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伍世豪的墨镜被季洁给无意打飞,伍北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老爷子的左眼蒙着一块纱布,隐隐渗出血迹,右眼也遍布血丝,不是熬夜通宵的那种,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伤了,只是之前有镜片遮挡,他根本看不出来。
“没事,自己走路摔了个跟头。”
伍世豪不适宜的拿手掌护在眼前,似乎受不了顶棚的灯光。
“是他们?为什么他们始终不依不饶?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初咱们把所有东西都交出去保命,他们也承诺既往不咎,为什么还会”
季洁皱起眉头,很是不满的质问。
“知道的多不是好事,我真的要走了,答应我不要再以为难我儿子当代价去逼迫他出来,徒劳无功!”
伍世豪摇了摇脑袋,挣脱开季洁和伍北,速度很快的朝灵堂外离开。
“爸,他们又是指的谁?到底是谁伤的你!”
伍北不死心的跟了出去,结果到门口时候,却被那四个头戴匪帽的魁梧汉子给挡住了去路。
“给我特么闪开!”
面对小塔似的四个硬汉,伍北不耐烦的伸手推搡,结果被他一巴掌拍在胸口上的那人却纹丝不动,好像脚下生根一样。
《控卫在此》
“听不懂人话?”
伍北昂头喝骂。
刚刚他虽然并没使用全力,可寻常人也根本架不住,不用说也知道这四个家伙指定是练家子的,而且很精通外家功夫。
“咔嚓!”
四个壮汉沉默不语,同时掏枪指向伍北身后的孙泽,那意思就是在警告他,如果再乱动弹,孙泽肯定遭殃。
就冲他们刚刚开枪嘣毛斌的劲头,绝对敢毫无缘由的射孙泽。
“爸!你每回都这样,有意思吗?!”
隔着四名壮汉,伍北咬牙切齿的吼叫。
几米外,一台黑色的大胸轿车停在伍世豪旁边,老爷子径直拽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保重好自己,不论将来谁问起,你是你,我是我,咱们除了是父子,没有其他任何关系,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再继续,这条路泥泞不堪且肮脏无比,更不存在什么顶点!”
车子启动,伍世豪才将玻璃降下,看向伍北低声说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是你生的养的,有啥咱们不能共同承担!你为什么啥也不乐意告诉我,我也是个成年人了”
伍北喷着唾沫星子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是伍世豪却没再多说任何,轿车很快驶出殡仪馆,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保重!”
“别追!”
四个壮汉同时冲伍北说了一句,也很快钻进另外一台轿车里绝尘而去。
“他们到底是谁?你肯定知道的对吧!”
伍北愣了几秒钟,猛然回头注视季洁。
刚刚两人的对话,他虽然听的晕头转向,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她和自己父亲绝对相识许久,并且共同经历了很多。
“知道的少是幸福,按照辈分论,你应该喊我一声阿姨,我为之前的所有伎俩向你道歉,照顾好自己吧孩子。”
季洁用方才伍世豪劝她的话回应一遍,接着指了指不远处被黄卓倒吊在停车场篮球架底下的毛斌出声:“能不能看在你爸的情分上,给我个面子,当他一码?”
“牛哥的死跟你有关吧?”
伍北冷不丁打断对方。
此时此刻,他已然回忆起,虎啸开业没多久的时候,他见过季洁,当时她自称是什么玩具厂的老板要合作,后来伍北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缠身,也就不了了之。
“实话实说,有关,但确实是意外。”
季洁沉默片刻,点了点脑袋。
“那你没面子!不光没面子,今天可能还得丢金子!”
伍北冷笑着摇摇脑袋:“杀人偿命之类的傻话我不说了,咱们直接聊聊你打算如何补偿我嫂子和侄子吧!你那根手指头是你给我爸的交代,咱们不存在丁点情分,我这关你还没过去!”
“最毒妇人心啊!”
孙泽横移半步,堵在她的身后,随时等待伍北的命令把人按下来。
“你开个价吧。”
季洁怔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伍北根本不予理会她和伍世豪的关系。
“既然你能轻松使唤动高宏宇,也让他去死应该也不会太费劲,他活着我睡不着!千万别皱眉和推辞,能轻松搞到非量产版的小号勃朗宁,你绝对有不俗的人脉和关系!另外你在锦城也有朋友吧?不然怎么把毛斌从锦城警局弄出来。”
伍北瞄了一眼她还在滴血的左手,直接戳破她那把银制手枪的不菲价值。
“你要高宏宇的命?”
季洁很是不可思议。
“你只需要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伍北懒得咬文嚼字,清了清嗓子道:“行,你抓紧操办,让他留下做客,不行,咱们也别耽误功夫,趁着我牛哥还没走多远,你们一块追上去跟他作伴。”
“我需要一点时间。”
季洁舔舐嘴唇回应。
“我只给你一天!”
伍北竖起食指道:“哦不?”
“太紧”
季洁摇了摇脑袋:“高宏宇不是小猫小狗,让他消失,没那么简单。”
“半天!”
伍北蜷缩回去半截手指头,皮笑肉不笑道:“我不管你刁难我是为了啥,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如果你再多说半个字,我会继续缩短时间,你也可以拒绝,只是那样今天殡仪馆就得多准备两口棺材,如你所说,我和我爸性格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