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仔细手疼。”两个贴身女官上前提醒,她们的主子因为丧妹迷失了心智,她们可没有。上官敏愉是楚弈的宠妃,如果被皇后打的满身是伤,楚弈不会对皇后如何,但底下的人被迁怒就遭殃了。
上官敏愉不怒反笑,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傅婉萍耳边道:“你不也是从低贱的才人身份爬上去吗?还不是一样用狐媚手段迷惑圣听。对了,你的妹妹是我剁去手脚然后丢到乱葬岗喂狗,现在要去说不定还能捡到一星半点儿。晚了,可都进狗肚子里了。”
她早已听到那个熟悉不过的脚步,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激怒傅婉萍。
果然,傅婉萍面色紫涨,她目眦尽裂,大喝道:“来人,给本宫杖毙这个贱妇。”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阻止了太监的动作,明黄色的衣襟随着主人的声音飘来。一身纯黑色金团龙蟒袍,翡翠碧玉束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冷冽的光芒,高挺如玉肖的鼻梁,微薄的唇角凝结着淡漠的笑意。浑身带着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所有人跪倒在地,傅婉萍只起身行了半礼,强挤出一抹笑容来,“皇上怎么过来了?”
楚羿冷眼扫过屋内几人,目光定在傅婉萍的身上,蹙眉质问道:“皇后,你可知dào
你在做什么?”看着上官敏愉红肿不堪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不过他的眼很快恢复冷清,坐上傅婉萍刚才坐的椅子上。
“请皇后说说,上官婕妤犯了何罪,惹得皇后要亲自动手?”
傅婉萍嫉妒的咬牙,她蹲下身低着头道:“上官氏不敬皇后,出言不逊,臣妾实在气不过这才失仪,失手伤了上官氏。”
一句不敬皇后,出言不逊的帽子扣上,就算是皇上也无权干涉后宫。
“哦?是她不敬皇后?朕怎么不知dào
上官婕妤有这样的胆子?说说怎么不敬皇后出言不逊了,如果她过分了,朕可要好好为皇后出去。”楚羿俊美的面上依旧毫表情,如果只是单纯的后宫争宠他自然不会理会。
只是这个上官氏是他一手培养的人,她对自己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棋子。
傅婉萍哑然,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方才上官敏愉激怒她的话她还没有那个胆子说出口。楚羿最恨的是提起璃长乐,那个不堪的身份是他帝王路上的污点。
“只是妇人间的争宠之语,怎敢辱了皇上的圣听。臣妾方才说杖毙上官氏不过是气愤至极才会胡言乱语,请皇上恕罪。”傅婉萍恨恨的咬牙,今天暂且放过这个贱人,他日还怕没有机会么?她陪着笑脸对上官敏愉道:“本宫失仪,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楚羿一挑剑眉,唇边带着高深莫测的浅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浑身散发出令人不可逼视的王者气势。
淡漠而醇厚的声音虽是冷漠至极却十分动听:“哦?朕的皇后居然和妃嫔争风吃醋,还仗着身份殴打妃子。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待你这个皇后?你处置妾室,朕从不多问,只是朕绝不允你侮辱皇室名声。”
傅婉萍匍匐在地,颤声道:“请皇上降罪,臣妾甘愿受罚。”
楚羿冷厉的眼光轻轻一转,他淡漠的薄唇吐出的字语比他的目光更冷:“你是皇后,处置妃嫔朕不管,可是你要敢做出让朕蒙羞的事朕绝不轻饶。”
他的眼落在早已昏迷的上官敏愉身上,沉声道:“婕妤上官氏协助皇后管理后宫有功,封为九嫔淑仪,皇后失仪,交出凤印,中宫职权暂时由贵妃代理。”
傅婉萍心如针扎般的疼,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不就是处死她的亲妹,这不是在打她这个皇后的脸吗?最重yào
的是没有凤印的皇后,还能叫皇后?从何时皇上对她这般冷漠无情。
楚羿没有理会傅婉萍,他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抱起没有知觉的上官敏愉,从皇后的宫殿就往外走。
“皇上,婉言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来?分明是这贱妇陷害!”傅婉萍厉声喊道,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男人无情的面容。
楚弈别过脸,冷漠的眼眸闪过一道一闪而过的厌恶,冷声道:“皇后不相信别人,你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清楚吗?”
“皇上,我傅氏姐妹对皇上的爱慕之情您还不清楚吗?”傅婉萍强忍着眼泪,幽怨的道:“臣妾为您吃了多少苦头,从来不曾抱怨。可您不能轻信小人之言,对臣妾弃之敝屣啊!”
楚弈别过脸,只道了一句:“朕不曾亏待你傅氏一族,朕有所忍有所不忍,皇后看着办。”
说吧,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从傅婉萍的视线渐行渐远。
合宫望月楼是楚弈宠幸妃子的地方,皇帝有自己的寝宫,妃子也有自己的住所。
殿中,龙凤呈祥紫金赤鼎中徐徐沁着缕缕梨花香,地上铺着的是猩红的地毯,几只金胎珐琅花瓶摆在湘妃竹做成的书架上。转过正堂,一展山河凤凰屏风后才是寝殿。
楚弈将怀里的美人放在鸳鸯抱颈紫檀拔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