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楼大门之外。
一个身着雪白的锦袍的男子落地,看着面前的守在门口处的黎明众人,手中的铁骨扇微微张开,看起来与赵日冥的铁扇颇为相似,不过却更加的精致,显得十分贵气。
“铁骨扇?你是黄家的人……”陈乐龙略一思索,便反应了过来,“黄二少爷,黄启。幸会幸会。”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看你们这架势,你们可是要拦本少爷的路?”黄启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几丝不耐烦之色。
“岂敢岂敢!”陈乐龙笑了一下,侧身一闪,其他黎明众人也随他一同让开了路,他缓缓道:“路我们已经让开了,至于能不能进玄武楼,那得看二少爷自己的本事了。”
“算你们识相。”黄启走上前,握住门扣轻轻地敲
打了两声。
玄武楼前院内,陈秀喆和阁主之间的一战原本一触即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有些懊恼:“我不是吩咐过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随后门就被一把推开了。
一身雪白的锦袍的黄启走了进来,身后的大门又再度合上,他淡淡地说道:“本少爷敲门只是因为在下懂得礼数,所到之处非我宅邸自要敲门,但我是否进来,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你是黄启。”陈秀喆掌间的墨绿的真气一点点地散去,他笑道:“哦?竟是黄二少爷,未能远迎,失敬。”
黄启并不理他,只是看向阁主:“玄武阁主,咱们终于可以见上一面了。”
阁主神色平静:“黄家二少爷,久仰大名。”
黄启微微皱眉:“不用在这惺惺作态,本少爷此番前来,是为了我家二太爷的命讨一个说法,跟本家毫无干系。”
阁主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二少爷,你还是站在阳光底下太久了,恐怕忘了阴影底下的黑暗吧。黄二老爷所做的事开始破坏了有些人定下的规矩,不然你以为会有什么人要我这个玄武阁主亲自出手杀他?”
黄启瞳孔微微缩紧:“谁找的你们?”
阁主依然冷笑着:“玄武杀手不提主顾名,这是规矩。我只能说,二老爷所做的事有一部分是为了你,黄家本家召你回家,你不愿,家中唯有二太爷他一人愿意支持你做的事情,好好想想吧。”
黄启轻叹一声:“多谢阁主指点,我明白了。但我依然还是要杀了你,为二太爷报仇。”
阁主手轻轻一抬:“那便恭请二少爷,来取我性命。”
“恐怕二少爷这次没机会出手了。”陈秀喆缓缓地走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怎么?难道你想阻止本少爷吗?”黄启冷眼看向陈秀喆。
陈秀喆笑吟吟地说道:“不错,因为今日是玄武阁自己的事情,不希望二少爷插足。”
“哼,本少爷若要出手,你们谁能够拦得住我?”黄启手握铁扇傲然道。
陈秀喆耸了耸肩膀:“你试试。”
黄启欲要出手打向阁主,却发现全身无力,开始有些站不住脚,脸色顿时一变,惊呼道:“你何时给我下了毒?”
“我让他们在门上涂了点毒,不知道二少爷感觉如何?”陈秀喆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二少爷放心,这种毒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使出什么劲来。”
“卑鄙!”黄启骂了一句,随后盘坐在地上开始运功逼毒,可是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渐渐的额头冒出汗水,脸上的青筋毕露。
片刻之后,他才停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陈秀喆淡淡一笑,朝身旁挥了挥手,“你就乖乖看着好戏就行了。”
“秀喆”许敷权低喊了一声。
“不用再说了,敷权。这事既然由我而起,就由我解决,你别管了。”阁主打断了许敷权的话语。
“嗯。”许敷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下来。
“阁主,我们既分胜负,也定生死。”陈秀喆朝阁主拱了拱手。
“直接来吧!”阁主冷喝了一声,手一伸,一股强悍的力量从他的身上爆发开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秀喆微微一笑,随手甩出一颗石子,那石子在飞向阁主的过程中,忽然地燃烧起来,变成了一团火焰。阁主抬起翡剑,一下子就将那石子斩成了粉碎,那火石散作了无数的火星落在了他的周围:“区区烈狱堂的火器,便想杀我?使出你的天刀决来。”
陈秀喆仍未拔出唐刀,而是直奔阁主而去,快近身阁主之时,猛地拔出唐刀,横扫千军般地劈砍了出去,阁主翡剑又一挥,将陈秀喆的攻击尽数化解:“你的天刀决就这点本事,也想要杀我取代我的位置?”
“既然阁主想看我全部实力,
那我便满足你。”陈秀喆轻轻笑着,身形陡然加快,双手持刀高举过顶,然后狠狠地往下一劈,刹那间狂风乍起,仿佛是要将天地劈开一般,阁主翡剑一扬,挡下了陈秀喆这一招,却也被震退了几步,他的目光越发凝重:“看来你已经学会了最后一式!”
“这样还不足以杀你。”陈秀喆犹然跃在空中的黄启低声念了一个字:“灭!”
但那地上忽然有微弱火光闪烁,忽然变得耀眼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整个院落忽然亮如白
然后阁主所在之地,三丈之内,整个都被炸了起来。
尘土飞扬,众人不得不挥起掌来,才将那些飞沙走石给打了回去:“烈狱堂有这么强的火药?”
许敷权低喝道:“这玄武底下藏有一处火药,只要引燃便会有这般威力!”
“那阁主不是死定了吗?”唐正绫惑道。
许敷权一边咳嗽一边挥打着那烟尘:“未必,烈狱堂的火药虽强,可还是伤不到阁主……”
陈秀喆落地笑道:“没想到这些火药还是炸不死您,如果再不用那招,我必输无疑了啊。”陈秀喆举手掌,一道墨绿真气浮现在手上。
阁主站在烟尘之中,而他所在之地周围全是冰渣子,阁主依旧安然无恙,身上的衣衫都完好如初。翡剑之上的玉石时不时在闪烁着,阁主提剑,微微侧首。”阁主淡淡地说道,“不知是你的断魄掌厉害,还是我的剑快。”
陈秀喆只是举掌未出,他也在想着这个问题,直到他看到阁主握剑的手腕之上慢慢地出现一个极细极小的伤口。
而伤口之处,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