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王府吗?”红衣杀手恭恭敬敬的问道。
楚南天反手将嘴角干涸的血抹干净,“去信阳宫!”
那杀手张了张嘴,到唇便的话却没能说出来,躬身道:“是,属下明白。”
初年的风更冷,伤口被风刮的生疼,楚南天艰难的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往深宫中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
微弱的灯光里仿佛有佳人的倩影,想起女人扑倒在他怀里无助的哭泣,男人嘴角凝起一抹惬意的笑容。值得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长乐不在了,但这个有长乐影子的女人还在。
“她一定是长乐的转世,长乐最爱海棠,阿愉也爱海棠。她们的眼简直一模一样,像的快让我分不清楚到底是长乐还是阿愉。”提起那个名字,男人的笑容越觉明媚。
他在距离信阳宫不远的地方驻脚,只有微微的烛火在跳动,没有她的影子。
“王爷,此地不能久留,属下护送您出宫吧!”红衣杀手劝告道。
楚南天深情的望着信阳宫门,道:“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她人了。”他决绝的回首,与其这样相隔两地思念不如光明正大的将她拥入怀里。
楚弈听的暗卫报gào
,恨恨的一拍桌面,咬牙切齿的道:“可恶!”
“皇上请勿动气!”身边的替他擦拭伤口的太监战战兢兢的劝道。
“敏妃在做什么?”楚弈目光幽寒,犹如千年冰一般的冷。
那暗卫垂首回道:“敏妃娘娘从皇后娘娘处回来后早早的休息了,没有其他动静。”
“传敏妃,立kè
马上!”
上官敏愉的确很早就熄灯睡下,最近忙着对付姜才人,把楚弈丢给了皇后监视。
“娘娘,敏妃娘娘——”一阵寒风吹进寝宫,无数熄灭的烛火燃起。
上官敏愉从梦中惊醒,染冬走近,道:“娘娘,皇上召见您。”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走到屏风后面磕头道:“奴才给敏妃娘娘请安,娘娘皇上要您立kè
去云端殿伺候。”
上官敏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几日楚弈的动向皇后都禀告了。
难道是四皇子的事情露出破绽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件事情,几个宫女上去为她更衣,她低声问那个传话的小太监:“皇上怎么这会子传召本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太监爬起来,到上官敏愉身边小声的道:“娘娘,皇上昨晚不知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一身的伤,衣服也破了。还不让传召太医,其他的奴才就不知dào
了。”
上官敏愉顺手取下一个镯子给那太监,低低的道:“多谢你了,这个是点小意思。”
那太监接了镯子,连忙磕头道谢。
云端殿门口一片肃清,除了晃动的树枝,其他的都威严的肃立在宫殿门口。
九十九个台阶上雕刻的飞龙清晰可见,尽显皇家威仪。
本该,她端坐于朝堂,只因为她轻信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江山拱手让出,璃氏遭到灭族横祸!
天已慢慢放晓,昨夜的暴雪已经止住,太监们昨晚已经将这里的积雪打扫干净,摆上时新花卉,这里已经恍如隔世。
“娘娘,皇上还在等您。”太监躬身道。
正如她的命,以往种种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联。她现在是楚弈的敏妃!
上官敏愉扶着太监的胳膊走上台阶。
两个太监打开门,恭敬的道:“皇上吩咐,娘娘来了直接进殿,不必同传。”
大殿里香烟袅袅,浓浓的暖意扑面而来。
殿内一片死寂,除了烛泪滴落,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床榻边,男人的衣服散落着,上官敏愉轻叹一声,弯腰捡起衣服。
不规则的破烂处还残留着血迹,那血迹让上官敏愉的心狠狠的一揪,她大步走到床边撩起珠帘。
男人赤裸着上身,睡在床榻之上。
只有一些外伤,看样子不严重。上官敏愉松了口气,正要走,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敏妃,怎么才来?”男人的语气中带了些许责备,却没有火气。
上官敏愉身子一僵,语气平静如常:“您传召,臣妾就来了。”
男人用力将女人往怀里一带,双手抱着女人的腰,头靠在女人的肩上。
“敏敏,你为何不关心朕,朕受伤了。”男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撒起娇来。
“皇上要告sù
臣妾,臣妾会听着,您不说臣妾也不会问。”上官敏愉恭恭敬敬的答道,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妃嫔所言。
楚弈不悦的蹙眉,眉心怒气涌动,声如冰般冷:“我要你问,不是要等着朕问你!”
上官敏愉顺从的问:“皇上,您怎么受伤了?臣妾帮您叫太医可好?”
女人的声音像是小儿背书一样,没有掺杂丝毫感情。
“给朕上药。”男人松开了女人,下巴抬得老高,用命令的口气道。
上官敏愉福了福身,道:“是,臣妾遵旨。”
女人的冷漠让男人的心像是被猫抓了一般难受,没有人会这样对他,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都不会。
上官敏愉拿了药过来,男人的面色难看至极,她却气定神闲的为男人疗伤。
“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么冷漠的对朕。”
上官敏愉嫣然道:“臣妾还是臣妾,您还是您。只是皇上的心变了,才会觉得臣妾冷漠。”
楚弈冷哼一声,伸出手来捏着女人的下颚,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女人的眸光清澈如泉,只是那清泉的深处却叫他看不透。
上官敏愉目光流转,笑道:“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冰冷的手指抚在男人的胸膛,她的眼充满了挑逗和暧昧,声音甜美如蜜:“你不是说,臣妾是毒药吗?难道皇上不怕被臣妾毒死了。”
楚弈重重的推开女人,想起楚南天认真的眼,心里的怒气油然而生。
“为何要勾引他!”
上官敏愉轻笑几声,道:“臣妾不知dào
皇上说的谁?不过不管是谁,臣妾都是为了皇上。”
“楚南天和这些事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招惹他!你怎么样都可以,唯独不许你对他动手。”楚弈瞪着女人一字字道。
上官敏愉审视着男人的伤,瞬间明白过来。
这一身的伤是楚南天打的,这个男人一向懦弱,却还有如此大胆的一面,当真小瞧了楚氏的人。
一个个都会装模作样!
上官敏愉眼眸中闪过一道一闪而逝的杀意。
“我还以为您说的是皇后呢!我和王爷不熟悉,皇上您多心了。”上官敏愉坦然笑道。
“皇后?”楚弈幽冷的黑眸中升起一抹厉色,他抓着女人的手臂扯到自己面前,厉声道:“四皇子是不是你?”
“皇上,您忘了,凶手是姜才人,她自己承认的和臣妾可没有半点关系。”上官敏愉吃痛的蹙眉,看着男人一脸怒意心里的快意却更甚。
“姜才人从来不曾立kè
她梅苑半步,为何要毒死四皇子?你和皇后最近关系好像不错啊!”
上官敏愉笑面如花,道:“我不相信,您不知dào
肖贵妃和姜才人的关系。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我,也不是皇后,除掉四皇子和卫淑妃后,大概太子就该有危险了。”
楚弈厌恶的别开脸,女人的笑容越甜美,他越觉得讨厌。
她只是想用美色迷惑而已,那绝美的笑容小分明潜伏着其他的东西。
很想,剥开女人这张虚假的皮看看她到底隐藏着什么!
“上药!”男人松开了女人的手臂。
“你和皇后为何最近走到一起了?”楚弈迷离的眼波幽幽凝视上官敏愉,只有她安静做事的时候,才会觉得她是真实的。
上官敏愉轻轻的替男人上药,有那么瞬间她多希望手上的是毒药。
"敏愉,回答朕的话,为何跟皇后走近了?”
上官敏愉浅浅地勾勒起一抹带着些讽意的笑容,她淡然地反问:“皇上最近和皇后关系不也很好?”
楚弈愠怒,提高了声音道:“皇后为了朕弑弟,朕不能不股权大局。”
“皇后把儿子过继给臣妾,臣妾理当感恩戴德,好好和您的皇后相处,后果和穆是社稷之福。”上官敏愉梨涡又浅浅一现,微颦黛眉,一张明媚的脸颊泛起了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楚弈微微侧目,不悦的勾唇,却找不到话反驳。
“以后不许你和皇后走近,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yào
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楚弈冷冰冰的道。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个女人,她都会成功的挑起他的怒火。
“臣妾明白,以后不会和皇后来往就是了,那钥匙——”她故yì
顿住话,明亮的双眸,滴溜溜的在男人身上打转。
果然楚弈抓着她的手,急问:“你可找到钥匙了?”
“找到了,就在臣妾的发髻上。”上官敏愉指了指头上的黑玉发簪。
楚弈看了一眼,从女人头上拔下发簪,仔细看了又看,蹙眉道:“很平常的东西,你会不会搞错了?”
“您看里面刻着的花纹。”上官敏愉指着发簪,赞赏道:“这个东西做的好精巧,从来没有见过能在玉里面刻花的,真不知dào
这位能工巧匠怎么做到的。”
果然,细看里面的确刻着和宝箱上面一样的花纹。
楚弈心底升起了胜利的喜悦,面上却丝毫不显,冷言道:“敏妃,药已经上好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上官敏愉怎会听不懂男人的意思,如丝媚眼中有一丝尖刻的冷意,起身道了别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