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家母说,想亲自谢您的救命之恩。”傅令颜的声音低了几分,一张俏脸激动亢奋的通红。
上官敏愉会心一笑,温柔地道:“刚才都说了,你的母亲是我的义母,你我以后就是同胞姐妹。哪有母亲跟自己女儿道谢的?”
傅令颜激动的抓着上官敏愉的手,红着眼圈,喊了声:“姐姐——”
“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歇才是,母亲想什么时候看我,随时来就是了,何必那么生疏?”上官敏愉安慰的拍拍傅令颜的手。
“那我先过去了,晚点再来陪姐姐。”傅令颜恋恋不舍的拉着上官敏愉的手,好半日才松开。
上官敏愉也红了眼,道:“去吧!不过几步路而已。”
傅令颜前脚刚出门,一个青色的身影翻窗而入。
“王爷!你怎么来了。”上官敏愉惊叫道。
楚南天一个箭步窜到上官敏愉的面前,温柔地捂着她的嘴,道:“别叫,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迷恋的看着女人,深情款款的道:“阿愉,你瘦了。”
楚南天才是真zhèng
的瘦了,一双眼都已经凹了下去,下巴上还残留着清渣。
“南天,你还好吧!”上官敏愉将男人的手从唇边拿开,心疼的握着男人的双手,嗔道:“你瞧你,这么冷的天,手冻得通红的。”
楚南天抽回手,一道苦涩的笑容浮上脸,道:“阿愉,我想你了。很想你,很想。”
上官敏愉伸出手轻轻的将男人头上的雪拿下,笑容疏离:“王爷想长乐了是吗?从第一次见面,王爷就叫我长乐。我是上官敏愉,不是长乐,王爷以后可要记住了。”
“不!不是!”男人一把将女人拉入自己的怀里,“我说,楚南天很想上官敏愉,想要上官敏愉这个女人!”
上官敏愉先是一怔,后使劲推开男人,背对着男人,意味深长的道:“王爷,你可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知dào
我是上官敏愉,那也该清楚我是他的女人,你要得起吗?”
楚南天双手捧着上官敏愉的脸,怜惜的看着她,立kè
变得温柔如水,道:“阿愉,我可以为你抛弃所有,包括我的身份,我的一切。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背叛我的哥哥。”
“住口!”上官敏愉后退了几步,冷冽的眸光在男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昂着头道:“王爷,上官敏愉要你带我走的时候,你在想着别的女人。我已经死心了,你偏偏——”
泪不小心的滚了下了,说不出是酸是苦。
“王爷把我当成什么?想要了就过来说一声,不要了就任由人欺负!我上官敏愉虽然出身低贱,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女人的眼里明明还残留着一丝眷念和爱恋,说着无情而冷漠的话,唇却在颤抖,分明是在欺骗他!
楚南天禁锢着女人的双腕,盯着女人红红的眼睛,一手抹开女人的泪,“傻瓜,你不会撒谎,你看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别再坚强了,我还是喜欢你抱着我哭,对我任性撒娇。”
“南天——”上官敏愉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他只是将女人揽入怀里,倾听她无声的痛诉,跟着她的哭啼而心痛。
上官敏愉把心底所有的委屈,还有眼眶里的泪水都发泄了出来,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以软弱,可以肆意的卸下自己坚强的面具。
良久,她的眼泪干了,所有的软弱都跟着眼泪流的干干净净。
她推开男人,凄然地笑着,嘴角带着一抹绝决,声音如冰脆,“王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瓜田李下,男女有别。你,还是走吧!”
一句“男女有别。”像箭一样穿透他的心脏。
女人的脸上只有冷漠和疏离,冷的像一个陌生人似的。
心紧紧地揪着疼,“阿愉,你这是在说什么?”男人有些语无伦次,伸出手来试着将女人拉到自己身边。
上官敏愉像是躲避什么厌恶的人似的,连连后退了数步,侧身让出路来,冷冷的道:“王爷请吧!”
“阿愉——”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三分哀求,三分无奈。
“请王爷唤本宫敏妃娘娘。”女人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酷、决裂。
“阿愉!”楚南天粗暴的扯着女人的手,将她拖到自己的面前,双手紧紧地缚住她挣扎的身体。
“看着我,求你阿愉,看看我啊!”楚南天强压抑住心底的火气,像哄孩子一样哄她,“阿愉,我怎会相信你的话。你不敢看我,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上官敏愉对视着男人痛苦的双眸,薄唇轻启:“王爷,你何必再自欺欺人呢?没了王爷的身份你算得了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人上人的位置,你要我把这一切都抛弃了跟你走?”
女人淡漠的眼,毫不留情的对着他还暖着的心泼上一盆冰水,让他从头到脚的冷。
“阿愉”男人的唇微微颤抖着,“不,我不相信,阿愉,你说过你爱的是我。”
楚南天满眼温情,放下身段,卑微的哀求:“阿愉,这几天我想通了,只要有你。我只要有你,有你就够了。”
“够了!楚南天,你真是幼稚!”上官敏愉不耐的喝道:“当初我只是想借助你的身份,能过上荣华富贵而已。现在皇上给我的,你已经给不了了。我为何要跟你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凭什么带我走?”
心像是被毒虫狠狠地撕咬着,说不出有多疼,男人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女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阿愉,别怕我,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dào
你不是这样的人。”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期望,楚南天颤抖的唇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来,像喝醉酒的人一样吐字不清,却又极力的表达着。
女人无动于衷的表情深深刺激着男人每一个神经。
“别傻了,楚南天。本宫为了今天不知dào
付出了多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个地方。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离我远远的。”
心瞬间沉沦在无尽的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一丝光亮,也找不到任何感觉!
“好!”
楚南天深深地看了女人一样,笑意深冷:“很好!我楚南天记住了今天的话!上官敏愉你也给本王记住了,早晚有一天本王要你跪着求我,求本王要你!”
上官敏愉的心闪过异样的疼痛,她狠绝的别过脸,昂着头倔强的道:“王爷,请吧!”
楚南天温润如玉的面上再也找不出柔情,只留给女人一个冷漠孤寂的背影。
男人早已走远,上官敏愉木然坐在那里,一双锐利的眼睛已变为死灰色。
好半日,“哇——”的一声,她放声大哭起来!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心很酸,泪总是忍不住的往下滚。明知dào
是在演戏,还是忍不住要哭,心要痛!
男人站在屏风后头,听着女人哭的痛不欲生,双拳紧握,痛苦的双眸中蕴藏着隐隐煞气和怒气。
“果然,她是有苦衷的!”男人在心里道,他早就应该猜到,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她就变了心。
“阿愉,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救你的。”男人狠心离去。
白雪中,脚上像灌了铅似的,越行越难。
微弱的烛火给冰冷云端城燃起一丝丝暖意,楚南天轻叹一声,垂着头继xù
赶路。
后宫的暖意怎能暖得了他的心?
“王弟走的好快,也不知dào
这是从哪里出来?”傅婉萍从一片白雪掩盖的树林走出来。
楚南天笑意浅浅,躬身道:“臣弟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傅婉萍高挽峨髻,发髻间只插了金累丝凤簪,并至上凤凰簪。穿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眼见的是专程在这里等人似的。
“王弟不必多礼。”傅婉萍面上带着谦和的笑容,她扶着宫女的手不慢不紧的走过来,看着楚南天身后的脚印,意味深长的问:“王弟这是从哪里过来?这条路好像是敏妃和傅昭媛的住所。”
楚南天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他的身后满是他私会上官敏愉的证据。
“是皇兄找臣弟有要事相商,不巧去了昭媛娘娘处,臣弟只好跟着去了。”楚南天一脸无奈。
傅婉萍颔首不语,只是那探究的目光看得人心发虚。
“皇嫂若是没有别的事,那臣弟先行告退了。”楚南天谦虚一礼,道。
“王弟年纪不小了,本宫想着也该给你找个王妃才是。”傅婉萍叫住了楚南天,一脸慈爱的道,“皇上像你这年纪都有皇子了,你还孤身一人像什么话?”
楚南天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赔笑道:“多谢皇嫂关心,只是臣弟自幼懒散惯了。有了王妃倒拘束了,还是在等几年再说吧!”
“等几年?”傅婉萍逸黑眸尖锐骇人,唇角浮现残忍的笑,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楚南天咬牙道:“等几年,她还是敏妃,你还要等什么呢?”
楚南天眉头紧蹙,但笑不语。
“作为你嫂子,本宫好心劝你,上官敏愉这个女人你还是断了念头。好好的听本宫的话娶个王妃,她是你皇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