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局商都分支办事机构。

“何队，我实在是想不通，上级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器重了？”陈墨想了半天想不通，实在忍不住便问道。

“你接触的信息相对有限不理解也不奇怪，上级自有上级的考虑。”何素如是说道，在这间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位来自十四局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

他叫周煌，听到陈墨的随意吐槽了一句，说道：

“网络空间是未来高级战争的新概念战场，而天擎公司旗下的外骨骼系统，我们召集了国内最顶尖的计算机工程师尝试破解，至今束手无策，而且通过硬件分析我们发现，整套系统的内存不超过10Mb，现在随便一个手机APP不是40~70Mb的？这可是一整套体系完善的制控辅助系统啊。”

“而且不需要侵入式BCI脑机接口进行深度链接就能成功解码脑电波，我原本以为BCI技术是北美加州大学华裔科学家Edward-Chang与他的团队全面领先世界，但与天擎公司现在曝光的技术相比，后者领先这个美国团队起码三个代差以上。”

陈墨哑然，他虽然懂点网络技术，但他并不是这方面的顶尖专业人才，讪讪一笑不作回应。

华裔科学家Edward-Chang与他的团队在去年就成功的解码了脑电波，并能够通过人工智能，直接从大脑中合成语音，这个团队创造了接近能够恢复说话功能的BCI脑机接口，通过这个脑机接口，计算机能够直接从瘫痪患者的大脑中“读取”他们的意图，一分钟能够读到150个单词，接近正常人水平。

换句话说，现在，人类已经可以能够不通过语言，通过BCI脑机接口与人类的大脑链接的计算机，就能直接读取大脑的想法。

当时，英国《自然》杂志公布这一消息的时候，全世界瞠目结舌，全世界一下子震惊到沉默了，这堪称是一项里程碑式的技术突破，它将彻底改变人与机器的交互方式，并且足以在不久的将来改变人类自身和社会结构。

在浓密的云端，惊雷正在酝酿、生成，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场风暴正在扑来！

福兮祸兮，只有天知道了，但对于华国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周煌望着陈墨而带着极为严肃的表情说道：

“看过《黑客帝国》吗？Edward-Chang与他的团队研发的该项技术就如同20年前的科幻电影《黑客帝国》一样，当然还没达到《黑客帝国》里面的夸张程度，但已经足以启示我们看到一角未来。”

“片中的主角尼奥，在颈部后方开了个口子，安插了超级针头，通过针头这个接口，他可以让自己的大脑与计算机进行链接。通过这个脑机接口，尼奥想让自己学到什么知识技能，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唾手可得。”

“比如，尼奥想学华国功夫，以便和墨菲斯船长干一仗，如果他是在现实世界中学习华国功夫，估计没有几年学不会。可是，通过脑机接口，尼奥把资料下载到自己的大脑里，迅速学会了华国功夫，功力堪称旱地拔葱，把墨菲斯船长打的棋逢对手。”

“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黑客帝国》中这个脑机连接技术，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科幻神话。其实，这项技术今天已经是众多科学家全力攻关的一项重大技术，但美国遥遥领先世界，从去年开始Edward-Chang与他的团队取得的成果已然说明……我们说想象的一切正在变为现实，不再遥不可及。”

“天擎公司的外骨骼，也是通过解码脑电波，读取外骨骼携行者大脑中的意图，只不过他没有像华裔科学家Edward-Chang那样合成语音，而是人机同步，尽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坚信其中原理是相通的，那么更说明这套外骨骼系统所读取的信息在一分钟内远超150个单词的信息量，甚至是它的十个量级以上。”

一言不发的陈墨不禁缓缓点头，周煌沉声喟然而道：“从今天起，这都不再是科幻小说、不再是阅读理解、不再是新闻标题，也不再是电影里的幻影和计算机里孱弱的灵魂，而是实实在在的宿命！”

“人类历史上，每一次重大的技术革命，都会引发对人类自身乃至整个社会的冲击，这是一场充满不确定性的大海啸。”

“铁器的发明，传统农业社会的出现，引发了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在我国，这场战争从春秋战国时期，一直打到了汉代；电力的发明，工业社会的出现，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让整个二十世纪上半叶，染上了血色。”

“现在，随着人工智能、纳米技术、机器人技术、基因剪辑等技术的推进，在带来科技福利的同时，也将引发一场新的社会变革的风暴。”

不知道为什么，陈墨看到此刻一脸深沉的周煌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后者再次凝望着他，缓缓的道：“如果说，以前的技术进步，只是让富者更富，穷着更穷；那么站在今天这个当口，则可能让富者更聪明、更博学、更健康，穷者更加弱小，乃至最终出现……超级人类。”

“是的，人类已经站在这样一个生死抉择的历史关口。面对一场技术风暴，如果我华国不未雨绸缪，趋利避害，任由欧美人一路遥遥领先，未来将是不可预测的，百年屈辱有可能再度重演。想想这样的一幕吧：很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华国人是原版人类，在超级人类的美国人面前，就可能像虫子面对人类一样无力和脆弱，当你把一只虫子冲进下水道的时候，你的内心可起过一丝的波澜？”

陈墨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何素言简意赅的说道：“防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在敌人前面把它造出来。这不是你我这些人能实现的，而是需要顾成这样的天才，每一位天才，不管他在任何领域只要天赋卓绝，都是国家的无价之宝，国家愿意在他们身上倾注资源，甚至是浪费资源。”

许久未曾答话的陈墨忽然看向了周煌：“你似乎忘了一点，虫子从来没有被征服过。”

听到他这貌似绝地反击的话，周煌咧嘴一笑，带着颇为讥讽的语气回道：“所以你甘愿沦为一只虫子，并像一只虫子一样活着吗？”

陈墨：“……”

何素旋即打住了要说话的陈墨说道：“好了都别吵了，周煌是技侦科技高手，我特地从十四局要来的人。昨天的见面会结束，上级对顾成及其天擎科技的重视程度已经连提三级。”

这间办公室内包括陈墨在内的整个小队六七人都感到惊讶，何素补充道：“所以，接下来任务是对顾成个人安全进行保护，也包括及其家属，在他的家属方面，尤其是他的妹妹梦娜。”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齐齐点头道：“明白！”

顾成的天赋未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没人能对他将来的成就给出上限预估，但就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最近长三角大量服务器和个人电脑被人恶意占用事件，国安部这边虽然拿不出有效证据证明是顾成刚的，但负责此事的何素坚信就是他干的。

这次事件，国家电信对外公布是正常的网络波动，倒也没有人对此过多关注。

真是他干的那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出人意料的惊喜。

这样的天才自然不会掣肘他，更不会把他推向对立面，尤其是在太平洋彼岸的北美科技在火速飙升的时代背景下，华国需要更多的天才去追赶乃至超越。

没错，防止一些些事情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在敌人前面把它造出来，而靠的就是像顾成这些万里挑一的超级天才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