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就喜欢玩这些把戏,天天这样揣度人的心思,就不累吗?
安子迁见她眸光里有一抹无奈,他轻声道:“这事真不是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要银子没有,要大米更没有。”
楚晶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之前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没料到竟是来的如此之快,原本和安子迁调笑的心情再也没有了,她的眸子里满是担心的看着安子迁:“只怕很多时间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说到底,安府只是一介商人而已,没有任何实权,却不和父王的那张字条又是什么意思?”
安子迁却又笑道:“晶蓝也不用太过担心,管洛王他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如今是你的义女,安府出事,他必受牵联,虽然我们没有权势,可是洛王有啊,有他罩着就好。这一切只是又是新一轮的斗智斗勇吧,也没有什么好怕。再说了,如今皇帝的人还没有来,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不去或者拖上几日看情况再说!他如今虽然是皇帝,可是很多事情只怕也由不得他。”
楚晶蓝轻叹了一声道:“很多事情只怕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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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过也确实不用去担心什么,因为担心没有任何用,倒不如把那些时间用来想办法解决问题。”
安子迁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苗冬青看到两人的样子,伸手摸了摸鼻子,当下便知趣的离开了。
四目相对,淡淡的温暖在两人的身边荡开,无边的温柔轻轻的将两个包裹起来。两人脸上都是浅笑,心里却都在为对方担心,楚晶蓝担心他是否会出事,安子迁则怕她为他而担心,却又知dào
,所有的担心改变不了任何对方心里的担忧,唯有用实jì
行动去解决才是王道。
两人这般对望着,原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屋外却传来了震天响的工鞭炮声,生生破坏了一屋子的温柔绮丽之色,两人的眉头都皱了皱,都转身朝门外走去,安子迁看了一眼那盛开的桃花,眸光微闪,伸手将那花从花瓶里拔了出来,趁楚晶蓝不注意,远远的扔进了那片竹林之中。
他扔的时候被楚晶蓝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只淡淡一笑,心里却又有一丝无可奈何,原来他竟是如此在意所有和乐辰景有关联的东西,乐辰景提到了桃花,他就将他亲手采来的桃花给扔了,她的眸光微微转了转,暗叹她以前一收到乐辰景的字条就是烧毁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两人经lì
了这么多的事情才坚定的感情,虽然她觉得能经得起任何考验,可是却始终讨厌那些所谓的考验,因为她一直觉得天下间的考验只是给那些心智不坚的人准bèi
的,而她他却是天底下心智最为坚定之人。
门被打开,硝石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孕吐期刚过,此时闻到这股味道依旧不太舒服,她轻轻掩了掩鼻,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圆珠却已兴冲冲的跑过来道:“五少奶奶,大老爷和大夫人将对面的杨宅买了下来,今日说是乔迁之喜,正在放炮庆祝!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楚晶蓝愣了一下,这段日子安大老爷和安大夫人一直住在安府的飞燕楼里,在她的面前也提过要想在杭城里再买一处宅子,她是知dào
安大老爷和安大夫人的心思的,以前的安府被一把火给烧的差不多,如今的安府都是安老爷盖的,而安府除了客房之外再也没有闲置的楼,两人住在在那里一直都觉得不太舒服,只是她没有料到两人竟如此大的手笔,竟将杨宅买了下来。
杨宅就在安府的对面,虽然不如安府大,但是宅子却修的极为精致,安府里的少爷极多,家丁兴旺,而杨宅就因为家道中落,子孙凋零,撑着那个大的门面已有些力不从心。安老爷以前就想将杨宅买下,而杨家的当家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变卖祖宅,不想安大老爷才回到安府一个多月,竟就说服了杨家的家主,这倒不是易事。
安子迁拉着楚晶蓝的手走到门口看热闹,斜刺里见二少爷走了过来,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却是不理他,将头扭至一侧只当做没有看到,扎进了人群之中。
正在此时,门外的鞭炮声已经停了,楚晶蓝刚好kàn
到安子迁和二少爷的脸色,两人站在大门内,离人群还有一段距离,她轻声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和二少爷不是太和?”
“你从哪里听来的?”安子迁轻声问道。
楚晶蓝缓缓的道:“安府里最近上上下下都在说这一件事情,从哪里听都很简单,再说了,你以前有事都会找二少爷商议,最近却是什么事情都不找他,再则你之前有一次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这世上能伤的你的人可不多。”
安子迁闻言眸光晃了晃,却又浅浅笑了笑。
楚晶蓝又轻声道:“而真能伤到你的脸的人除了是绝顶高手之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安子迁扬眉看着她,她也看着他道:“那就是你心甘情愿的。”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
楚晶蓝又问道:“有其它的深意吗?”
“深意我也不知dào
有没有,目的嘛,倒是有的。”安子迁扬了扬眉毛道:“至于是什么目的,我就不想说了,你也能猜到的。”
楚晶蓝笑了笑后道:“二嫂最近见着我却有些不太自在,昨日里还在说二少爷混帐了,你们两个人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该告sù
我们一声的,省得操那些有的没有的心。”
安子迁淡淡的道:“你们要完全不知dào
,这出戏才能更逼真,所以我和二哥商议谁都不能说出去,但是我却知dào
一定瞒不过你。”
楚晶蓝轻轻的摇了摇头,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难道也让我和二嫂因为这件事也跟着不愉快?”
“那倒没有。”安子迁微笑道:“你在人前是八面玲珑的,所以你平日里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他们反倒觉得正常。”
“如今安府你说了算,没必要弄这么复杂的,真看谁不顺眼,想个法子总能把人治得牢牢的。”楚晶蓝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道。
安子迁的眼里却有了一抹神mì
,他轻声道:“这事不是做给安府的人看的,而是做给那些隐藏起来的眼睛看的。”
楚晶蓝的眸光陡然便深了些,安子迁又缓缓的道:“上次大哥出事的时候,父亲之所以拖了那么久才回到杭城,是因为西京有更重yào
事情。”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安子迁轻叹了一声道:“这原本就是一局棋,西京那边有手在操控着安府的一切,父亲又有双重心思,原就因为种种原因不愿让我成为安府的家主,却又因为一场局不得不让我暂时成为家主,他从未想过要将安府家主的信物交给我。那一次却又不得不交了出来,他心里的气和怨你也是知dào
的,我若是不给他留一丝念想,他只怕早就气死了。”
“你给他留着这分念想,到头来发xiàn
根本就是一局棋,一个陷阱,他只怕才会真的气死。”楚晶蓝缓缓的道。
“那就看这局棋要如何下下去了,也许哪一日我真的会让他如愿也说不定。”安子迁的眉眼里满是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又如春天的利刃在阳光下散起光华,温和却又凌厉无比。
楚晶蓝微皱着眉头道:“说实话,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安子迁微笑道:“因为这原本就是局中局,有些事情我一定需yào
弄明白的,又因为某些原因,我还得手下留情。”
楚晶蓝闻言却笑了,她以前觉得安子迁行事是温柔有余,狠厉不足,有的时候又太过重感情,可是自从上次夺家主之位后,他整个人便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表面上还是以前的那个安子迁,在外人看来是有了些手段了,可是在她看来却不仅仅是那些表面上的手段,有些凌厉的东西已从他的指尖溢出,待人虽然还是温和,可是那些温和中就已有了一分杀气。
半个月前,三少爷欲煽动米铺里被安子迁赶出米铺的伙计生事,安子迁便将三少爷这些年来做下的错事全部公布于众,再历数他所有的罪状。那一日到安府观礼人都答yīng
过安府,绝不将那一日的事情外泄,所以杭城百姓原本对三少爷的事情知之不多,只觉得安子迁那样对三少爷,实在是过份至极。而当米铺的伙计知dào
三少爷的为人时,铺子里的伙计当即就送了许多烂菜叶给三少爷,而城里的百姓在看到三少爷之后更是人人绕道,再没有任何人帮三少爷。
因为这一件事情算是安府的丑闻,太夫人听到这件事后气的不轻,当即将安子迁唤到福寿居里训斥了一通,安子迁任由太夫人训斥,听完之后只浅浅的道:“我说的只是实情,没有任何夸大之词,我知dào
奶奶是天下间最注重名声之人,但是所有的名声都不能掩盖真相,当年奶奶就是因为太重名声而要强行压下那件事情,可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奶奶比谁都清楚!难道奶奶还想让父亲和大伯的事情在我和三哥身上发生吗?”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