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你们两个可真够慢的,是不是跑哪玩去了?”陈烈山正在那片药草之中不知道撒着什么药粉,正担心着这两个人。看见尘和陈雨凝终于回来了,有点生气地说。“咦?雨凝你发烧了吗?怎么脸那么红?来让爸爸看看。”
“走开!你才发烧了。”陈雨凝把拿包针和一大袋蔬菜扔给他。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咦?”陈烈山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头看向尘,“徒弟,你和我女儿去干什么了?”
“我们去了趟拍卖场玩。”尘抓了抓头道。
“真的?只是拍卖场?”陈烈山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尘有点奇怪道:“要不还能去哪。”
“哦我还以为。”陈烈山嘿嘿一笑道:“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尘愣了一会,却也没说话。走近陈烈山问道:“师傅,你这是?”
“撒药。再好的药草都经不住虫类啃食。我们这虫子多,不撒不行。”
“药草不是本身就有药性吗?虫子为什么会吃?”
“傻小子,你会病,虫子也会病。你能吃,为什么虫子不能吃?”陈烈山反问。这一问倒是把尘问的哑口无言,但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要以为虫不吃药,无论是人、兽还是虫,他们都有生命,也都有老弱病残。这点在生命这一个总体概念上是不容置疑的。很多人都会奇怪,为什么虫也会生病?他们可能会不停地去寻找什么理论去证明自己的观点,但绝对不会以对人同等的态度去对虫。我们都知道虫有生命,但往往忽视了它们的生命。一只蚂蚁,你知道它是活的,但当你把他不小心或者是有意杀死之后,又能有几个人会想到一个生命已经消失?”陈烈山叹了口气,继续道:“所谓医者,就是将生命看做世界的根本。不是利益,更不是权利。人生在世,将活着的意义定位在拯救生命上,这才是真正的医者。可现在,为权为利,自私自利的无心之人到处都是,不重情义,笑里藏刀之人更是数不胜数。真正的医者,又能有几人?”
“师傅,您说的是。”尘在一旁连连点头,又不停地在心中赞叹。
“尘,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之前和我们说的那个冰家小姐冰雨冽,她病重将死只有你才能拯救,那你救是不救?”陈烈山看向他,严肃地问。
“这”尘犹豫了一下,在他心里最恨的就是抛弃他的人。那些让自己的真情白费的无情之人,就是不杀,也不会拯救。但之前陈烈山的一番话让他感到很是纠结,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的真理、道理,不是说自己懂了就算是善良,算是仁义。而是当你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与痛苦,坚守了自己的善良,那才称得上真正的善。可是“对不起,师傅,我觉得我不适合当医者。因为我不是个能放的开这么多的人,我做不到。不会救,在一旁看着她死而不插上一刀,就是我最大的仁慈。无情之人,都该死!”
“好。”陈烈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品质,做不到的不想做的就不会轻易去承诺。尘,其实你的话语中充满了煞气与恶,但你是一个够善良的人,所以我才敢把我们,我的女儿托付给你照顾。”
“嗯?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尘问道。
“因为别人的恶,去恶别人。就好像是劫富济贫的强盗。称不上善,却也称不上恶。”
“我只是”尘低下头道:“师傅,我还是不要和您学医了。我成为不了您说的那种善人。就如您所说,我生来虽然向来感性,而且可以做到坚贞不渝。但我带有杀性,极端的杀性。我忍受不了背叛与抛弃,更忍受不了孤独。把这些带给我的人,我必要让他们感受到血的代价!”
“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我的女儿。”陈烈山缓缓道:“我老了,什么都做不到。不管怎么说,在现在这个世界,只靠着一个善的名号是活不下去的。因为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善去可怜你,你也不要去寻求别人的可怜。我不管你对其他人有着多强的杀意,但你必须要好好地保护我的女儿!”陈烈山那张脸突然变得沧桑,说话的时候不仅带着些悲愤,还有些恳求与无奈。“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回不来的。与其不停想着过去,不如好好寻找未来要去保护的东西。然后多加珍惜,切记。”
“尘谨遵师命!”
“哈哈哈,唉,若真是上天有眼,希望你少受点苦吧。”陈烈山自然心疼这个徒弟,看着他的眼神,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毕竟真正能理解这个孩子的人,又能有多少呢?“尘啊,你看雨凝这孩子怎么样。”
“雨凝她心地善良,乖巧可爱。自然是一个好姑娘。”
“那我把她许给你,你要是不要?”陈烈山笑道。
这句话把尘说的脸上一红,惊讶道:“师傅你就不要拿我说趣了,雨凝她,我又怎么配得上?婚姻大事,留在以后让她自己决定吧。”
“唉,她不小了,二十二岁了。再没有一个好男人陪着她,我就怕我入土之后夜不能寐啊。”
“师傅,你怎么就会胡说?怪不得雨凝她总是埋怨你。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师傅您年轻着呢。”
“哈哈哈!好!为师还年轻着呢。”陈烈山笑了笑,背过身去。天色渐渐暗了,那落日一片赤红,照在二人脸上却不觉得刺眼。
“喂!我说爸爸。”陈雨凝推开窗子大声叫道:“就不会自己做个饭呀?又想吃现成的?”
“叫你尘哥哥陪你吧,爸爸想看看这夕阳西下。”陈烈山没有之前的不正经,而是平静地说道。
陈雨凝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太对,也没有再开玩笑,“尘哥哥!那你来帮我好不好。”
“嗯。”尘答应一声,看了看陈烈山。
“去吧,雨凝这孩子。你可别让她感到孤单。”陈烈山对尘微笑一下,然后独自走到一棵树下,坐着看那赤红的夕阳。
“尘哥哥,我爸爸他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太对?”陈雨凝问道。
“师傅他医者仁心,对任何生灵都怀有怜悯之情。这般好的人,雨凝,你可不要总是欺负他老人家。”
“哈哈,尘哥哥,看你说的!我爸爸他喜欢着呢!”陈雨凝吐吐舌头笑道。然后便背过身去清洗蔬菜。
尘刚要去帮忙,只见一朵极其精美的可爱银色小花,此时正在陈雨凝那秀美的长发上。
“真漂亮。”尘赞叹一声。
“你有说什么吗?尘哥哥?”陈雨凝背着身问道。
“没有。”尘挠了挠头,微笑着回答。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