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伍北哥仨大摇大摆的走出红云酒店。
“哦对了鹏哥,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崇市不大,但遍地神话!真打算搁这头扬名立万,你和你的这群臭鱼烂虾不够看呐!”
走到门口处,伍北挑衅十足的冲万鹏晃了晃手指头。
时间和经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半年前的伍北血腥十足,但欠缺凶狠。
经过和王峻奇的这场消耗战,他不光得到了充分的历练,还捡起很多曾经根本看不上眼的伎俩,比如此刻的“虚张声势”和“嚣张跋扈”。
邓灿说过:人设是个好东西,你希望对手把你当成虎逼,那就一直做个莽汉。
而“莽汉”这个词,很多时候并不一定是贬义,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工作学习,大多数人都不爱跟脾气暴躁的莽汉打交道。
毕竟“莽”就代表没理可讲。
万鹏气喘吁吁的怒视伍北,嘴角溢出鲜红的血迹,像是刚吃了个死孩子似的可怖。
“呵呵,操!瞪眼要是能解决问题,那驴早就统一世界了!”
伍北不屑的冲着他的方向又擤了一把鼻涕,粗鄙的甩在地上,随即招呼孙泽和王亮亮离开。
坐进车里,伍北一扫刚才的得意洋洋,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自言自语的呢喃:“不对劲啊,完全不对劲”
“怎么了伍哥?”
开车的王亮亮好奇的发问。
“你们刚才上楼抓人,有什么异常吗?”
伍北皱着眉头发问。
“没啥异常的吧,泽哥倍儿猛,一挑好几,我根本上不去手,就跟在后面捡漏,诶对了泽哥,你那个一手扔下楼一个人的技能是咋练的,我看不太费劲哈。”
王亮亮立即满眼崇拜的朝孙泽笑道。
“我其实没多厉害,就是占了个楼道狭窄的便宜,单对单他们肯定不是我对手,但要一哄而上,我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孙泽含蓄的笑了笑。
“那也很牛逼了好不,反正搁我肯定没那两下子。”
“你也不赖啊,没练过功夫,完全靠着街头打架练出来的技巧,三五个人够呛能近你身!”
听到哥俩有一搭没一搭的海侃起来,伍北哭笑不得的打断:“你俩等会再商业互吹,好好回忆一下,万鹏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不寻常?”
“万鹏?”
两人异口同声的呢喃。
“没有吧,不过他小弟确实挺多的,酒店的二楼三楼住满了,除了撵下楼那帮,三楼还有二十多个,不过全被泽哥锁屋里了!”
王亮亮思索几秒,摇了摇脑袋。
“只是手下多,不应该让邓灿他们仨老狐狸束手无策啊。”
伍北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两撇眉梢皱的更加紧了。
虽然邓灿、孟乐他们不是职业混,但多少都跟灰色沾点边,尤其是周拐子,自家矿上就有好些工人,随随便便招呼一声,四方公司也能整出来不少小兄弟。
可是就目前而言,他们仨好像根本没有报仇的意思。
不报仇总得有点原因吧?要么是赔偿相当到位,要么就是万鹏有什么过人之处,唬的他们根本不乐意碰。
可是通过伍北的接触,感觉这万鹏也就一般般,充其量算是个高配版的王亮亮,根本没多大的能量。
“肯定有啥蹊跷是我不知道的。”
思索片刻,伍北拨通文昊的电话:“忙着不?”
“刚给拘留所的孙所上完课,他说明天一定告诉你,所有他知道的,咋了伍哥?”
文昊轻飘飘的反问。
“来趟友谊路的红云宾馆,给我盯梢一个叫万”
“伍哥,有人跟踪咱们!”
话说一半,王亮亮突兀插嘴。
伍北马上扭过去脑袋,见到一台黑色的“尼桑”轿车风风火火的跟在他们车后面,而那台车的牌照全被泥土糊住了,正是刚才在红云宾馆门口停着的一台。
如果不是这回车流量太大,那辆尼桑可能随时会反超他们。
“有点意思,大亮你降低车速,看看这群损篮子要干嘛。”
伍北皱了皱鼻子,轻蔑的示意。
虽然在态度上并没把对手当盘菜,但是长久的经历又让伍北不由认真起来。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更别说都是俩膀子架一个脑袋的人了,这话是老爷子伍世豪曾经跟他说过的,他也一直记在心里。
随着王亮亮减速,后面的黑色“尼桑”轿车很快跟他们并排行驶。
“小心伍哥!”
猛不丁间,对方车的后排玻璃突然降下,一支黑漆漆的枪管探了出来,对着伍北所在的副驾驶“嘣!嘣!”就是两枪。
“吱嘎!”
王亮亮急忙打了一下方向盘,伍北也沉势蜷缩下脑袋。
“咔嚓!”
他紧跟着的车窗玻璃瞬间碎开,玻璃碴子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一块灌进车内。
“嘣!嘣!”
一击不中,对方再次扣响扳机。
王亮亮吓得又打了一下方向盘,不知道是他用力过猛,还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一下子撞向路边的隔离带,直接憋谢了火。
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将仨人甩出车外。
“草特么!”
王亮亮被撞的满脸都是血,抓起手扣里的螺丝刀就要下车。
“别动!”
伍北余光看到那台“尼桑”轿车撵了过来,一把按住王亮亮脑袋压到他的双腿上。
“嘣!嘣!嘣!”
尼桑车里蹦下来三个头戴匪帽,只露着俩眼珠子的家伙,一人抱着杆锯短枪管的“五连发”冲伍北他们的车子猛烈开火,子弹打在车身和玻璃上叮当作响,伍北哥仨头都不敢抬,全老老实实的蜷缩起身体。
要知道,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可是闹市区,这会儿又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人流车流巨大,那仨家伙竟全然不在意,也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狠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