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的抹了把脸,伸出铁钳般的手一把就扯住了乔安笙的胳膊:“你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四百万,那一般的女明星都没有这个价格!”
他因为气愤,脸上又带着滴滴答答的未干的酒,面目狰狞又滑稽。
乔安笙奋力甩开他的手,像是被什么垃圾沾到了似的,抽出湿巾就擦着自己的手腕,临到此,她的厌恶终于不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好吧,那我也大方承认,我确实是花点钱就能够追到的人,但你那点钱……”
她对着那王行长嗤了一声:“不好意思,追不到。”
开玩笑,秦砚琛当时给她下的聘书,是什么?整个秦氏!
这行长到底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王行长酒精上头,意识也迷迷蒙蒙的,被乔安笙甩开手以后,又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来:
“行了行了,不就是要钱吗?欲擒故纵,钱,我有的是,不怕你开口要,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搞不到手的呢。”
说着,就又往前凑。
他本就身形壮硕,力气又大,一扯住乔安笙的手,整个人就要贴上去用强的。
何信在一边拉着,被王行长用肥硕的身躯一撞,趔趄几步,往后退了数步。
王行长捏紧了乔安笙的手,大手紧紧的掌住乔安笙细的可以手握的腰,人顺势贴了过来,喷着熏臭酒气的嘴迫不及待的就要往乔安笙脸上亲……
“你疯了!滚开……”
乔安笙用力的捶打着他,见他没有放开的意图,又怒又恶心,不免抡圆了胳膊,照着他那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乔安笙手掌都微微的有些发麻……
那王行长被猛扇了一巴掌,动作顿了顿,乔安笙趁机抽出自己的手,抬起脚来又照着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
王行长先是挨了极狠的一巴掌,小腿又被踢了一脚。
他本就有些醉意,站立不稳,不由得往后踉跄几步,直撞到身后的椅子上。
乔安笙揉着自己被他捏到泛红的手腕,皱眉看着他警告。
“麻烦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就你那张肥的流油的脸,就算给我几个亿,我都嫌看一眼掉价!”
乔安笙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撂下一句话以后,根本都不想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外走。
而王行长待在原地,顿了顿,乔安笙这巴掌扇得狠,他脸上火烧一般刺痛了起来,耳边嗡嗡的直泛响。
难以置信伸手去抚摸了下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实际上,他这个时候也没听清乔安笙到底说了些什么。
模糊间只看到她那张殷红的小嘴开开合合的,泛着水光,像是在引诱别人去亲,他脑子轰的一下,咽了口唾沫。
“好、好啊,你还敢打我!我、我今天非要给你点厉害瞧瞧……”
王行长恨恨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到了可憎,几乎是张牙舞爪的就朝着乔安笙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乔安笙正被王行长扯住了胳膊,挣脱不得,骤然听到这开门声,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外间的灯光被那人搁在身后,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身形挺拔宛若最挺拔的青松,孤傲清冷。
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柄利剑强势到让人无法忽略到他的存在。
何信从那边扶着椅子缓缓的站了起来,楞不防的抬头看到了门口的人。
他起初没有敢认,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又不得不信,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了门口那人一眼,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秦、秦砚琛?
何信简直要呆住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心里头又一联想,当时乔安笙来找自己合作的时候,自己当时是不想耽误时间的,只不过后来被秦砚琛提点了一句。
才决定和乔安笙合作的。
那个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乔安笙和这秦砚琛的关系是不是有点猫腻,现在在这个地方看到了秦砚琛。
何信更加坐实了心里头的猜测,同时又无端的生出了一种惶恐。
这要是乔安笙真的和秦砚琛有点关系的话,自己拉着乔安笙来这种酒局,这要是被秦砚琛知道了。
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何信想着,面色一下子颓败了下来,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弯了一下腰,往角落里躲了去。
而另一边的乔安笙还被那如同八爪章鱼的王行长缠着,纠缠挣扎间,听到了开门声,下意识的就往门口望了过去。
只消一眼,乔安生心头就涌动起来欣喜,这欣喜很快的就占据了她的瞳孔,她唇边不由自主的就漏出了笑意。
奋力的就猛甩着王行长的手,好不容易甩开了,欣然的拔腿就朝着门口处跑了过去……
但是由于她刚才被王行长攥得紧,陡然的松开,使得她被惯性拉了一下,平衡没有控制好,刚迈开腿,身子整个的就崴了一下。
人就朝着前面地上摔了过去!
乔安笙本能的就朝着前方伸出了手去,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了的时候,下一秒……
她的手已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十指交叉间,乔安笙往下摔的趋势被止住了,男人的手揽住了她的腰。
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环在了自己的胸前。
乔安笙紧抓着他的手,鼻尖嗅到了独属于男人身上的那种冷冽气息,熟悉无比,鼻子不由自主的就酸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在席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乔安笙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怼回去,现在一伏在男人的怀里。
她就像是帆船驶回了港湾,心在那一刻安定了下来。
秦烟琛察觉到她身子带了些颤栗,眉眼间柔和了一下,大手温柔的摸着她的后脑勺:“没事,我来了。”
他声音堪称平和。
乔安笙在他的安抚下,也渐渐的平复了情绪。
而那边的王行长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视线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模糊,只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粗略的扫了一眼进来那人的面孔,觉得脸生的很,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