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莫要中了她的计。”
李丞相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李婧雅蹙眉,“可她真的知道一些崇哥哥的秘密,以崇哥哥的性子,指不定私底下做过什么足以激怒战王的事,万一她告诉战王……”
李丞相抬起手打断。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萧崇真的做过,无需谢千欢去告诉,终有一天战王也会知道的,你目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从她嘴里套话,知道萧崇偷偷做过什么,我们才能知道如何去应对。”
李婧雅问道:“爹,倘若真是能让战王产生杀机的事呢?”
李丞相睁开眼,凉薄一笑:“我自有阻止办法,就算阻止不了也无碍,你妹妹肚子里怀了萧崇的孩子,很快就要临盆,只要她生下的是个皇孙,那我们李家地位还是稳固的,萧崇死了都没关系。”
李婧雅心头发寒。
倘若她的庶妹生下皇孙,母子俩和李家的地位固然是稳当了,凭李丞相的手段,将一个小孩扶上龙椅都不成问题。
可她呢?
她会被家族放逐,彻底沦为边缘人。
此刻。
两排侍卫领着囚车,从京城主道上穿过,沿着最繁华热闹的几条大街,无数人在看安定侯府的笑话。M..
“谢小侯爷,你平时不是拽得二五八万,八抬大轿都请不动你来喝酒吗?今儿个怎么穿起了白衣,还坐在囚车里面!”
“待会儿掉脑袋的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
一些平时跟谢炎不对付的纨绔子弟坐在酒楼上,哈哈大笑,边磕瓜子,边落井下石。
还有一个坐在角落的中年女人。
正是安定侯夫人的亲姐妹,夏姨母。
她冷眼看着安定侯夫人鬓发凌乱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多少还是有一点伤感的。
但更多的,是庆幸,是幸灾乐祸。
“当年幸好你抢走了安定侯,害我只能嫁给常远伯,要不然,今天坐在囚车里的就是我了。”
夏姨母举起一个茶杯,将茶水倒在地上,“走好,去地府跟我的絮儿作伴吧!”
由于安定侯全家并非恶人。
巡街的时候,没有百姓朝着他们丢烂菜叶和鸡蛋,算是保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
跟安定侯夫人的悲伤垂泪相比,安定侯父子倒是淡定,兀自闭目养神,任凭街边的人怎么谩骂,他们依然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龙晚棠远远凝望谢炎那辆囚车,顾不上颜面了,转身对沈容祈求道:“前辈,您武功高强,求您救他一命!”
沈容无奈,“里里外外几百个侍卫,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个人来去自如,除非是神仙,弹个手指能倒下一大片。”
“龙师妹,你就放过前辈吧,鬼医竟然去劫法场,干这种土匪似的事,传出去多难听啊。”坐在旁边喝茶的唐欣言淡淡道。
龙晚棠反驳:“若不是千欢,大师姐现在还是一个满脸长蛆的怪物,你就这样看着她家人被砍头,良心过意得去么?”
唐欣言沉默了。
沈容拍拍龙晚棠的肩膀,叹道:“当年慕容氏以全族气运作为代价去做了一件事,今日变成如此,全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