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勇忙转到前面,将高云从水里捞了起来。
当他看到高云的样子的时候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高云面色紫,双目紧闭,一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善勇连忙放开了高云。
他的第一反映便是先离开此地。
他刚要走,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
现在出门肯定会被装个正着,他慌忙环顾四周,绕道了床后面,悄悄藏了起来。
床后面放了一个恭桶,没有其他的东西,张善勇捂了鼻子悄悄探头,没想到正好与那丫头四目相对。
那丫头淡定的看了看浴盆里的高云,笑道:“刚才我说什么了?”
张善勇从床后面转出来,狠狠的道:“是你杀了她!”
“本姑娘手无缚鸡之力,你觉得你说出去有人会相信吗?”
“你是下毒毒死她的!”张善勇近乎咆哮的道。
那丫头听了此话轻声一笑道:“真有意思,我刚才是在用昆莫开的药方在给她疗伤好不好,你的意思是说昆莫的药毒死了她?若是昆莫有这个心,直接下令命人处死便可,何必如此费劲!”
她说到这里,接着道:“你为什么想让她死?你是内奸,是毒杀木珠小姐的同伙?”
张善勇慌忙分辨道:“我不是!你别胡说!”
那丫头轻哼一声道:“你就是!”
她说完这话之后,猝不及防的尖声喊道:“来人那,有人杀人了,张善勇杀人了。”
张善勇听了,一个箭步上前便勒住了那丫头的脖子。
就在此时。容熠与赫连古带人闯了进来。
张善勇下意识的便将那丫头揽进了怀里,手上紧了一下。
赫连谷的手中不知道飞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啪的一下便打在了张善勇的手腕上。
张善勇的手腕钻心的一痛,便将怀里的丫头放开了。
那丫头的颈间一松,便快的跑到了容熠的身边,哭着道:“昆莫,奴婢就出去给高云取了衣服的功夫。张善勇便杀了高云。他一定是怕高云说出什么来,便下了杀手,被奴婢看到之后。他又想对奴婢下杀手……”
那丫头一行哭一行说,在场的人听了之后,无不认为张善勇杀了高云,又要灭口。
就连跟他一起进来的侍卫。也觉得他这次有些莽撞了。
“来人,将张善勇带下去。”容熠冷冷的道。
“不是我。昆莫,不是我!”张善勇嘴里无力的辩驳着。
可是任谁也不会相信他。
张善勇被带下去之后,容熠与赫连谷便离开出了三门。
在路上,赫连谷颇为不解的道:“昆莫何必如此费尽心机。既然知道了侍卫中哪几个人是内奸,除了不就是了?”
容熠一笑道:“我要让他们的主子以为,不是我们太精明。而是他的人办事不利。”
他说到这里之后,便不再往下说了。
赫连谷想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昆莫是想引着他们的主子自己主动出来。”
容熠似有若无的点点头:“从大燕运来的哪批物资也应该快到了吧?”
“启禀昆莫,明天便能进城了。”赫连谷道。
“我们乌孙有没有什么祥瑞之物,我们从大燕的皇帝那里榨了那么多的东西,他一定上火的很,我想给他送点东西,让他息熄火,以后我们的日子也好过点。”
赫连谷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那容烁若是听了此话之后,大约要将肺气炸了。”
他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不过那都是些传说了。”
“没关系,只要有据可查便好,虽然给他造一件东西也不是不行,可是容烁不是傻子,早晚有一天会查的,若是我们给他送的东西,有据可查,那他便没话说了。”容熠说此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赫连谷现,最近的容熠,脸上的笑越来越多了,虽然多数时候还是会冷着脸,可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任谁见了都会害怕了。
他笑了笑,娓娓道:“相传在千年以前,乌孙本是生活在沙漠西北的小族,当时乌孙的昆莫萨摩骑马去寻找水源,他走了很远很远,可是却一点水都没有找到。最后,他的马历尽而亡,他便徒步继续找水源。就在萨摩昆莫筋疲力尽,失去希望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一匹白马,那匹白马不但带着萨摩昆莫出了沙漠,还带他找到了水源。萨摩昆莫骑着白马沿着原路返回,带着族人到了有水源的地方,繁衍生息,其实萨摩昆莫找到的地方便是姑臧,也就是现在的凉州。”
他说到这里之后顿了顿,接着道:“后来,人们便将白马誉为‘天马’,在以前的时候,乌孙人还对天马有专门的祭祀,可是自打与汉人混居之后,便渐渐的将很多的习俗都丢弃了,现在虽然也能在草原上找到白马,可是却并不像传出中的那样神勇,不过乌孙人对白马还是有着一份敬畏。”
“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事有这么一个传说。”容熠听了赫连谷的话之后,他说到这里,脚下停了一下,笑道:“此时,你来安排一下,我们就给容烁送一个白马,不过不要送真的,我见凉州城中卖昆仑玉的比较多,找一个技艺过关的师父,用昆仑玉雕刻一个天马送给容烁,不必太大,太大了,我们便赔本了。”
“是!”赫连谷听了容熠的话之后,忍不住要笑。
容熠吩咐完此事之后,仰头看了看天,道:“按照汉历,现在是正月初六了。”说完此话,他忍不住攥了一下拳头。
赫连谷不知道为什么容烁忽然便说了这样一句话,待要问。容烁已经举步走出了五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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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中的柳珂,送走了凉州来的人之后,心里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再加上,现在柳峰在京中,柳珂便觉肩上少了很多的负担。
每日就只看看,督促一下柳崤的学业。便是安心养胎了。
以前的时候。容茗每个四五天会来楚王府一次,可是自打柳峰回京之后,便每隔一天便会来一趟楚王府。
不过现在容茗每次来楚王府。都会在堂楼的小书房与柳峰说说话便回去,很少打扰到柳珂。
柳珂也懒得去打扰他们。
可是柳崤起初的时候,却不明所以。
一天,他看四书五经看的有些乏味。便想去柳峰那里找些兵法看看,他可不想长大了之后。成为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他走到柳峰的书房门口,感到静悄悄的,便以为柳峰今天又去宫中当值了,便也没有敲门。推开门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一进门看到柳峰与容茗正相对站在当地。
柳崤没想到里面有人,站在门口看到他俩一下愣住了,瞪着他们半天没有说话。
柳峰被他瞪的一脸恼羞。道:“你小子看什么看,进门不知道敲门啊。”
柳崤还没有明白什么事。之间容茗红着脸匆匆跑了出去。
柳峰忙追了出去。
柳崤见了一前一后跑出去的二人,更不明白了,自嘲的笑道:“怎么了,不就是没敲门吗,他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跑什么跑。”
柳峰追出去的时候,容茗已经到了大门口了,“茗儿,别跑。”
他没有办法,脚下一用力,跃身到了容茗的跟前,笑道:“别跑,崤哥不过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呢,你跑什么。”
容茗的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娇嗔道:“都怨你,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柳峰见容茗两颊绯红,满脸娇羞,与往日英气飞扬的样子完全不同,心里不由痒痒的,又想到他们之间现在名分未定,心里不免又有些沉郁。
容茗见他不说话,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道:“你生气了?我,我,不是不想让你亲近,只是,只是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传出去,我便真的没法做人了。”
柳峰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笑道:“我没有生气,就算是生气,那也是生我自己的气,”说到这里,他深叹一口气,笑道:“我要尽快想办法了,要早早的将你娶回家才是。”
“又瞎说,我走了,后天我不来了。”
容茗嗔怪了柳峰一声,举步出门。
柳峰追上去道:“我用王府的车,送你道宫门。”
容茗没有推辞。
柳峰安排了暖车,容茗上车后,柳峰便将车夫赶下了车,他自己坐在了车夫的位置,对坐在车中的容茗道:“我为你赶车。”
容茗坐在车里,脸上笑开了花。
听到外面马鞭一响,马车稳稳向前。
走在路上,容茗忍不住道:“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赶车?”
柳峰笑道:“若是别人坐在车里,我便不会赶车,但是你坐在车里,我便会赶车。”
“贫嘴!”容茗扬声对车厢外的柳峰道。
此时,一辆黑色的马车,与他们的马车迎面而过。
柳峰看着赶车的车夫,稍稍的一蹙眉,心道:“此人好生面熟,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过,他还没来的及多想,便听到车厢里的容茗道:“若是阿珂坐在车里你也不会吗?可见你专会哄人开心。”
柳峰一笑:“不是,哄你,阿珂自然有为她赶车的人,但是却不是我这个哥哥,我此生就只为你赶车。”
此生就只为你赶车!
容茗听了此话之后,眼睛忍不住一热,就为了这句话,她此生也要与这个人共度。
她感到刚刚过了一小会儿,马车便停下了,车外的柳峰道:“到了宫门口了,下车吧。”
容茗没想到这么快便到了,有些不相信的掀开车帘一看,嘟囔道:“这么快就到了。”
柳峰明明听到了此话,不过,他怕容茗会不好意思,便假装没有听到,只是道:“我今天不当值,你自己进去吧,我便不进去了。”
容茗跳下马车,站在柳峰的跟前,好像有很多话,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道:“那你回去的时候慢点,我进去了。”
在宫门口,柳峰不敢莽撞,只是站在距离容茗两步远的地方,笑着道:“快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进了宫门便回去。”
容茗低头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的转身进了宫门。
柳峰一直站在宫门口,直到容茗的身影在宫门口看不到了,他才赶车离开。
容茗回到宫中之后,听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苏婕妤苏晚秋被容烁打进了冷宫之中。
“这是为什么呀!”容茗有些不明白的问海澜。
容茗这些天去楚王府的时候,都没有带海澜一起去,将她留在了宫中。
海澜听了此话之后,道:“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里面的原因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太后一定会知道的,公主今天还没有给太后请安呢,不如去给太后请安,顺便打听一下。”
容茗现在才不关心这些事情,她现在想的就是怎么为柳峰准备一个礼物。
好像他们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送给柳峰一件什么东西。
女孩子送给自己心爱的人,最好的东西便是女红了,可是她的女红真是拿不出手。
容茗打算去容烁的御书房找些孤本兵书送给柳峰,柳峰一定会很喜欢的。
她想到这里之后,对海澜道:“你跟我去皇兄那里逛逛。”
她说完此话之后,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海澜忙跟了上去,道:“公主,你刚进门,怎么也不歇歇便去找皇上。”
“你刚刚不是还让我去给太后请安,现在又说这话。”
容茗一面朝前走,一面道。
等她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的时候,忍不住一邹眉头。
她看到里面正有人在收拾东西,虽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通过残留的痕迹,依然可以想象到这里刚才是怎样的狼藉。
“这是怎么啦?皇上那?”容茗抬脚走进了御书房。
原本在打扫的宫人们,忙停下了手中的活给她行礼。
可是听了容茗的问话之后,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开口回答。
容茗见状,便更奇怪了,“小安子,你告诉本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