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娘的!有本事跟老子硬碰硬地干一场,莫像一个老鼠一样上蹿下跳!”马永兴怒道。
“站着不动又不是打沙袋。不过讲实在话,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沙袋。”说话间,长贵又是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马永兴的后背上,将马永兴踢了一个踉跄。
等马永兴稳住身体,转身过来,长贵又是快速移动,转到了另一侧。砰砰,两拳连击在手臂上。
马永兴根本没办法跟上长贵的节奏,反而被不停地骚扰,虽然打在身上,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战斗力,但痛是真的。连续被搞了很多次,他的心态就彻底崩了。
“长贵,伱娘的,能不能好好打?”马永兴吼了一声。
长贵笑道:“我这就是在好好打啊。”说完,又转到马永兴屁股后面,一脚踢在马永兴的腚上。这下可真是有些痛了,马永兴一蹦而起,忍不住用手摸住自己的腚,不停地跳跃。
马永兴搞笑的动作引得全村人哈哈大笑。
张朝山也觉得很憋屈,从来没有人在擂台上用长贵的招数,都是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的对着干,现在偏偏来了长贵这么一个阴货。
“元河,你的徒弟跟你一样,就只知道用下三滥的招数。”张朝山朝着张元河怒吼了一声。
张元河哈哈大笑:“我这徒弟可是在擂台上光明磊落地跟你徒弟比武。技不如人,就赶紧认输。谁规定了打擂台就只能站住不动挨打?”
张朝山哼哼几声就没有下文了。
长贵又灵巧地一个扫堂腿,将马永兴放翻在地。
马永兴本来下盘比长贵要稳,真站好桩子,长贵肯定放不倒他,可他现在心浮气躁,一个不察就被长贵放倒了。轰然倒在台上,地上的灰尘都扬起老高。
“不打了!”马永贵怕起来,往戏台下一跳,气冲冲地跑开了。
长贵愣了愣,拍拍手,也跳了下来,然后朝着张元河走去。
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不干了。
好不容易看一场比武,结果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没过瘾啊。
“还打不打啊?大老远的跑过来,就看这个?”
“是啊。要打就好好打一场嘛,这看得不上不下的,算什么?”
“要怪就怪长贵,不讲武德,尽用一些歪招阴招。”
“要说不讲武德,那也是杀猪佬不讲武德,打不赢又不认输,直接耍赖皮。”
村里人有站长贵的,有站马永兴的。也有两边都不站的。反正谁都知道这热闹是看不成了。一个个嘀嘀咕咕地各自回家。
“师父。”长贵走到张元河面前。
“你个混球,你好不好的跟杀猪佬去打么子擂台?你要是断个胳膊腿的,你崽哪个照看?”张元河对长贵没有好脸色。
“我这也是没办法,是他们找上门来的。难道跟他们认怂啊?”长贵从张元河手里接过宗秋。
“以后莫自暴自弃,酒少喝点,把日子过好。”张元河叹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长贵抱着宗秋也往自家走去。
张朝山则面色铁青地看向他的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们两个老实招代!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长贵在山里抢了我们套住的野山羊,还出言不逊,我们才去找大师兄出头的。”张富满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套到了一只野山羊,百把斤重,至少可以卖几百块钱。结果让长贵给抢了。”张富全说道。
“你们两个多大本事,我还不晓得?”张朝山自然知道自己两个儿子的德行,这事大抵上是这两个混蛋看到长贵弄到了一头野山羊,便想去抢,结果羊没抢到,反被长贵教训了一顿,最后不敢回家找自己,去找大师兄出头。
“长贵下手太狠了,我们两个差点没被他打死。”张富全争辩了一句。
“两个人没打赢人家一个,你还好意思去永兴出头!”张朝山随地捡起一个木棍就追着两个儿子打了起来,一时间是打得鬼哭狼嚎。
宗秋则在长贵背上眉飞色舞:“爹,你太厉害了。杀猪佬被你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爹,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啊?”
长贵脸上露出笑容,如果自己小时候,酒鬼爹能够像今天这样威风,那该有多好啊。可惜那个时候,酒鬼爹别说让自己这么风光一次,当酒鬼爹醉死之后,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障了。
回到家里,长贵就开始做饭菜。
宗秋也没闲着,他在那里帮忙烧火。
“爹,这柴火真好烧,烟酯也少。”宗秋看着灶膛里熊熊的火焰,有一种浓浓的幸福感。往日里,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烧大柴,平时就烧一些茅草、荆棘。
村子里家家户户烧柴火,近一点的山里,好柴都砍光了,只能去更远处,才能够砍到好茅柴。但是,酒鬼爹以前不管事,全靠长贵在附近捡一些落叶茅草,不经烧还烟多。
“以后家里天天烧这样的柴火好不好?”长贵笑道。
“怎么可能呢?家里的房梁全砍了,也烧不了多久。”宗秋不大相信。
别小看这柴火灶,一天到晚要烧不烧柴火。等到后面村子里改用省柴灶才烧得少了很多。再到长贵穿越过来的时候,村里人家家户户都开始用液化气了,山里的柴火也没人去看,附近的山都被茅草封了山,想进山都比较困难。
长贵记得省柴灶的大概结构,将省柴灶复制出来,并非难事。只是现在房子又老又小,等有了钱就要重建。所以这省柴灶先不急着搞,等房子重建了之后再说。
长贵往锅子里放了一点香油,一股油香味开始在房子里弥漫。这个年代的菜籽油真的是香,比那些调和油香了不知道多少倍。
切碎的辣椒放进锅里,在烧开的油里滋滋作响,这辣椒也真香,然后将食材一一放进锅里,不用尝味道,只嗅一嗅这菜香,便已经食指大动。
长贵煮了一斤多米,结果两父子吃得一粒饭都不剩下。连菜汤都拌饭吃了,碗底一丁点由星子都没留下。
这一斤多米,宗秋吃了一大半。长贵习惯了重生过来时的食量,吃得不多。虽然肚子明显没吃饱,但他倒也习惯。
经过了这一次风波,长贵在雪峰寨村的声望已经完全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别人说到长贵,总是会带着轻蔑与嘲笑,但是现在,则会带着一点敬畏。长贵已经不是那个颓废的酒鬼,而是有本事压身的能人。
就连宗秋在村子里都受欢迎了许多,村里的同龄人不再排挤孤立他,反而有很多小孩开始来巴结他。
“宗秋,你爹是不是练了什么武功秘籍?你有没有学?”
“你爹有没有把功夫教给你?”
……
每次宗秋一出门,就有很多小屁孩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很多的问题。
宗秋哪里知道酒鬼爹会突然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他到现在都还感觉在梦里一般。也对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大适应。唯恐梦一醒,又回到往日的苦难之中,他又成为那个没娘的孩子。
长贵也没去管宗秋的这些事情,小孩子总得自己去面对这些。即便是他重生回来,也不可能一辈子守护在宗秋的身边。总归要让宗秋成长,然后开始一段与他前世不一样的生活。
张富满与张富全此时已经是遍体鳞伤,饭也不给吃,直接给张朝山赶了出来,说喂狗也不给他们两兄弟吃。
“真是出了鬼了,长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张富满很是疑惑。
“就是啊,以前他从来没打赢过我们的。现在连大师兄都打不赢他了。”张富全很是不解。
“哥,你说长贵是不是学了什么武功,才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张富全联想很丰富。
张富满噗嗤一笑:“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武功?就咱们雪峰寨这山冲冲里面,还能有什么高深的武功?”
“也是。我怀疑他是在山里吃了什么灵药。说不定是吃了朱果,脱胎换骨了。”张富全说道。
这一年,香江的武侠小说传播到了雪峰寨大队。王俊武从省城带回来的,奇遇、武功秘境让憧憬高深武功的年轻人津津乐道。张富满与张富全也在俊武家看了一部分内容。武侠小说里的武功太吸引人了,比自己的武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王俊武已经得到了好消息,他的调动手续已经在办理,新单位依然是交通部门,毕竟部门内调动相对要容易一些。而且,这几年形势变化很快,交通部门发展得很快,省城的交通部门也有些缺人,王俊武的工作调动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只是王俊武的家属是农村户口,想将家属农转非,就有些难度。不过老领导那边发话了,王俊武先过去了再说,家属到时候可以先做一做临时工,然后再想办法转正。
王俊武家里境况尚可,对于家属能不能成为城市户口,并不是很急切,自己去了省城,未来的发展肯定要比在金石桥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