是为了孩子。”
她很快压下那些不舒服,又看着他:“霍彦西,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就算你是孩子的爸爸,但你别想和我抢他。”
霍彦西俯视她,耐人寻味的弯起唇弧:“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抢他?他是你和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抢?”
她微皱眉,他装什么糊涂?
他们已经离婚,孩子生下来只能跟他们其中一人。
“不管你到底怎么想,反正我已经把话放这,你……你不要和我抢他。”她的语气有点放软,有点恳求的意味。
她有自知之明,如果他非要把孩子抢走,她奈何不了他。
霍彦西眉头轻皱,他抬手将她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女人是不是怀孕后容易胡思乱想?”
她微怔,很快回神:“我没有胡思乱想,这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提前和你说清楚,还有……你不用给我买什么房,我住这里很好,至少我还有个人陪。”
她离婚了,又被父亲赶出叶家,父亲还口口声声说不认她这个女儿。
她庆幸还有沈寒这个朋友。
霍彦西看到她眼中的落寞,知道她在想什么,神色沉了沉。
“好,随你,你想住哪就住哪,不过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你回去休息,我有空会来看你……和孩子。”
他不等她回话,说完就径直坐回车里,接着就让司机开车离开。
叶如歌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不知道让他知道孩子是他是不是好事?
他不逼她打掉孩子,那以后呢?他会不和她抢孩子吗?
她心里没底。
一想到他说有空会来看孩子,自嘲一笑,好不容易才和他离婚,难道又要和他纠缠不清了吗?
叶如歌隔天正常上班,左烨召集大家开回,公司接了新的项目。
叶如歌刚走进会议室就接到叶家的来电,她犹豫了一会才接起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叶家老管家赵叔,他语气急切:“大小姐,不好了,老爷他刚才晕倒被送去医院急救,您快去医院看看吧。”
父亲晕倒了?
叶如歌敛了神:“他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我也说不清楚,老爷这次情况很严重,医生来看过后马上就送上救护车,恐怕……”赵叔说不下去了,开始哽咽。
叶如歌闻言随即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医院。”
她的爸爸坑骗了她,又赶她出家门,这些都是事实,可他始终是她的爸爸。
他晕倒,她不可能真的狠心不去看他。
她向左烨说明情况,左烨立即批了她的假,让她赶紧去看父亲。
叶如歌神色凝重的赶到医院,来到父亲的病房。
“爸……”她推开病房门进去。
叶逸海正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神志不清,脸色极差,看起来情况严重。
“爸……”她几步走到病床旁。
万春芳和叶悠然也在。
万春芳见她来了,毫无征兆的站起来就狠狠甩她一巴掌:“你还有脸来?叶家被你害了,你爸被你害了,你现在还要害你妹妹!”
叶如歌毫无防备,无辜承受了一巴掌,顿觉眼前一花,脸颊火辣辣。
她转头看去,万春芳一脸怒意的瞪着她,叶悠然则站在继母身后,同样恨恨的瞪她。
“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害了叶家和爸爸?”叶如歌缓下神,冷睨她们。
“叶如歌,你少给我装蒜!就是你,不知道你和哪个野男人厮混怀了野种,你背叛了霍总,惹怒了他,现在他不但把我开除,还逼爸爸还钱,不然他就要我们叶家倾家荡产,让我们无家可归!”叶悠然无比气愤的指责。
叶如歌还是一头雾水,霍彦西逼她爸爸还钱?
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对叶家下狠手?
她想到在医院的事,他听到叶悠然说,当初设计他们上床的是她爸爸和他妈妈。
她这下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冷眸看着叶悠然,“你搞错了,害叶家的不是我,惹怒他的也不是我,而是你,如果不是你告诉他真相,他不会动怒。”..
叶悠然闻言脸色变了变,其实她心里明白霍彦西为什么这么做,但她和她母亲一样,把一切过错怪到叶如歌身上。
“什么真相?”万春芳不解的看向女儿。
叶悠然眼神闪烁几下,马上指着叶如歌道:“你别听她胡说,就是她勾引野男人怀野种让霍总生气,是她害了我们!”
“叶悠然!”叶如歌低喝一声,目光如炬的直视她:“你为什么不敢说真话?是你告诉霍彦西我们爸爸在酒里下药陷害他不是吗?”
万春芳看看她们两人,猜测到什么,但她依旧挡在女儿面前,怒瞪叶如歌。
“悠然肯定没说错,你怀了野种惹怒他,是你把我们叶家害惨了!你要是不想你爸爸出事,你去给他赔罪,求他原谅!”
万春芳心想好不容易把女儿送到霍彦西身边做事,现在却被赶回来,霍彦西还下了狠话,他以后只是叶家的债主,没有其他关系!
叶逸海也是听了这话,又被逼着还钱才受不了晕倒。
叶如歌捏了捏拳,继母的要求完全是痴人说梦,她不会去求霍彦西的。
争执间,病床上的叶逸海醒了,他睁开眼看到站在病床边的叶如歌,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如歌……”他呼吸急促,颤抖着手要去抓她的手。
叶如歌注意到他的动静,连忙俯身靠近:“爸,你醒了?”
叶逸海抓住她的手,力气不大,甚至还在发颤,他满是哀求的看着她:“如歌……你……你去帮爸爸求求彦西好不好?求他不要对叶家赶尽杀绝,不要这样逼我,我一把年纪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听着父亲虚弱的哀求声,叶如歌心里不可能还那么冷硬无情。
可是,她想到父亲拿着公司的钱去赌,把母亲一手建立的公司败了,她还是难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