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从那纱幔里才伸出一只细腻白皙的胳膊,在桌上摸索了半晌,摸到了那手机,关掉了手机的闹钟。
乔安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她浑身上下,包括脑子都像是生锈了似的,缓了好久才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自己房间那熟悉的摆设。
她打了一个哈欠,意识在慢慢的回笼,看了看窗外那明亮的光线,她皱皱眉头,翻了个身子,扯开了面前的纱幔。
想要看看时间,结果,视线发散,根本看不清墙上挂着钟表的时间。
只得又揉了一下眼睛,伸手就取过了桌子上的手机,刚按开屏幕,就被手机的亮光刺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把手机拿回来,眯着眼睛,看清楚了那手机上的时间。
亮起的屏幕上,几个硕大的数字:8:25。
乔安笙看到了时间,一个激灵,险些要从床上跳起来。
然而她到底是没有那些力气了,不仅没有力气,浑身还像是被车碾过一般,刚起身,扯到了身下某处有些酸疼的地方。
泛涨的酸软扯得她又“唔”了一声,又软绵绵的倒了回去。
“完了,要迟到了!怎么睡得还这么死!”
乔安笙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一摸旁边的被褥,空的……
男人不在,看那被褥的冰凉程度,应该是早就起来了。
乔安笙手忙脚乱,眼看着那时间,快要迟到了,刚要从床上起来,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她下意识的扯住了被子,盖住了自己满身的痕迹。
头缩进了被子里,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秦砚琛一进来,就看到床上鼓起来的小小一团,他心里柔软,走过去,把被子给她拉开,伸手要去抱她。
“起来了,小懒猪……”
男人的嗓音满是笑意,宠溺又温柔。
乔安笙撅着嘴,半睁开一只眼睛,有些愤愤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昨晚折腾到我那么晚,害我都要迟到了!”
秦砚琛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不会迟到的,你老板在这里。”
他说不是迟到,就不是迟到。
乔安笙白了他一眼,她可不要男人动用这种特殊职权,本来当时空降到投资部,就足够让人议论纷纷了。
她只能愤恨的瞪了男人一眼,踢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但是奈何浑身无力,刚坐起来,腰就软的不行。
“嘶……你这个混蛋!就不知道轻一点吗!”
她没有力气的扶着自己的腰,看着坐在床边,神清气爽的男人,恨恨的就骂了一声。
秦砚琛自知理亏,也不反驳,伸手过去,轻轻的帮她按摩着腰和腿。
他的力道刚刚好,手法也不错,按了好一会儿,乔安笙才觉得自己周身的酸疼消解了一点。
她挥开了男人的手:“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为什么每次被做到浑身瘫软,没有办法下床的人,总是她?
乔安笙百思不得其解,咬了咬牙根,扯过了男人手里的衣服,自力更生的要去穿衣服,嫩藕似的胳膊上全都是昨晚胡闹时候留下的指印,她丝毫不察觉。
睡衣的领子有些敞开,露出里面同样是玉白的身体,乔安笙抖落开毛衣,就往身上套,结果套到一半,就因为胳膊酸,只套了个头,套不动了。
只能够皱着眉头在那边停了下来。
男人知道她是累的,见她还要逞强,轻笑了一声,从她后面接过了毛衣,继续的给她穿着。
“不准笑!”
乔安笙愤怒。
“好。”
秦砚琛憋住了笑意,动作温柔的给她穿着衣服。
乔安笙背对着他,霜白欺雪的背上,星星点点的印记,如同的雪上落下的红梅。
秦砚琛眸光都转不开了,喉结上下攒动着,从她光滑的玉背再到睡衣外面裸露出来的一双长腿。
她的腿很直,笔直又匀称,两只小巧的脚丫正在晃来晃去的。
秦砚琛给她套好了毛衣,又给她穿上裤子,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柔软的腰肢,动作顿了一下,不自然的偏开了头。
他压了一下身体里的差点又要起来的洪水猛兽,克制的给她穿好了衣服,又翻出厚厚的袜子也顺带给她穿上了。
穿好衣服以后,又抱乔安笙去洗漱。
乔安笙不肯承认,她现在都快要活成一只米虫了,每天连洗漱穿衣都要男人抱着。
她有些羞愧,却又想到男人每次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抱自己穿个衣服,洗个脸,怎么了。
顿时又变得有些心安理得了。
她挽着袖子,长发垂落在背后,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在洗手台前咕嘟咕嘟的刷着牙。
秦砚琛靠在门前看她,看着她垂在身后的长发。
乔安笙现在似乎总是披着长发,再或者扎个马尾。
秦砚琛不经意间的想到她大学时候,有段时间,总是喜欢头顶上扎两个小丸子,俏生生的可爱。
其实那个时候,秦砚琛已经关注过她好久了。
而乔安笙却丝毫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她。
她那天就在头顶上扎了两个小丸子的揪揪,很安静的坐在校道两边的石凳上,小口小口的咬着手边的糯米粽子。
她腿上放着一本专业书。
秦砚琛站在不远处,离着老远就看到了她,他自顾自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瞧着乔安笙清丽的侧影。
直到乔安笙终于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似的,嘴里还咬着粽子,就从书上抬起了头。
那应该是秦砚琛第一次的和乔安笙对视。
那时间,他居然有了一丝的慌乱和紧张,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角,掌心攥出了一层的细汗。
他想要跟她笑了一下,却总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有笑过,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就那么有些拙笨的呆站在了那里。
这时候,反而是乔安笙先笑了起来。
她收了手里的书本,站起来就朝着秦砚琛这边走过来,秦砚琛有登时一颗心就卡在嗓子口里了。
他呆在那里,掌心里都是汗。
她认识他吗?她是来跟他打招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