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这藏獒的来头这么大?可欣调皮的吐吐舌头,表达着自己的惊叹。
孙梅香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老顾,我听说藏獒认主,只有幼年的时候才能养熟?”
老顾赞许的点点头:“没错。藏獒从一而终,不轻易认主,一旦认主则忠心耿耿。一般藏獒易主很困难,常有成年藏獒易主之后,念旧绝世至死,或从此消沉,万念俱灰,不管一事。”
两位女士一听,更增添了对藏獒的喜爱,缠着老顾要听更多关于藏獒的段子。
一路上说说笑笑,两辆悍马外加老外的一辆大切诺基,逐渐开进了草原的深处。
这一路上人烟稀少,极目远眺,都是一片苍茫的绿色。随着他们的深入,老顾的脸色渐渐有些变了,自言自语道:“怪了,这里应该有一片牧民的聚居地啊,怎么现在都没了呢?”
眼看天色天色将晚,老顾让大伙停了下来,征求大家的意见。如果想赶到下一个县城,那估计得摸黑赶路了,怎么也要到午夜时候才能赶到。否则的话就需yào
尽快找个地方过夜。经过这一段路老顾也了解到这些人的脾性了,除了张平这人外,其余人都是官宦子弟,非富即贵,性格也颇为傲气,想让他们乖乖的听自己安排,恐怕争执是难免的,因此老顾一般情况下会给出几个选择,让他们有挑选的权利,这样的感觉就会好很多。
果不其然,几位女士喜欢这茫茫草原的辽阔和自在的感觉,异口同声的希望能在这草原上过夜,那几位男士自然不会反驳,甚至那两位老外也表示赞同。老顾也不废话,打量了周边地形,指着东南角一处地方,那里应该有一座废弃的古堡,今晚我们就宿在那里。
听说有古堡,几个女士有种莫名的兴奋。结果到了地头才大失所望,这哪里是什么古堡,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土墙造就的破院落罢了。
这古堡外表看着破旧不堪,其实里面的院墙还基本有些模样。在衰败的土墙背后,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院子,三辆汽车开进去还略显得宽敞。
四周还耸立着几间已经废弃的小土屋,上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屋顶,充其量算作是一小块被围起来的空地罢了。仔细查看后,发觉这里居然还有第二层,,一个土台子模样的方圆也就是1米开外的建筑,爬上去后堪堪供一人站立。
陶芸儿尖叫一声,招呼大家过去,看那土台子的一角,还留有斑驳的刻痕,细细观瞧下上面的刻痕居然是三个字:烽火台。
老顾走了过来说:“这里是明代的古堡,应该是行军时筑建好的,用木和釉土建成高高的金字塔形的东西,草原沙漠,道路易迷,古时的军队就筑此来表示各地的距离,兼作“指路标”和“休息所”之用,有事之时,在上面的戍卒,燃起烽火,又可互相救应。这里的烽火台倒是并不多见,加以日久年深,大半坍塌,平时我也来过两次,倒是没有发觉这居然也是个烽火台。你们看那上面的露台,就是供戍卒瞭望的所在,下面的大院子,可以让人马安歇。”
张平爬到那二层露台上,向远处张望。一阵凉风吹过,露台上扬起一片尘土,心想这古堡的确也太衰败了,这再刮大点的风,上面的泥土非全部剥落不可。
那两间土屋里面,倒是勉强能放得下一顶帐篷,收拾一下,扎好了各自的帐篷。老顾招呼着张平,不远处有一个水塘,趁着天还没全黑,取点水回来。
在这些人里面,老顾对张平最有好感,一路上也是和张平的话说的最多。有什么不方便一个人做的事情,老顾总喜欢叫上张平。
水塘的确离这里不是很远,面积也不是很大,但在这草原里面,已经是不少野兽经常往来的场所。环顾水塘四周,还留有不少爪印和零星的骨头。
张平打好了水,正要招呼老顾,却看见他蹲在水塘一边,正看着什么。刚想凑过去看,老顾站起身,脸色有些铁青,快步走向张平,语调也有些快:“我们赶快回去,恐怕这里还有别的野兽出没。”
回到古堡后,老顾把大家召集过来,说了自己方才的发xiàn。“刚才在水塘那边,有一些新鲜的狼粪,数量还不少。此外我还发xiàn
了一个不寻常的爪印,比我知dào
的野兽爪印还要大一些。今晚大家睡的时候加强警惕,我们最好先安排一下,一定要有人守夜。”
几个年轻人尽管心高气傲,但是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在这个时候,也明白老顾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些话来,纷纷表示赞同。大家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由张平刘大海两人守上班夜,老顾公子胜守下半夜。
本来孙梅香陶芸儿也跃跃欲试想参加到守夜中来,不过最终还是被男人的尊严所说服了,嗤嗤笑着听从了安排。
安排妥当,不过该玩乐的时候也不能闲着。任何时候,有专业的人在场总是好处多多。老顾手脚麻利的张罗了一些东西,半个小时后,就在古堡前边,一堆篝火燃烧起来,甚至连上面的烤架都准bèi
齐全,之前从成都带过来的冻羔羊终于派上了用场,刷好油,刺啦啦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不啻于天籁之音。
老顾熟练的翻动着烤架,张平殷勤的帮着老顾,充当着一个小学徒的角色,按照老顾的吩咐往羔羊的身上洒上一些作料。两人边烤着全羊,边谈笑风生。很快,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那边忙着应付公子胜和刘大海的欧阳情,也有了很好的借口,坐到了篝火旁边,听着老顾传授着烤全羊的经验之谈。
方可欣放下手枪,拉着孙梅香的手也跑了过来,这一路上,方可欣对枪械有了兴趣,经常拉着孙梅香让她讲解玩枪的要理,路上空闲的时候,可欣也开过几枪,可惜的是那些飞来跑去的兽类,不怎么给她面子。
看到众人被香味吸引过来,又等了片刻后,老顾笑着对张平说:“其实我最拿手的不是烤全羊,而是怎么分派羊肉。”手里不知怎么就多出来一把匕首,寒光闪闪,木头柄上还镶嵌着一块红色小石头。
匕首到手,老顾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貌似有了一些变化。如果说之前的老顾有一些慵懒漫不经心,那么此时的老顾就有些利刃出鞘的感觉。张平敏锐的发觉了这一点,对老顾的来历更是好奇,心想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也是有一些特殊的故事啊。不过当他注意到老顾手里的匕首时,心里咯噔一下,丹田里涌出一阵暖流,好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自发的起了一些反应。
张平也是有故事的人,尽管心有疑惑,还是面色不改的和老顾谈笑着。老顾果然不是吹牛,那运用匕首的手法果然独特,顺着羔羊的纹理,犹如庖丁解牛一般,轻巧的切割下一块块香味四溢的羊肉,递到了众人面前。
那个老外杰瑞捧着羊肉,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忘伸出大拇指赞叹着老顾的手艺,他的女儿布莱尔此时和可欣她们混的已经很熟悉,学着她们小心翼翼的吃着羊肉,一边因为羊肉的美味而想着大快朵颐,一边又顾着女士的风度和礼仪,这羊肉吃的就难免有些不爽,到了后来,索性不管那一套,大口的吃着羊肉,这才过瘾。
吃的高兴,陶芸儿更是兴致勃勃的位大家即兴表演了一段舞蹈,是莫姨亲手传授,说是取自公孙大娘的剑舞。这里可是没有合适的宝剑,找了几根树枝也不太合适,最后老顾笑着说要不用用他这般匕首如何。
陶芸儿谢过老顾,接过匕首,虽然有些短,但是寒光凌人,分量上倒是正好。随着一声清亮的长啸声,陶芸儿右手握着匕首,已是翩翩起舞。此时陶芸儿身着白衣,娇俏的面容上却是一脸的坚毅,身形展动,矫若游龙,曼妙身姿顿时游走四方,匕首上散发出了阵阵寒气,挥洒出万千气象。而陶芸儿的身法脚步就像在跳舞一般的优雅轻灵。
公子胜长身而起,高声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鸿洞昏王室。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随着公子胜的高声诵曲,陶芸儿身形越发迅疾,那把匕首在她手中,宛如游龙腾空一般,桀骜不驯,忽高忽低,忽东忽西,气势不凡。寒光闪烁而出,虚实莫测,忽尔如鸟飞鱼跃,无迹可寻,忽尔如长虹经天,气势宏大。曲声乍停,陶芸儿右手抬起,匕首在头顶旋转不住,幻化出一朵朵漂亮的剑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倏然顿住身形,匕首收于胸前,向众人躬身施礼。
在场众人一片沉寂,仿佛都已经沉浸在这剑舞的美妙当中,无法自拔。直到陶芸儿娇嗔的声音响起:“累死我了,连点掌声都没有啊?”
大伙这才醒悟过来,掌声雷动,送给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这剑舞实在太迷人了,再加上公子胜的诵曲,正可谓相得益彰,绝妙的搭对。
刘大海不忿公子胜的得yì
,偷眼看向欧阳情。却见得自己的心上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公子胜,这一次,却是他落了下风。遂好胜心起,也站了起来说:“大家这么高兴,我也来表演一套拳脚,让大家乐呵乐呵。”
众人定睛观看,刘大海晃悠悠的到了场中间,站定身形,原本有些惫懒的神态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一股杀气散布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