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大些的时候,等贾政真正的明白了往常出现在许多人眼中的出了赞赏之外的惋惜的时候,才开始不淡定了。
原来那个一无是处的哥哥,唯一的作用并不只是衬托自己!
原来居住的这个偌大的府邸,从本质上来说跟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关系!
贾政不甘心,每每是在家学里面又得了先生的夸奖,并且还伴随着贾赦的顽劣的时候。
又尤其不服气,在听了母亲叹息可怜贾政不是哥哥,不能袭爵的时候。
但有什么办法呢?规矩就是规矩,就是在天家立储的时候还是要遵循‘立嫡立长’呢!更何况是一般的贵勋之家。
其实这样的情况倒也还算是有些情有可原的,因为一般的人家,嫡长子自小接受的教育和培养与其余子嗣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嫡长子自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让其余的兄弟不敢比你,不能挑衅!可是在荣国府贾赦这个嫡长子确实神经病一样的存在,荣国公贾代善草莽起家,要说是大门口、内堂里怎么修建,怎么摆设还能好歹和真正的贵族之家模仿一二,对于这样内在的东西就不是去哪家吃两场年酒能学来的了。
荣国公信奉的是‘男主外女主内’,当然这个‘内’是包括了管理奴才、教养孩子的。而贾老太君出身也是跟太祖打天下的史家,她的眼界和标准就是———自己身边贾政养的好,最起码要比开始在婆婆身边待过几年的贾赦好。
畸形的关系产生了。所以贾政也不止一次的在心中默默地画圈圈,贾赦为什么要和自己是一母同胞出生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比自己小一点呢?
可惜了得。天意弄人!贾赦就是嫡出了,还是长子。更关键的就是虽说贾赦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可也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一路跌跌撞撞的还是把爵位稳稳地拿到了手里头。
“哼!母亲这么说了,儿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又被骂了,贾赦比较不服气:“要我说圣上就是招了三皇子进宫有怎样?谁家老子还不能叫儿子去说说话了的,再说了比起三皇子这么一次得脸面,圣上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六皇子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样的猜测贾赦并不是说来安慰贾老太君和贾政的,而是他真这么认为的。就比如说在荣国府里面来说,贾赦自认为还是办过几件讨好母亲事情的。可奈何母亲心里眼里只有弟弟贾政,还不是做了什么都是白搭的!
对于贾老太君和贾政的安排,贾赦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并不是真的没有耳闻,心想着:“哼,好事的不找我来说道说道,现在眼瞧着出事了,倒是想起我来了。”
贾赦内心颇为不平,看着二房不顺眼这么多年了。这次终于逮到了机会,要是不打击他们一下心中还是不甘心的。这么想着,贾赦眼睛一转,笑呵呵的看着贾政道:“说起来咱们也不用这么着急麻慌的在家等着。元春丫头不是指了三皇子府上去了,叫王氏去打听打听不也就是!”
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不同于贾赦想着将贾元春继续为六皇子所用,被他这么一说。贾老太君和贾政都忍不住同时松了一口气:对了,还有一个元春在三皇子府上!
眼看着就顺着六皇子一起走到沟去了。这不生机就来了。他日六皇子有了结果还罢了,自家毕竟投入了许多。害怕还没个着落。要万一是三皇子逆袭成功,看在自家大姑娘的面上,也未尝不能走出一条锦绣大道的。
“好了,瞎说什么?元春丫头在皇子府邸哪里是那么容易送了消息出来,不要给她添乱。”贾老太君心中有底了,狠狠得松了一口气,对着贾赦摆了摆手道:“行了,回去吧,见天的在我跟前儿闹鬼,不见你老婆子还能松快松快。”
贾赦不服气,心想着明明是二房惹得麻烦,好心给你支招又来骂我。
贾政看着打了千转身出去的贾赦,暗暗地冷笑了一声:“蠢货,不说我倒是一时还没想起来,有了元春在,就是三皇子登基了二房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就算是追究起六皇子的事情来就拿你个‘将军’去顶缸。”
打发走了贾赦,贾老太君又和贾政心照不宣的说了一番大姑娘贾元春在三皇子府上的事情。确立了基本步调就是:元春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在宫里也吃了不少苦,原来宫闱严禁不好多加照看,如今在三皇子府上还是要多多走动照应一二的。
其实这个时候,不只是荣国公府的几位主子在惦记贾元春。身为三皇子侍妾的贾元春也在想着贾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确切的说让元春心里便犯合计的不是荣国公府,倒是隔壁的宁国公府。贾家的爷们没有什么大的本事,长在贾老太君身边的贾元春,自小就隐约的知道自己将来要担起责任。学的、听的多了,元春的眼界和心机自然不是一般闺阁女孩所能比的,更加上后来在皇宫里面各位主子之间的纠葛接触的多了,再回头来看一些原本模模糊糊、满是疑问的事情也多了几份猜测和明悟。
“姑娘也略歇歇,这会儿主子爷进了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抱琴泡了杯香茗,看着还在抄写平安经的元春劝道。
“也好。”元春是个细腻的性子,自打三皇子妃暗里透了话过来说是想要几本经书又不得空。元春只要不是请安的时候就开始一直闷在屋子里面一心一意的抄起经书来,只是今个儿心中存了事情:“抱琴,你也坐陪我说说话吧!”
“姑娘可是又想家了?”抱琴是荣国府的家生子,打小就在大姑娘元春的身边伺候,看着这个原来在家时候金尊玉贵的小姐,后来到了皇宫大内也和自己一样成了服侍人的奴才,这好不容易盼了条出路,谁知道竟然和家中传话来的不同,就这么没名没分的来了三皇子府上,受了多少委屈刁难不说。想来在自家姑娘心中还是荣国府里的日子还算是一方净土吧!
“你这丫头倒是愈发的伶俐起来,这话说得虽不中,但亦不远了。”元春也知道抱琴在想着什么,不过自己的心啊,早就没有什么净土了,尤其是在被家族默默打放弃的那段日子以后。不过这些话说出来不过是抱怨出来又有什么用,忒没意思。所以顺着之前的话问道:“说起家里来,你可还记得宁国府内蓉哥儿媳妇,闺名唤作可卿的?”
“姑娘这么说着,奴婢倒是想起来了。”
抱琴想了想笑着说道:“那还是在家的时候,原本老太君的院子就咱们姑娘和宝二爷住的,后来竟来了位说是以后是蓉哥媳妇的姑娘。那摸样做派真真是不得了,说句逾矩的话,竟是和后来进宫之后瞧见过的主子娘娘似的。”
“谁说不是呢!”元春顺着抱琴的话接着道:“先说是个工部营缮司郎中家的小姐,先前没见过面的时候,你们还拿了人家打趣,后来可是真心拜服了?”
“姑娘倒是好记性。”抱琴回忆道:“那时候也不光是奴婢心中疑惑,只听说是亲家老爷是个什么小官。私底下还听嘴碎的媳妇们说这位蓉哥儿媳妇还是抱养来的,原以为是没什么见识,才在大婚之前送到咱们家来放到老太君身边教养的。”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惊讶的事儿,抱琴笑道:“不想真见了面,还真真是奴婢们少了见识。相貌一类天生爹娘老子给的也就罢了,光看着做派人品竟是不比姑娘您差的。”
“你这丫头,好好的说蓉哥儿媳妇,怎么倒是打趣起我来了。”贾元春心中知道,抱琴这么说还算是抬举自己了呢!那位唤作秦可卿的无论是身上的穿戴还是身边的奴才,哪里是不比自己差,明明就强出了几座山去了。
初时因为心中别扭还想着不过是个小官家的姑娘,想来那些个好点的穿戴一类的,定是西府珍大哥哥怕是她露怯,提前送了她的也说不定。
可现下再回过头想想,那时候家里打算着送了自己进宫去的,就是老祖宗跟前儿有什么好的、珍惜的都是先紧着自己用的。而珍大哥哥家说来和自己也是差不多的,且并能是把好的东西都送了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更何况看着蓉哥儿媳妇身边奴才伺候人的规矩竟是比老祖宗房里也是不逞多让的,想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装出来。
工部营缮司郎中?
就是自家若不是荣国公府的底子在,就是老爷这个工部员外郎也是养不起出来这样的姑娘的。再者老祖宗看着最是和蔼可亲的,但元春在家的时候就知道贾老太君的眼界高着呢,寻常人家的姑娘根本就入不得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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