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朕管不了,你是我的敏敏,唯一的敏敏!”男人握着女人冰冷的手信誓旦旦的道。
泪珠滚落,上官敏愉低头轻泣,男人的话如同一把冰刀划过心头,又冷又疼!
“别人你不用去在意,你是朕的长乐,我唯一的妻子。”这句话如同毒药一般腐蚀着女人心口溃烂的伤。
楚弈轻轻的捧起女人的脸颊,那表情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珠宝。
“傻瓜,好好的又哭什么?你只管哭,哭得人心都碎了!”楚弈柔声安慰道。
上官敏愉别过脸,道:“谁哭来着?风大沙子进了眼。”说着还故yì
揉揉眼。
楚弈忍着笑意,附和道:“嗯,可不是。敏敏才不哭的,都是沙子和风的错,好好的为什么惹得敏敏掉眼泪?”
上官敏愉破涕而笑,娇憨的作势要打楚弈,“胡说!分明是你欺负我,还敢推卸责任?没见本宫眼进了沙子,也不吹吹,还只管饶舌。依本宫看,定要好好的责罚你!”
楚弈捉着上官敏愉打他的手,坏笑道:“好,请贵妃娘娘责罚。”
女人笑声如银铃,在夜风中更觉欢快动人。楚弈一面说笑逗弄女人,一面偷偷地看着上官敏愉。
自从璃长乐去世,他已经没有像今晚这样开心的笑过了,也没有人能像上官敏愉这样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男人看待。
“敏敏,傅氏一族很快就要东山再起了。朕和傅氏一族已经势同水火,你愿意陪着朕一起吗?”
上官敏愉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封傅相如为荣亲王,赏赐了封地让他养老吗?为何他会东山再起。”
楚弈也收敛笑容,正色道:“朕也不想用他,可是朕不想让朝中大臣独大,需yào
他回来平衡朝中的势力,所以朕不得不用傅相如。”
他太小看楚南天了,没能想到他的在朝中有这么多人脉,除了皇帝的羽林卫和京都护卫军,竟然有大半的将领是站在他那边的。傅南天的意图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将上官敏愉拱手让给楚南天,天下人该如何看待他这个天子?
一个连女人都守不住的男人还能叫男人?
“除了傅氏,还有谁有这样大的势力?是肖氏还是慕容氏?”上官敏愉紧张的问道。
楚南天在朝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会不知?只是楚弈怎肯被人如此作贱,他本来就很在意颜面,若是知dào
是她勾引楚南天,她也算是也到头了。
楚弈探究的盯着女人的眼,没有发xiàn
异常,便道:“朝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朕自有安排。”
上官敏愉颔首,头伏在男人的胸口,道:“我不问,什么都不问。但你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傅相如狼子野心,因为你皇后才杀了亲弟,他一定恨你入骨。为了我不能拿自己冒险,如果我会陪着你,我一定会陪着你。”
楚弈心中一动,此番情景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也发生过!
“弈哥哥,此番出征,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函儿等你凯旋归来,为了我和函儿你一定要回来!”
那年,边境来犯,敌军连连攻破东陵四座城池,楚弈亲自带军出征。
战场上,多次身处险境,只要想到还有个女人在等他。都咬紧牙关挺了过去!
只是却不想,那是他们最后的诀别。
“敏敏,不要离开朕!不管如何都不许离开朕!”楚弈将女人紧紧地抱入怀中,恨不能将女人揉入骨髓。
上官敏愉一勾唇,眼底的冷意更甚。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你放心。”
她是要带着他一起下地狱!
楚弈亲自将上官敏愉送回信阳宫,两人如初恋少年一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
连身畔路过的风也变得柔和起来。
“敏敏,皇后那你多让着她。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其他人你不用去在意,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上官敏愉住了脚,望着楚弈,认真的道:“我不怕委屈,只是后宫协理之权你交给肖夫人或者是德妃。我没有娘家可以帮你,她们都出身武家,尤其是德妃,慕容世家统领三军,老慕容大人听说是军机大臣。你该好好笼络德妃,而且德妃还有你唯一的公主呢!”
楚弈满腔柔情:“可是,朕怕委屈了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和你相提并论,朕不能给你名分只能让你过的好一定。”
上官敏愉伸出食指按在楚弈的唇中,摇摇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那就让德妃和我一起慑六宫事,说到位份,连刚进宫的昭妃论品级也在她之上,到底有资历又生育过的妃子,你让一个新来的位份在她之上。谁也心里不舒服,要是德妃心生怨念,在后宫又是祸事一端。”
楚弈捉住上官敏愉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沉吟片刻才道:“好,朕听你的!不过,昭妃等人你也不要太过苛责,毕竟出身高贵,又是重臣之女。论起来,昭妃的身份比公主还要高贵,她的母亲是前朝的长公主,朕不得不给这位姑姑几分薄面。”
上官敏愉面上不渝,话语中含了不少酸意:“可是呢!出身高贵,又有倾国之貌,芙蓉之姿。别说是皇上,就算是臣妾见了也挪不开眼。”说着她站在宫门口推了楚弈一把,娇嗔道。
“你有了那样好的爱妃,还来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呢,身在曹营心在汉。”
说着,见楚弈没有追来,面色越发不好kàn
,见门口的太监跪着不肯关门,喝命道:“还不关门呢!”
楚弈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忙喊道:“敏敏,明儿朕再来看你。”
门早已关上,楚弈顿足一直望着门口。久久都舍不得离去,小六子等人在信阳宫西侧等了许久,又不敢走开。
天又冷,几个太监都缩着脖子不住的搓手,侍卫们冻得都快握不稳手里的刀。
好半日才看到楚弈和上官敏愉手牵手回来,大家才松口气,不料这两人在门口又缠磨了半日。
“公公,您看娘娘都进去了,皇上在那傻看什么呢!”一个小太监直打哆嗦,看到楚弈站在那不动他又不敢去催促。
小六子啐了一口,一掌打在那小太监的头上,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皇上和娘娘是你这小狗能说的。”
几个人便垂了头,不敢多话,小六子见楚弈半天不肯走,便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抢了一个灯笼,大着胆子走过去。
“皇上,夜深了,您看——”小六子仔细的打量的门,半日也没发xiàn
有什么好kàn
的。
楚弈这才回过神来,果然腿都冻麻木了,这才想起在这里占了不少时辰,心里有些别扭,便拿话掩饰道:“朕想起一个问题,半日没想到答案,总算是想清楚了。”
小六子连连称是,陪着笑道:“奴才见皇上在这里深思,也不敢轻易打扰,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才过来。”
“起驾,去德妃的承乾宫。”
第二日,因为皇后要静养,便免了众人这几日的晨昏定省。
晌午十分,楚弈下了圣旨,封德妃为淑妃,协理上官敏愉统摄六宫。
慕容淑妃久已不承宠,又知dào
楚弈从上官敏愉处出来去的她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到晚膳时间,慕容淑妃亲自捧着一个食盒步行至信阳宫。
上官敏愉正在暖阁和青钿下棋,听得宫女来报,笑着捡起汉白玉旗子,道:“这位淑妃娘娘倒是个通透人,换做别人这会子开心的找不着北了。”
青钿陪着笑,道:“也是娘娘肯给淑妃这个机会。”说着收起棋盘。
“请淑妃进来。”
青钿亲自为慕容淑妃打起了帘子,只见她一脸恭谦,步伐沉稳,身边跟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那女娃的脸模子和楚弈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公主饶安了。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淑妃手里捧着食盒蹲下身去。
那小女娃也学着淑妃的样子,朝上官敏愉行了个宫礼,奶声奶气的道:“饶安给敏母妃请安,敏母妃万福金安。”
上官敏愉忙下了榻,亲自扶起两人,看着小公主,笑问:“你便是饶安?”
饶安公主倒退了一步,屈膝道:“回敏母妃的话,儿臣正是饶安。”
虽然年幼,但饶安公主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板有眼,和大人一般规规矩矩,倒是少了女童该有的活泼。
淑妃牵着饶安公主的手,细声细气的道:“都被臣妾惯坏了。”
上官敏愉温柔的看着饶安公主,这个孩子她以前就很喜欢,后宫出生的只有几位皇子,这位公主自然要珍贵多了。而且,当年她的女儿如果活着的话也有饶安这么大了吧!
饶安见上官敏愉望着她,好奇的问道:“为何敏母妃要这样看着儿臣?”
淑妃弯下腰道:“你敏母妃喜欢你呢!”说着将食盒递给青钿,道:“臣妾自己做了些吃食,听皇上说,娘娘做的糕点极好,臣妾特来请娘娘指点一二。”
上官敏愉会心一笑,这个淑妃果然有意思。
说是在请教吃食,不如说是来请教六宫协理的事情。
“淑妃有心了,本宫不过是会些不入流的小玩意罢了。不过正巧,本宫这里也做了几个新样式的小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