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默默吃着饭。
毫无疑问,楼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没有指着自己边上的位子让密米挪过去,也没有得寸进尺探究密米的过往,这让她心里小小的安心。
半小时之后楼剑起身,朝她走过来。用他那优雅修长的手指抚过密米的刘海,说“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为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而将你紧紧捆住。你应该看到未来的。”楼剑说这话的时候密米在他眼里看到了温柔和宠溺。恍若曦瑞,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对面的人是曦瑞。然而不是,曦瑞从来不会关心她心里所想。想着这里密米迅速回神。
楼剑唤来服wù
员买单。之后亦非常绅士的要求送密米回去,密米回绝了。本来两人身份悬殊加上公司明文规定不能和客人有任何往来和暧昧关系。就这样,10分钟之后密米独自站在酒楼门口,看着楼剑的奥迪缓缓驶入那片黑夜包围下的霓虹。
她开始转身慢慢往回走,其实伸手就能拦着出租车。但她没那么做,她只想一个人走走。回想刚才她像完成了一场战役,渐渐感觉有点虚脱。恰巧走到公园边她找了条长椅坐了下来。没有报刊杂志也没有旧外套来铺,就直接坐下。想起那次她和曦瑞也是在这个公园,她好累,于是作势要往椅子上滑却在下一刻接到曦瑞递过来的杂志,还有他脸上惊诧不已的表情。仿佛在苛责她没有身在公众视野中所该具备的良好教养。去他那该死的教养!去他的曦瑞!
密米再次将头埋入双腿中间,这次她是真的在哭。那种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导致肩膀不停抖动的画面在一个个路人眼里就和一颗绿化植物没有两样。没有任何人因她而停下脚步,就像曦瑞。
然而密米并不知dào
当她六点多出门转过第一个拐角的时候曦瑞来找过她想和她谈谈,却只见到她孤寂的背影和亮蓝色裙摆的一角,随即消失。
曦瑞无力的将身体背靠着墙。她必定是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密米抬起头来。从包包里拿出镜子照了照,除了微微泛着红的眼眶能让人觉出什么其他都还好。她站起身,几步走向车道招手拦车回去。毕竟明天周末,够自己忙的。假如有个什么差池搞不好又会接到MARSTER的罚单。那就真的惨了,年终奖基本没戏了。
至于玛莎和曦瑞,如果抛开个人恩怨不说,她俩真不是一般的登对。
但,事情没那么快终结。
第二天一早,密米已站在两边梯台中央等待高峰期指挥发组。周末的清晨这会儿感觉特别宁静,露水也很大,她用穿着球鞋的脚上球道踩了踩,便留下了一个个水脚印。其实她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预感待会肯定有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10点30分手机里传来短信的声音。拿出来一瞧——查到了,赢玛莎有死穴。晚上七点老地方祥聊。楼剑。
在生活中每个人都习惯了带着面具。密米也一样,尽管内心包含着极大的痛楚,但还是整天都在球场内疲于奔命的解决着种种纷争,带着依旧灿烂的笑容。
化解纷争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是在还债,还那十几年前自己欠下的债。那时候她不该冷眼旁观看着父母一步步离对方越来越远而在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可以远离争吵和家庭冷暴力,她解脱了。那时候埋下怎样的因现在便结成了怎样的果,活该她一辈子都要活在化别人的干戈成全别人的玉帛而徒留自己满身的伤痕的轮回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提醒着密米该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