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知dào
她的心思,当下淡淡的道:“无妨。”
她嘴里说着无妨,在两人身侧的那些人却已觉得有些不妥了,而有一个正在朝楚晶蓝瞪眼睛,此时听到这一席话后又见楚晶蓝的目光望了过来,他身边的人都已跪下去行礼,他那双还在瞪的眼睛立马就成了斗鸡眼,却又不得不跪了下去。
楚晶蓝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好笑,只淡淡的道:“各位长辈和老爷请起身吧,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说罢,她虚虚一扶,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打算起来,却觉得脚脖子一痛,才微微站起便又重重的栽了下去,这一栽栽的有些重,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顿时狼狈至极。
楚晶蓝却“哎哟”一声后道:“叔公向我行这样大的礼,我如何敢当!圆荷,还不快将叔公扶起来!”
那些同行的人觉得那一跤摔的实在是有些古怪,又见那人摔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地狼狈,当下都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都将某人交待要好生为难楚晶蓝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圆荷含着笑将人扶*{}{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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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起来道:“叔公礼到便行了,郡主为人豁达,不太计较那礼是否行的恰当!”
她这句话一说,那些围在四周的人便开始笑道:“正是,正是!”
楚晶蓝也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安子迁,他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她便知dào
方才的事情是谁的手笔了。她笑的更加端庄了,那叔公的脸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红了。
正在此时,门外一阵喧闹,紧接着一连串的鞭炮声轰天的响,鞭炮声中还夹杂着礼炮声音,看那架式,那鞭炮足有几十万响,足足响了半刻钟。
楚晶蓝听到那巨响也不知是谁来了这么大的阵式,正在此时,鞭炮声陡然而止,然后礼乐声徐徐响起,那乐声极为乐耳,调子清新而又详和,众人的耳朵被才被那巨响蹂躏完,此时听到这礼乐的声音只觉得如同听到了仙乐一般,端端是悦耳至极。
楚晶蓝暗暗奇怪,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派头?她往回看了一眼,却见太夫人满脸喜悦的坐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安夫人的眼里满是惊讶,安老爷的眼里却有了一抹淡淡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一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楚晶蓝便能猜到来的人是谁了,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到昨夜里看到那温和之人,今日出场竟如此的先声夺人。
她看了安子迁一眼,他立即会意,忙过来牵着她的手起身去接。两人一起身,那些宾客便也跟着起身了,心里都在好奇谁这么大的排场。
两人才走出荣华堂,便看到一袭盛装的安大老爷和大夫人缓缓而来,两人的身后跟着四个乐师,八个撒花的丫环,还有十余个挑着拿着礼盒的小厮,那模样当真是气派至极。更兼两人的样貌出众,又是盛装打扮,再加之是客意为之,便有些像是天上的上仙驾临。
安子迁和楚晶蓝对视察一眼,忙上去行礼道:“伯父远道而来,当真是辛苦了,里面请!”
安大老爷微微点头,却没有进去,而是大声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那边早有人将太夫人扶了过来,安大老爷拉着安大夫人便双双跪倒地太夫人的面前道:“儿子不孝,离开母亲多年,不能承奉于膝前,实是人生最大之憾事,今日回来扣首,请母亲原谅!”
太夫人早已眼泪纵横,却由着两人将礼行完之后才道:“你们远道而来,都起来吧!为娘不怪你!”
安大老爷和大夫人却依旧没有起身,安大老爷大声道:“当日安府出了大事,儿子不得不离开杭城,到他乡另觅住处,当日离开安府时没有拿走安府的一针一线,今日衣锦还乡,不奢望母亲原谅,却想为自己的雪耻!当日离开之时,多有万不得已,事已隔多年,却是我心中大憾事,还请母亲为儿子主持公道!”说罢,他和安大夫人再次扣首伏在地上。
太夫人闻言脸色微变,扭头看了一眼安老爷,安老爷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当下却低头不语。
原本一直在那里看热闹的宾客先是不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女是什么人,此时听到太夫人人和安大老爷的对话才明白其中原委。只是杭城中人只知dào
安老爷还有两个不成的庶弟,却不知dào
他还有一个嫡亲的兄长。
此时又见安大老爷的神韵高雅,比起安老爷似乎更显贵气,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出色的嫡子这么多年来都远离杭城。
而事隔多年,安府当年的往事知dào
的人并不多,那些认识安老爷的长辈大多都已经死了,平辈中人年纪也都不小了,又事隔多年,认识安大老爷的人已经不多,知晓当年事情的人就更少了。
此时他的一席话倒引起了百般的猜疑,更多的人却在想,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安老爷还有个兄长?
太夫人对当年的事情再清楚不过,知dào
安大老爷这样说不过是咽不下当年的那口气,只是此时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件事情实不好再提,当下亲自将安大老爷扶起来道:“儿啊,为娘一直盼着你回来!既然已经回来了,当年的事情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这终是家事,待家主交接之礼罢了之后再来细商。”
安大老爷却没有依言起身,他不紧不慢的道:“母亲的心思,儿子自是知晓,这桩安府二十多年前的秘事,也该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了!母亲不允,儿子便自己来说。只是那多年的养育之恩只怕也得随着这时间的长河而流逝了,因为对母亲而言,骨肉亲情只怕都不及安府的面子金贵。”
太夫人闻言脸色难看至张,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苍白,她轻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你啊!我做母亲当真是极不合格的!”说罢,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楚晶蓝见安大老爷进府的气势逼人,一开口说的话更是字字句句都说在了关健处,他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正眼看过安老爷一眼,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她也能隐隐猜到。
只是在这个重孝义的时代,他这般逼迫安夫人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就有些过火了,日后少不得被人说闲话。现看太夫人的那副样子,那些宾客已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安大老爷的脸色也微微有些不太好kàn
,她的眸光微转,知dào
今日之事还得自己去圆。
她当下拉着安子迁的手缓缓的走到安大老爷身边道:“大伯远道而来,还是先进内室坐坐吧,如今虽然已是初春,天却还冷的紧。大伯和奶奶的母子情份,自生下来便是系在一起的,就算是当年有再大的恩怨,把话说清楚便好了,母子间又哪里来的真仇恨!”
“这位是?”安大爷明知故问。
安子迁忙道:“这是我的媳妇,晶蓝,也就安府如今的五少奶奶。”
安大老爷赞道:“如此说来你便是远溪了,你眼光不错,你这媳妇端端是极其出彩!”说罢他又看着太夫人道:“母亲,你孙媳妇说的对,母子间又哪来的真仇恨,我所气恼之事母亲想必也是极清楚的,这事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一个交待,今日是安府家主易位之喜,我就先将陈年旧事压下,待这边的事情一了烦请母亲还我公道。”
他越是这样说,那些宾客就越是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众人的眼里都是好奇,但是见安府的人一直都忌讳莫深,也就都不好意思出言询问。
太夫人轻叹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安大老爷却又走到安老爷的身边道:“大弟,多年不见,你的风采比起年轻的时候更盛了,如今虽然已过五旬,可是却比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更加的精神。”
安老爷自大少爷殁后,精神一直都不太好,短短半月的时光,人已老了不少。今日虽然是盛装,可是必竟心底有伤,再兼大少爷才刚过头七,他的衣服质地虽好,却极为简单,此时发鬓半白,老态尽显,又哪里有半点风采可言,安大老爷这一袭话摆明了就是嘲弄。
反观安大老爷,他虽然比安老爷年岁要长,但是精神却极佳,那一双眼睛里满是精光,脸上有着健康的淡红色,那一身簇新的衣服端端将他整个人衬的如同刚过三十的郎君一般。
两人虽然是亲兄弟,但是长相却不太一样,一个身体微胖低矮,另一个却身材高大。楚晶蓝以前觉得安老爷的在这些老爷中的样貌也算是出众的,此时和安大老爷一比,便生生给比了下去。
安老爷自是听得出他话里的嘲弄,却也不以为意,当下只是淡淡的道:“一别多年,大哥的精神倒是旺健。”
“那是自然。”安大老爷眉开眼笑的道:“我若是没有个好的身体的话,昨夜里只怕已被别有用心的人烧死了,你说那好好的逢源客栈怎么就会突然着火呢?所有有时候天命很重yào
,有人筹谋半辈子的阴谋,只要老天爷不允,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的!兜兜转转说不定就又回到了原地。”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