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唇上火辣辣的疼,就算没看见也知dào
华阳夫人做了什么事。她狠狠地瞪着华阳夫人明媚得脸上,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华阳夫人鄙夷地笑了笑,道:“你不必谢本夫人,本夫人那什么没有,不缺你的谢。”
那表情仿佛真当肖夫人要感谢她似的。
肖夫人愈加恼恨,一张粉面紫涨着,咬着牙好半天才道:“回宫!”
看着肖夫人一行人走远,那几个附和华阳夫人的才人美人们这才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肖夫人的不是来。
华阳夫人的眉目间全是浓浓的笑意,只是唇角边却已是怒容。
“不必为了一个被皇上厌弃的老女人坏了咱们的心情!”说着带着人上了船。
第二日,华阳夫人听说肖夫人病倒在宫里,宣了不少太医入宫。便带了一棒帮才人一起去肖夫人处闹,后又四处说肖夫人得了什么重疾,会传染的。
皇后听见这样说,便命人将四皇子从肖夫人身边接走。
肖夫人在皇后门口跪求几日,皇后无法便命太医替肖夫人诊脉,华阳夫人听见消息花重金收买了太医,太医诊后道肖夫人身染恶疾,不宜在养育幼儿。
如此,皇后便不理睬肖夫人。
肖夫人又到云端殿门口跪求楚弈,偏偏昭妃这几日听了华阳夫人的怂恿,想要夺走她的孩子,便在楚弈面前煽风点火。楚弈这几日忙于朝政,本就不耐烦,命人训诫了肖夫人一顿。
肖夫人别无他法,只得含恨离去,从此和华阳夫人算是对上了。
却说那日,李玲玲见勾引楚弈未果,打算投靠淑妃,偏偏淑妃除了信阳宫,其他的地方都和别位妃嫔在一起,实在不好说话,而敏贵妃身边一直有太子和公主也不好说话。
因为求地无门,便有些灰心起来。这日,因为无事便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闲逛起来,见远处开了不少银白如雪的梨花,心里喜欢便走了过去。
那枝头上并无一片绿色,只见枝头上一丛丛一簇簇,几朵簇成一团像无数个小雪球,挂满了枝头。
李玲珑看着心里喜欢,想着自己的屋子空荡单调了些,折几支回去插瓶正好。
“住手!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这里摘花?这些花可都是娘娘小主们才能用的。”
李玲珑听了慌忙缩回了手,自从那日被楚弈呵斥,又因为选秀的两位妃子都对她视而不见,倒变得有些胆小谨慎了。
回头见是一个青衣宫女,忙赔笑道:“我是新进宫待选的才人,不知dào
规矩,这位姐姐不要声张,我不摘花就是。”
那青衣宫女瞥了李玲珑一眼,眼见不过是待选的才人,也不问好,只硬邦邦地道:“这位小主,后宫规矩大,这一草一木都只有名分说的上话的主子们才能用的。”
李玲珑被这宫女说的脸色尴尬了,但见那宫女拿着小剪刀正剪花枝,便问道:“这位姐姐好,不知dào
姐姐在哪位主子娘娘身边服侍,我刚进宫都没能给主子娘娘请安,不知dào
姐姐能不能引荐?”
那宫女围着大梨树转了一圈,只得了几支,又觉得不好kàn
,但好的都在上头摘不到。
李玲珑便上前道:“姐姐可是喜欢上面那支?”
那宫女蹙眉,道:“可不是呢!这几支花骨朵了少,怕是到了傍晚时分花都谢了,摆在屋子里不好kàn。上面的虽然好kàn
又太高了。”
李玲珑也犯了难,眼看着四周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个高一点的地方或者石头,偏偏这里却没有。
“姐姐是担心花会早早的掉了花瓣不是?”
那宫女颔首,反问:“你难道有不让花瓣掉的法子?”
李玲珑淡淡的笑道:“是有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说好不好,也不知dào
姐姐的主子是哪位?有没有什么忌讳。”
那宫女微微一笑,道:“奴婢是信阳宫的宫女,我家主子喜欢玉兰和美人蕉,梨花是尚宫大人喜欢的,因此命奴婢来采摘一些。”
李玲珑眼前一亮,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忙道:“这样,我来给你弄这花儿,不过可不许告sù
别人哦!”
那宫女却犹豫了,“万一尚宫大人问起来,奴婢”
李玲珑附在那宫女耳边说了几句,那宫女便满yì
的走了。
后,果然李玲珑的法子管用,到了第二日换时依旧如新摘下来时无二。
那宫女便将其它的花也交给李玲珑处置,久而久之青钿发xiàn
了宫里的插瓶不掉花瓣,便询问那宫女,那宫女因和李玲珑关系好了。
便告sù
了青钿,青钿狐疑便命那宫女将李玲珑带了来。
李玲珑听闻是青钿传召而不是上官敏愉,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勉强打起精神来,跟着那宫女去信阳宫偏殿见青钿。
青钿虽然只是上官敏愉的女官,但尚宫的身份等同后宫妃嫔,所有她搬到信阳宫西偏殿一所三进三出的小苑里住下。
“小女拜见尚宫大人。”李玲珑被宫女带至里屋,只见一位三十许人身穿水杏色宫装的女子端坐在暖炕上,便知dào
是青钿了。
青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玲珑一般,欠了欠身,笑着道:“李才人不必多礼,请坐。”
李玲珑道了谢,便在青钿右下首的酸历木椅上坐了,待宫女上了茶。
青钿才道:“听宫女说,这几日我们信阳宫的花都是才人打理的?”
李玲珑捧着茶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尚宫大人的话,小女听宫女说,许多花瓣在夜间凋零,第二日一早又来不及换,怕贵妃娘娘和尚宫大人一早看见坏了心情。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来,不过是不入流的小玩意。”
青钿手里捧着茶,愣了半晌,笑着道:“才人何必如此自谦呢?这些虽然只是微末小事,可也见得才人事事将娘娘放在心上。而且我觉得这个法子极好,只是不知这花能几日不败呢?”
李玲珑见青钿只说花不谈别的,也不问她选秀之事,只得道:“看花本身的花期吧!像水仙等却只有一天,若是莲花却能半月之久。”
青钿面含喜色,对身旁的宫女道:“你记下了,以后后宫所有的话都照着才人这方法。这样下来每月可省下不少花卉,把多余的花命人摘了晒干做药材,着人去问问太医,后宫哪些花可做药材的都备下了。”
那宫女答yīng
一声便退下了。
李玲珑见状,不免有些气闷,她苦心积虑却给他人做了嫁妆。
“才人可是立了一大功呢!等贵妃娘娘回来,我和贵妃娘娘提上一句,不知dào
这位才人名讳——”
李玲珑听见青钿说和上官敏愉提,连忙起身答yīng
道:“小女李氏,小字玲珑,小女不敢居功,这以花如药的事意是尚宫大人想出来的。”
青钿忙摆手示意她坐下,道:“原来是李才人,如不是才人,我又怎么有这法子呢!再说,各宫主子们的花怎好节省?传出去只怕我们贵妃娘娘会惹来非议。”
李玲珑还要说什么,只听见外头闹哄哄的,后安静下来时,就听见报贵妃回宫了。
青钿忙起身,拉着李玲珑往外走,道:“才人不必胆怯,贵妃娘娘面前一切有我呢!”
李玲珑垂着头跟在青钿后头,心里彭拜起来,真想不到上官敏愉会在这个时候回宫,也想不到这个尚宫这么好说话。
只见两对凤首香炉慢慢走了进来,跟着是四队明黄色的华盖伞走过,一个头戴金冠,身穿明黄色绣四凤袍子的女子扶着宫女的手漫步走来,那女子走到她们跟前时,只见青钿跪在路边,口里道:“娘娘金安。”
李玲珑忙道:“臣妾才人李氏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上官敏愉听见“才人”二字便驻足侧目,见一个陌生女子,便问:“你是哪个宫里的才人?本宫怎么没有见过你。”
青钿亲自过去扶着上官敏愉的手,道:“这位才人想了个法子,让摘下来的花可保多日不败谢,奴婢正在请教这位才人呢!”
上官敏愉面色平静,只道了一句:“好,不错,赏。”
青钿见上官敏愉微微不喜,只得跟着上官敏愉进了内殿才问:“娘娘可是不喜这位才人?”
上官敏愉冷冷一笑,道:“这个才人心大着呢!敢去海棠苑跳舞勾引皇上,谁不知dào
皇上最忌讳先皇后了,这位倒敢用这样的法子勾引,就算本宫保举她,只怕皇上见了她也不会喜欢。左右都是弃子,本宫拉拢了有什么意思?你没见淑妃也不理会,昭妃满世界拉拢新人也不肯用她,不就是这个理。”
说着,命春梅脱了外衣,将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了下来,坐在软榻上半眯着眼假寐。
青钿见状,连忙从里屋拿了狐狸毯盖在上官敏愉身上。
春梅对青钿招招手,示意她到外头说话,青钿便小声命令殿内的宫女小心伺候着。
春梅和青钿走到门外,这才悄悄地对青钿道:“尚宫大人,今儿主子娘娘在外头遇见了华阳夫人,华阳夫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惹娘娘生气了。”
青钿揉了揉额头,道:“知dào
了,你好生伺候着就是了。”
春梅答yīng
一声,便去了内殿伺候着。
青钿想了想上官敏愉的话,情知在理,但想着刚才答yīng
了李玲珑的话,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只得命人打发了李玲珑回去,再把上官敏愉的赏赐加厚了一份也就作罢。
李玲珑见没了动静,不禁着急起来,几次找青钿都推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