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低调是门绝活。
那君九绝对是这门绝活最合格的传承者,不论什么时候,处理怎样的事情,这家伙总能用一种近乎平和的语调去叙述,明明在外人眼里已经是牛逼到难以言表,他却可以嬉皮笑脸的退居二线。
满满一电梯的人被撂倒,哪怕是站着不动挨收拾,也需要相当的时间,况且那些玩意儿可都是赤帮的中坚力量,君九不显山不露水的完美解决,但却丝毫没有居功的意思,光凭这份定力,就赶超当下的很多年轻人。
盯着他的侧脸,伍北突兀意识到什么玩意儿都得讲究个天赋,至少一模一样的事情摆在他面前,他能不能做到先放一边,最起码不会什么好处都不讨要。
“哥,那这事儿咱们算成还是没成啊?”
走出锦城国际酒店,梅南南轻声发问。
“啊?”
伍北怔了一怔,随即苦笑:“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赢。”
从表面看起来,这次虎啸公司狠狠的踩了一把赤帮,但归根结底,苏狱缺失的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劳什子表哥,而伍北却丢了一员未来可能开疆裂土的猛将,单论价值这块,虎啸其实败了。
“那咱们接下来”
梅南南借着又问。
“混人脉,搞经济,霸锦城!”
伍北眯起眼睛,抿嘴回应。
就在哥几个正研究未来打算的时候,国际酒店的包厢里,苏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从地上爬起来,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韩根生猛瞅。
“你你看我干嘛,我也没料到伍北如此不守规矩,他明明答应过我,今天绝对不会跟你开战,结果却出尔反尔。”
韩根生不自然的往后倒退半步,嗓音干哑的辩解。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此刻他绝对倾家荡产也得整二斤,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割把韭菜,结果却落入两个大势力的交锋当中,韩根生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我不相信你真能甘心被伍北打儿女似的这么暴揍?”
苏狱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横声质问。
“我”
韩根生顿了几秒钟,没有立即接茬。
别看伍北、苏狱这帮人比他岁数小很多,但脑子一个比一个的灵活,他现在是真心哆嗦了,唯恐哪句话再没说对,平白无故的又摊上麻烦。
“老韩,你在锦城不是一两天了,我们赤帮同样也很多年,咱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坐地户居然被一伙外地来的小混蛋欺负,你心里难道一点念想都没有?”
苏狱皱了皱鼻子又问。
“老弟啊,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三两句话不对付,梗脖就战纯属正常,你让我一个坐了半辈子办公室的人跟人拼命,我是真拼不起,什么也不说了,这次确实是我食言在先,之前收你的那些东西,我回去就退回,你权当是发善心,别跟我计较,行么?”
韩根生摸了摸鼻青脸肿的腮帮子,双手合十的作揖。
该说不说,他是真打心底里怕了,刚刚伍北拿椅子砸晕他两次,那架势真是奔着他命去的,也就是他身体素质还算凑合,这要换个人,起码得躺三五个月的医院。
“老韩,伍北没靠山,少了你,他在锦城寸步难行,相信我,今天他只是气急败坏,等他缓过去,还得找你复合,只要你点头,咱们就有办法合力把他玩死,你不是喜欢钱么,只要扳倒虎啸公司,你随便开价!”
苏狱语重心长的开口。
“这事儿闹得”
听到苏狱的话,韩根生的心思再次活跃起来。
人各有志,志各不同。
有人穷极一生争的是宏图霸业,有人绞尽脑汁为的是高官厚禄,而韩根生打记事起,图的就是个真金白银,不论是上学念书时候,还是走上工作岗位,他做的每一步,都只是让自己的银行卡里的余额变得越来越低,倒不是说他有多贪财,这人天生似乎就对钞票有种近乎疯狂的偏执,要不然也不会走上“白手套”的道理。
“你考虑考虑,我也琢磨琢磨,如果能合作,咱们可以共同研究,关于今天的事情,我暂时先压在脑后,不是我记性不好,只是你对我还有用途。”
苏狱也知道让对方立马表态不太现实,转动两下脖颈沉声呢喃一句。
“多少钱都可以?”
韩根生长舒一口气。
“对,只要我有,全部都不在考虑范围。”
苏狱斩钉截铁的应声。
“最晚明天下午,我给你回话。”
韩根生深呼吸两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