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正在得意大笑着,护士一嗓子惊呼,立刻让他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一样。
「是血压在降低!」
此言一出,夏婉婷和方老头他们还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医生和护士满是欣喜的反应,却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简直不可思议。」
「是啊,堪比神迹……」
「快,快,准备伤口缝合。」
「还需要血浆……」
「不需要,病人的输血要求大幅降低。」
「对,现在的血浆足够,赶快,先进行伤口缝合。」
振奋与欣喜交织的医生护士,立刻行动起来。
伤口缝合并不难。
就像是普通人缝衣服一样,顶多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伤口缝合疤痕可能会比较小一些。
但真正考验医生的,却是如何在伤口不断大出血的情况下,快速、稳健的缝合伤口。
如今,大出血已经被遏制。
接下来的伤口缝合,自然也就是轻而易举的走流程了。
「护士,护士,我孙女她,她的伤口能缝合了?」被护士不慎撞开的方老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还一把拉住护士,满面乞求追问道。
护士连忙抑制不住满面敬畏的看了眼秦风的背影,道:「放心,只要伤口不会再大出血,伤口缝合没有任何难度。」
说罢,护士正要走开。
忽然想到什么似得,连忙嘱咐道:「您让那位先生在外面等候一下,以防待会又出现大出血。」
「好,好,我明白,谢谢,我这就去留下他。」
得到护士确定的答复,还没喘口气,听到这吩咐,方老头满是忐忑的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孙女,二话不说就扭头向抢救室外小跑而去。
「要不再等一会?」
刚刚踉跄撞开门,就看到夏千秋正在挽留秦风。
方老头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由分说,一把死死勒住秦风的胳膊,毫无形象的央求道:「等一会儿,再等一会,等手术结束,我求求你了!」
「不必!」
「我……」
「我是看在夏老的份上才出手抢救你孙女的,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秦风淡淡抛下一句。
就在方老头满面涨红,窘迫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打算时。
李大夫走了出来。
「方老,你可别被这小子给糊弄欺骗了,他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低声下气的挽留?」
说着,李大夫昂首阔步的上前。
丝毫没有因为先前的打脸而心虚,反而趾高气昂的用鼻孔冲秦风得意道:「小子,要是待会病人再出现大出血,你要是控制不住,再谈其他的吧。」
「要是病人不会再出现大出血呢?」秦风不屑反问道。
李大夫轻哼一声,混不在意道:「那也是你走了狗屎运……」
「感情病人无论如何,都是我走运,那你和我叽叽歪歪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你……」
「李大夫,无论你对我观感如何,我都希望你记住,你自己也是一名医生,我不奢求你能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但是,身为一名医生,请你维持对生命最起码的尊敬。」
此话一出,高下立判。
甚至夏婉婷不由满面愤恨的瞪了一眼李大夫,冲秦风鼓掌道:「说得好!」
这李大夫什么德性?
「学医先学做人,哪怕丹丹再度大出血,哪怕秦风束手无策治不好,这也不是你得意洋洋,一脸期盼的
理由。」
夏千秋轻哼一声,当即把李大夫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好在,方大夫和他是老熟人。
倒是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言语,只是看了他一眼后,连忙挽留秦风道:「秦医生,坐,你先坐,我还没给你支付诊金。」
他决定换个方法。
既然强行挽留留不住,不妨以支付诊金的名义,先把秦风给留下。
可秦风是差钱之人吗?
「不用,我救人完全是看在夏老的面子上。」秦风说着,便转身来到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方老头见状大喜,顾不上其他,连忙点头道:「是,是,要不是老夏调集最好的外科医生,恐怕丹丹早就命悬一线了。」
秦风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方老头,懒得与他闲聊。
扭头看向夏千秋和夏婉婷道:「坐吧,等手术结束我再走,省的某些人借机污蔑造谣我的医术。」
一个字没提李大夫。
但是每个字,却都处处针对李大夫。
「哼!」
这把李大夫给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偏偏,刚才秦风一顶「医德」大帽扣上,让他彻底哑口无言,连辩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思来想去,正欲气愤拂袖离去。
可是一眼瞥到方老头,想到他的身家和权势,就此疏离,终究是个遗憾。
「我倒是要看看,装神弄鬼的医术有多神,千万别搞出个烂摊子无法收场。」
恨恨冲秦风撂下话后。
李大夫又赶忙冲方老头,语气柔和道:「方老,我进去再瞧瞧,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也好及时替某些江湖骗子擦屁股。」
「嗯!」
方老头眉头微皱,敷衍的点头道:「有劳李大夫了。」
多一个经验丰富的名医照看手术,防止意外,自然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也不太满意这李大夫,但此刻也只能捏着鼻子,先行应下。
「妈的!」
这让擅长察言观色的李大夫心头一紧。
不妙啊!
方老似乎也对自己先前那番事态的叫嚣,流露出了膈应和厌恶。
「千万别因为这是,恶了方老!」心中满是忐忑的恨恨瞪了一眼秦风后,李大夫忧心忡忡的转身进入了抢救室。
不过,此刻秦风可没有方大夫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
对于方老的搭讪讨好,他也没有兴趣理睬。
反而好奇的看向夏婉婷道:「听你爷爷说,你最近得罪了一伙南阳人,怎么回事啊?」
南阳是江南地区偏南的一片山区地带。
虽然算不上特别偏僻,但在江南这等富饶区域中,绝对称得上穷山恶水出刁民,自古以来,盛产悍匪、狂贼之辈。
在江南民间,一直是凶名赫赫,人人避之不及的凶恶之地。
「嗯,一伙特别狂妄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