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和林青山的通话以后,伍北再次回复一脸苦哈哈的惆怅模样。
“伍北老弟,关于合作开发古墓的事情,黄市和咱们整个彭市上下都是怀揣满满诚意的,我明白你有你的顾忌,但咱说白一点,你当初拿下玫瑰园不就是奔着挣钱嘛,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一个市里旅游局的负责人笑盈盈的再次凑到伍北身旁。
“赵科长,我今天真的一大堆事情需要解决,拍卖会刚刚结束,园子里又是挖坑又是刨洞的乱七八糟一大堆,咱们改天再叙吧,行么?”
伍北拧着眉头解释,任由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此刻肯定非常的心神不宁。
“小赵,既然伍总繁忙,那咱们就改天再叨扰吧。”
不远处的中年胖子摆摆手招呼,他是这群大咖中的核心,也是彭市主管旅游开发的领导。
“对不住了黄市!”
伍北双手抱拳道歉,随即直接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几个大拿,伍北的嘴角禁不住上翘。
“伍北,你不怕煮熟的鸭子飞走啦?咱表现得那么不耐烦,彭市这群领导们会不会觉得咱故意端架子啥的?”
负责开车的黄卓轻声询问。
“我更怕上赶着的不叫买卖,一个急缺钱的小年轻该有的模样,剩下就靠他们揣测臆想喽。”
伍北慢声解释。
与此同时,天子脚下的上京,工地附近的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里。
几个衣着华贵,打扮的非常立整的小青年正凑在一块咕噜噜的吹着水烟,每人的身边都配备两个长相、身材都不输网红名媛的漂亮姑娘,其中就有刚刚剃个小平头的罗睺。
此刻他正抱着一杆做工精美的烤瓷水烟壶惬意的吞云吐雾。
“二哥,啥时候这么低调啦,发型都不支棱了?”
旁边一个熟悉的哥们盘腿打趣。
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造型仿古,通体的大长铺,每人中间隔张四方小桌,摆满各种进口水果和纯手工的点心。
“发型支棱有个屁用,兜里没钱老娘们都嫌你腰子软。”
罗睺粗鄙的吐了口白雾,斜眼扫量几个同伴沉声道:“咱都是小学、初中就光屁股长大的发小,我的性格你们全了解,不到万不得已时候,从来不会问朋友张嘴,但今天二哥我是真蛟龙困浅海,你们能给我凑点不?”
喊这群狐朋狗友出来消费,罗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伍北虽然答应一定会给他拿钱,可到现在都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家里不少的长辈们和他大哥罗天也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当初伍北落难,他从家里连坑带骗怪出来将近三千万,事后这笔钱除去买下崇市虎啸公司现在的办公大楼,也全用来投资和运作了,眼瞅着还款日子迫在眉睫,向来心比屁眼大的他,不免也开始着急。
“二哥,我卡里总共就四十个,你也知道,我听家里安排去园林区混事,真心没攒到几个子儿,你用就先拿走。”
一个兄弟毫不犹豫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我状况也差不多二哥,前阵子刚跑关系办到市局,小金库基本搬空了,还剩下不到一百个,全给你了!”
“二哥,这是我结婚的装修钱,回头我再搁家里要点”
其他哥们也纷纷表态。
瞅着这群自己从小混到大的死党,罗睺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嘞,我跟给各位少爷们开玩笑呢,你二哥什么身段,能缺那仨瓜俩枣,我就是看看许久不见,咱之间的兄弟情义有没有变淡,抽会儿烟,喝口茶,待会晚饭我安排,谁叽霸也别偷摸买单哈!”
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罗睺打一落生就是个不着调的横主,结识的朋友自然也跳不出这个行列,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大部分的朋友不是在父辈的光环下进入各个单位工作,就是干点小买卖,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出息,可在这四九城也数得上吃喝不愁的“小资生活”。
不是他们不讲究,实在是条件不允许,有那么一瞬间,罗睺不光对哥几个产生了羡慕,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应不应该像发小们一样屈服家里的安排,如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
“叮铃铃”
就在这时,罗睺的手机响起,看到是伍北的号码,他兴奋的直接一激灵蹿了起来。
“亲哥哥诶,你可算来电啦,我这会儿正搁协和门诊男性科卖前列腺呢。”
罗睺一如既往的贫嘴。
“喊爸爸,爸爸给你说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伍北没正经的调侃。
“哥,别老开伦理玩笑,咱俩的事儿到底咋样啦?”
要不是旁边有一帮对他知根知底的铁哥们在,罗睺绝对毫不犹豫的吆喝出来。
“差不多成了,我让文昊去上京找你了,有什么麻烦事情可以让他帮着你处理。”
伍北也收起来戏谑,低声说道。
“在上京这一亩三分地,我能有啥麻烦,你就纯纯多余,不过文昊来了也挺好,我刚好带他感受一把哥在本地的别样魅力。”
罗睺半真半假的打着哈哈。
“二哥,思雨小姐来找您啦,这会儿人已经到前院,马上就来”
这时,会所的负责人突然慌里慌张的跑进屋,朝着罗睺低语一句。
“回头再聊啊伍哥,我先保住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