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北邙山的路上,段千寻正得意洋洋地赶路,他可是打听到了严寄文能买到多少兵,这点消息只需要很少的钱就能打听到。
于是他们量入为出,刚好比严寄文多一半的人,三百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北邙山。
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借了一百人的来打架,只要这场打赢了就能把快活楼给占了,收益很大,所以,他才会这么兴奋。
赶到约定地点,却发现地方的气势好像不大一样,扭头看向自己这一方,还有士气可鼓。
“杀~!”
“杀~!”
“杀~!”
“杀呀~!”
段千寻快懵逼了,泥马不讲武德,打架之前不是要叫嚣一番的吗?
老子才刚来,你就直接动手。
但是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喊杀声刺激着肾上腺素,段千寻的人红着眼就往上冲了。
双方可不会像是在城里打架那样,捏着拳头就开干,现在都是真刀真枪的白刃战,没人想睡在北邙山,只能拼命~!
严寄文一马当先,手中短刀向着段千寻斩去,段千寻伸刀抵挡。
铛铛铛~
严寄文快到斩下,段千寻那一把自出道就跟着自己的宝刀居然被斩出了豁口。
看着手里的刀像梳子一样,段千寻心里在流泪啊~
严寄文很满意自己的刀法,更满意自己长刀的质量,明月谷出品,果真不同凡响啊~
这可是属于明月谷不外流的作品,一般人想看一眼都不可能。
余幺毛也打得火热,虽然对方的人手比自己这边多,但是对方却好像是豆腐一般,又软又渣,顺风仗打起来就是爽啊~
他甚至还有心思和旁边的同袍闲聊,“兄弟,怎么样?”
“哦?余老大,这些人很好砍唉~”
其实不是这些好砍,而是他们豁出命去砍人,敌方有些胆怯了。
“余老大,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严老大给右手和脑袋的花红呀?”
这个问题是他一直没想通的事情,都是肉啊,为什么区别对待呢?要是都给钱,即便便宜一点,手脚加一起也能翻几倍啊~!
铛~
噗~
余幺毛顶刀格挡,然后顺势一刀划开敌方的肚子,眼见着肠子流了出来。
“你傻了不是?”余幺毛一边紧盯战场,一边说道,“你到现在为止,砍下了几条大腿?又砍下了几条左手?”
那人没有仔细数,因为他关心敌人的右手和命,但大致还记得,“我好像砍了无数的左手,但是大腿却一条没砍~”
余幺毛说道,“那不就结了~!”
那人还没想明白,却是被人一刀砍了过来,幸好余幺毛挨得近,帮他架了一刀,不然小子得把命丢在北邙山。
余幺毛没理会他了,傻子总是能耽搁自己挣钱。
严寄文的战果逐渐扩大,他有刺激着众人,“兄弟们,斩了对方,今晚吃雁芙楼的席面~!”
那些青龙帮众,听到严寄文的话,即便是地上满是白色脑浆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桌席面至少五两银子啊~
“杀~”
“杀呀~!”
段千寻发现自己大势已去,豁口刀扔掉又从小弟手上拿过一把新刀,就开始退到自己人手后方。
严寄文眼看段千寻要逃,不用他吩咐,交战人群里的一个壮汉,格挡开敌手,然后一个后撤,退到安全位置,手中短刀当做飞刀扔出。
咻~
短刀插在段千寻后背上,倒地的段千寻后悔不已,独眼胜害我呀~
“啊~嘁~!”
京城里的独眼胜还在养伤,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照耀着,怎么还打喷嚏呢?
“看来得再穿一件,今晚上还要去吃段老大的庆功酒呢,可不能酒席上打喷嚏,那多可惜呀~”
自言自语的独眼胜,慢慢穿起了衣服,心想难道倒春寒来晚了?
北邙山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
严寄文取得了大胜,众人看向他的眼神更亮了。
自家死去的人,清点之后就地掩埋,受伤的人互相搀扶着往城里走,一路上讨论的都是自己砍了几个人,能分到多少钱。
严寄文一行人走到洛阳城东门的时候,身上的刀早就转移了,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城门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正因为太常见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过多的关注。
严寄文吩咐手下给城门丁送上薄礼。
说是薄礼,那也是几十两的碎银子。
这些城门平时在青皮身上收的孝敬不多,而每次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发财的时候。
其他两个帮派,因为有专人打理,所以人家是月结,但是严寄文第一次搞这事,总不能说月结吧。
给了孝敬之后,浩浩荡荡地往快活楼走去。
却不想在同福街口,遇到了几个裹着伤的人带着一群青皮围住了严寄文。
严寄文的人已经认出来,那几个裹着伤的就是刚在从北邙山逃跑的溃兵,而带头的那人就是青字头的二把手-吴运成。
吴运成左手自手腕断掉,却不妨碍他伸着没爪子的手臂指着严寄文,“你就是严寄文严学究?”
一个混黑帮的,用个‘学究’花名,是读书读傻了吗?
这种事自然不用严寄文说话,自然有他的头马余幺毛出声,“一只手,你面前站着的就是你严老大!!”
“混账东西,我们老大的花名也是你能叫的?”
“我们老大说话,也是你能插嘴的?”
“......”
一只手吴运成的小弟叫嚣着,他们可是很愤怒的,自家兄弟本来是稳赢的局面的,居然被砍死几百人在北邙山。
要不是街尾杵着几个衙役,打起来不好看,会被衙役抓,他们早就动手。
吴运成只带了几十个人,手里都空着。
严寄文打量了一番,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打架,城里打架还是要守点规矩才行。
真闹大了,朝廷可不是吃素的。
严寄文手都没有抬一下,更不要说见礼了,对方死了两百多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还做什么表面功夫。
于是,嚣张地说道,“说的没错,老子就是严寄文,有什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