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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海录之芙蓉花开》132、人妇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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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郭家大宅可真是个好地方,大门正对着玄女湖,东门对着钦天监,后门出去没多远就是宗正寺了。若不是宗正寺里关的是平王而不是桓王,只怕玉似滢那颗心日日夜夜都得飞进宗正寺的大门里去。

我推开车窗看着富丽堂皇的郭家大门,可真不愧是做赌坊生意起家的,恨不得用金子做门宝石做灯,若不是大虞律法在,门口那俩狮子都得用玉雕。

玉似滢那么清高不食人间烟火,让她出入这样的府邸还不得难受死?

容翘看着门口什么一丝红色装饰都没有的郭家有点懵。

“小姐,咱是不是来错了?”

“没有,不是写着郭宅呢么?”

“可是为什么跟平日没什么两样?”

“这你就不懂了,有钱人都低调。”

“低调?这是低调?”容翘瞪着太阳升起后有些晃眼睛的郭家大门,道:“小姐,林小姐说过,低调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骗奴婢。”

“行了,别废话,咱们今日是来替桃嬷嬷跑腿的,快点扶我下车。”

“哦。”

容翘扶着我下了车,郭家的大门虽开着,但出入的人并不多,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厮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穿着一身掺着金线绣着元宝纹的金色锦缎短打,一人手里提着一根缠着金线的九节鞭,把驾车的洪叔都看愣了。

“咳咳,那个,二小姐,要不老奴还是在这儿等您吧,老奴看着有点儿不放心呐!”

“没事的洪叔,您要是实在担心就去对面树下等我吧,那里凉快些。”

“好,二小姐,您进去放下东西就赶快出来,千万别在里头多呆!”

“知道了!”

我提着裙子迈上台阶,这八级台阶每一阶修的极宽,要走三步才能上下一阶,走了好半天才走到大门口。

那两个面色不善的小厮瞪着我和容翘,粗声道:“什么人?”

“我家小姐是新夫人的远亲,是给郭老爷和新夫人来道喜的。”容翘边说边提了提手里的礼盒。

其中一个小厮接过礼盒打开看一了眼,然后手一挥道:“东西送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啊?走?”容翘张大了嘴。

那小厮立刻不悦道:“听不懂吗?我告诉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是来道喜的,不应该请我家小姐进去喝杯喜酒吗?你们郭家的喜事就是这样办的?”

“对,我们郭家的喜事就是这样办的,怎么,不满?”

我拦住又要说话的容翘,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玉佩塞到另一个小厮手中,屈膝笑道:“这位小哥,我是新夫人的远亲,今日是遵我家长辈之命来给她送些贺礼,本来也是想讨杯喜酒回去好跟长辈交代,既然郭家没这个规矩就算了,这点小心意就请两位小哥吃杯酒吧,若是两位得空,帮我给新夫人带句好就成了。”

那小厮对着阳光看了看玉佩,十分满意地收入怀中,语气和缓道:“不是我们不放姑娘进去,实在是老爷有命今日不宴请宾客,所以不好让姑娘就这么进去。姑娘放心,这礼盒我兄弟二人一定帮你送到。”

“那就多谢两位小哥了,”我又行了一礼,然后道:“还是郭家为人低调谨慎,这大喜的日子竟一点儿不张扬,要不说郭家的生意一年强过一年,想来是郭老爷经营有方的缘故。”

“什么经营有方,我家老爷可是最喜欢热闹的,若不是这位新夫人不要脸,怎么会只有一顶小轿就抬进门?”

那小厮许是故意想要羞辱身为娘家亲戚的我,可见我神色没什么不妥颇为意兴阑珊地清了清嗓子,道:“我家老爷是续弦,这已经是第五位夫人了,没有大操大办也是常理之中。”

“原来如此,多谢两位小哥。”我拉着容翘转身离开。

“小姐,好没劲儿啊!”容翘脚步沉重颇为失望道。

“可不是嘛,真想看看玉似滢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要不咱翻墙进去?”

我回头看了看快赶上长乐宫宫墙高的郭家院墙,道:“容翘,你会飞么?”

“不会,”容翘摇了摇头。

“巧了,我也不会,所以咱们今天是闹不了玉似滢的洞房了。”

“小姐,你说那位王六公子知不知道她今天出嫁呀?他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容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那就想个法子让他知道吧。”

“小姐,这事儿包在奴婢身上。”

我拍了拍容翘的肩膀,道:“别让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放心吧小姐,”容翘将我扶上马车,一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走了,直到用晚饭的时候才和景北一道回来,两个人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神神秘秘不肯说做了什么,景北还卖了个关子,说明日一早保准闹的半个金隅城都知道。

第二天容平出去逛了一圈,回来一脸无奈告诉我,他俩竟然把被王家关起来养伤的王谦给骗了出来。景北不知道怎么混进了王家,说牡丹阁的一切都是个局,起因是王谦夺了郭邪儿子的女人,所以郭邪怀恨在心联合玉似滢报复他,而玉似滢之所以不是清白之身,就是因为她喜欢银子早就跟郭邪搭上了。

王谦一听这还得了?一把火烧了郭邪在永祥坊和太盈坊的三间地下赌场,还废了郭邪的儿子,又趁着郭邪出去处理这一团乱,不知道从哪弄了三四个会功夫的流氓混进了郭家,将玉似滢堵在新房里折腾个半死,一直折腾到郭邪回家堵个正着。

我问了景北和容翘好几遍是不是他们鼓动王谦这么做的,容翘对天发誓说他们只是告诉他那日是玉似滢做的局别的什么都没说。

那天晚上玉似滢有多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差点被郭邪掐死,至于为什么到这地步她还没死,倒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郭邪那种人,根本不在乎一条人命,就算他是真的心悦玉似滢又如何?本就破了身的女人,新婚之夜又出了这样的事,郭邪会忍一定有原因。

我想起玉似滢在牡丹阁那一天之前就已不是处/子之身的事,能让她这么付出的只有一个人,桓王赵轸。

郭邪是做赌坊生意的,不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这种生意都不会干净,他若是想长久做下去,在这金隅城就一定要有保护伞,比如金兆府和金兆军。

而从前,金兆府和金兆军都是桓王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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