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紧了。
谢千欢隐隐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不确定下一次在现世被“唤醒”之后,还能不能再回来。
在那之前,她必须救出沈容,让鬼医七册成功流传下去,以及安排好女儿的后路。
有追月楼那般庞大的产业,还有安定侯府做后盾,如无意外,即使她消失,嘟嘟也能平安顺遂过完这辈子。
“欢欢。”她正想着事情,手背忽然被男人轻轻握住,“我是认真的,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所以,将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谢千欢半是自嘲的笑了一声,“话不要说的太满,天底下依然有战王也去不了的地方。”
“那我便会拼尽全力。”
萧夜澜毫不犹豫的回答。
谢千欢怔了怔。
对这个生性冷酷的男人来说,她真的能有那么重要吗?
她微微抬眸,和萧夜澜那双清湛的眸子对视,刹那间,她似是看见了他眸底如磐石般坚定的心志。
“娘,你以前说过,男人的话不能信。”嘟嘟奶乎乎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们很随便就能为别人拼命的。”
谢千欢回过神来,失笑道:“你说的对,不能被这些臭男人的鬼话骗到。”
萧夜澜万万没想到被女儿坑了一把,严肃地拍了拍小团子的脑袋,“不对,你要记住,世上男人的话皆不可信,你爹除外。”
“爹?我爹爹在哪儿呀,我没看见。”
嘟嘟故意装傻,瞪大眼眸左右张望。
萧夜澜被这对母女搞得又好气又好笑,唯有自斟自饮,消解心中郁闷。
月上梢头,年夜饭终于到了尾声。
太上皇喝得酩酊大醉,谢千欢等人只得把他送进厢房照顾,太后也留了下来。
萧夜澜的酒量好,本是没有这么轻易喝醉,但他看见太上皇成功借醉留宿,就也有样学样,学着他曾祖父卖醉,让谢千欢没法赶他走。
“本王喝酒后,在睡梦中也会杀人。”萧夜澜深沉道,“必须和欢欢同睡,方能遏制杀气。”
谢千欢忍不住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气道:“你编的鬼话是越来越离谱了,我看把你送到猪圈去睡最合适。”
她明明在生气,这般动作,却让萧夜澜倍感亲昵。
他巴不得谢千欢上手多打他几下。
堂堂战王,未曾想过自己也有如此犯贱的时候。
“欢欢,我们在雪山上的时候不是还依偎在一起取暖,你还叫我夫君,说明你心里仍是把我当作夫君的。”
萧夜澜仗着酒胆,越发的黏着谢千欢。
谢千欢推他,“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趁人之危,趁着我脑震荡不清醒的时候给我灌输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现在想起来那几声夫君还觉得恶心。”
这趣÷阁账,她早该跟萧夜澜算一算了。
萧夜澜微笑,“可你那时候的眼神不会骗人,即使你失去了记忆,你的眼里对我依然有情意。”
或者说,正因为谢千欢暂时失忆,忘记了掩饰自己,他才能从她的眼眸里看见那淡淡的两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