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我的哥哥，凯伊斯，昨天见识到你的战士们的强大。所以，他也想加入你的军队。”露娜性格直爽，也从不扭捏作态：“他一大早就来求我了，他像我一样聪明，一样勤奋，一样勇敢，一样努力呢。”

这家伙，不错过任何夸奖自己的机会。秦颂忍俊不禁的笑起来：“没问题。但我有话在先，在我的军队中，没有贵族和奴隶之分。即便是你的哥哥，也要从步兵做起。”

“没问题！”露娜眉飞色舞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望着一溜烟儿跑出去的露娜，秦颂莞尔一笑，才把目光落在哈拉尔德的身上。

“统……统帅。”哈拉尔德咽了口唾沫，明显有些受宠若惊，挣扎着试图坐起来。

“不必了。”秦颂摆摆手，凝视着他道：“你昨晚的表现，我都知道了。你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如我刚才所言，在我的军队中，没有贵族和奴隶之分，只有长官和下属。任何证明自己，斩获军功者，都会得到晋升。”

“拉尔夫、胡恩、蒙科、格里克、麦林！”秦颂回头瞟了眼他们三人，语气肃然：“你们同样要铭记这一点，不管他曾经是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做过什么。只要在战场上立下功勋，就能得到晋升！”

“是，统帅。”

“我现在宣布，哈拉尔德晋升为军士长。”

军士长，意味着哈拉尔德彻底摆脱了诅咒的阴影，也不必再参加考核，争取高阶军士的军衔，成功的跻身军队正派长官的行列。

不得不说，即便是哈拉尔德受封为男爵时，也没现在激动。

“谢谢统帅。”哈拉尔德心潮澎湃，贵族的棱角早就被磨灭殆尽。昨晚的英勇举动，实际上只是脑袋一热，而他又处在卡穆罗的正面攻击范围，才不得不出手，却也因此险些丢掉性命。

“或许，你曾经是个贵族，受人尊敬，有人服饰，裹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你们，流离失所，堕落肮脏的海盗，但在这里，你的身份只有一个——战士。战士的使命，就是战斗和荣耀。”为了让哈拉尔德彻底的臣服，秦颂那闪烁着光芒的双眼，凝视着他们：“铁与血的磨练，将使你们蜕变，你们所有的过去都必须忘记。而在不远的将来，你们都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辉煌，真正的成就。”

“一个贵族身份，一个骑士荣耀，一个海军船长，乃至于王国的皇室。在真正的荣耀面前，不值一提！你们将会看到，一支地表最强的军队，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一支拥有绝对统治力的军队，一支终将载入史册的军队。而你们的每一个名字，都将在辉煌的战绩中，熠熠生辉。”

秦颂颇具蛊惑性的声音，震撼着他们的心灵。昨夜面对兽人，那压倒性的一战，历历在目。而哈拉尔德想的更多，在凡登公国，海军的规模远超骑士团，而他的梦想就是建功立业，成为海军上将。

兽人猎杀者的威力，他深有体会。或许面对集团冲锋，装备全身盔甲的骑士团，还有所欠缺；但用在海战上，意义截然不同，水手普遍都是布甲，战斗方式也夺位接舷白刃战。那么，兽人射程短，威力大的兽人猎杀者，完全可以在接舷前，就造成恐怖的击杀效果。

假如他拥有一艘战船，水手们全部装备兽人猎杀者，那么他可以自信向所有人宣布——这就是无敌战船！

“统帅？我们……我们会有一支舰队吗？”哈拉尔德眼里满含着期待。

秦颂的嘴角扬起微笑，给出了确定的答案：“会的，一支由不需要接舷，就能把对方轰的粉碎的铁甲战船，所组成的无敌舰队！”

铁甲战船！！！

无敌舰队！！！

哈拉尔德真的有些激动了，在摆脱了诅咒后，他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从统帅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他们显然不会永远守在黑石领这种小地方，那么，统帅所说的铁甲战船和无敌舰队。

他的军衔，以及海军经历，足以让他成为舰队的最高长官。

想到这里，哈拉尔德怦然心动，似乎看到了在不远的将来，由他统领的无敌舰队，停靠在凡登公国的港口，受到举国瞩目。

那不正是他的人生目标吗？

“荣耀属于胜利者。”秦颂双手负在背后，高高的昂起头，眼窝里跳动的光芒，变的愈发的炽烈起来：“伟大的神明，终将君临天下，而你们——将分享它的荣光。”

哈拉尔德深深的吸了口气，以手抚胸，缓缓的垂下头去：“我，哈拉尔德·坎特伯雷，愿意接受这份荣光，永远效忠于统帅。”

“拉尔夫，给我们新任的军士长，换套得体的衣服。”

“是，统帅。”拉尔夫的眼神比较复杂，毕竟哈拉尔德是他一手‘操练’出来的，实在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几把刷子，短短的时间内，就进入了长官阶层，军衔仅次于他。

这让拉尔夫产生了危机感。

……

“爱丽丝，兽人这次损失惨重，几乎相当于一个聚落的人口。我想，只要他们的首领不是太愚蠢的话，在没搞懂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一定会谨慎考虑下次进攻的。”

面前是一个小型的沙盘，爱丽丝正在按照梦中所见，试图复原整个沙盘的地形和方位。在神力耗尽之余，这就是她的主要工作。

“嗯。”简单的用一捧细沙勾勒出河流的轮廓，爱丽丝拍拍手道：“加上之前的七名兽人，我们现在已消灭了将近四十只兽人。他们的繁殖能力很差，要想再培养四十名精锐的兽人战士，需要耗费很长时间。而训练一名熟练掌握兽人猎杀者的战士，要简单的多了。或许下一次，进攻，我们的兽人猎杀者数量就能翻倍。而他们也必须派出翻倍，甚至三倍的兵力，才有取胜的可能。”

秦颂手扶着沙盘，把目光落再小石头垒成的黑石峡谷东侧，点了点：“现在最值得注意的，其实是道谈镇。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兽人为害道谈镇，掠夺血食。”

“莉雅派出了斥候，已经前往道谈镇侦查去了。”爱丽丝认同的点点头：“或许，我们可以采用你的办法。在那里提前散布流言，只是关于流言的内容……”

“那位居住在道谈镇的哈尔西先生，靠得住吗？”

“我也不清楚，得问问莉雅。”

两人正说着话，琳达掀开门帘走进来，脸上涌起笑容：“秦，爱丽丝。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爱丽丝拉着琳达的手，好奇的问道：“什么好消息？”

“是维罗妮卡，她今天早上起来，就变的好奇怪。总是一个劲儿的傻笑，起初我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后来她突然就说了一句话。”

“说话了？”

“是的。”琳达娇俏的脸上写满了惊奇：“她抓住我的手，一直喊我大姐姐，大姐姐，有没有吃的东西，她好饿。”

秦颂心里一喜，看来是昨晚的拼图游戏有成果了！

“琳达……”爱丽丝满脸的疑惑：“她的年龄比你还要大吧？”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琳达兴致勃勃的说道：“她还老是喜欢吃手指，玩泥巴，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的话，也特别的特别的可爱。”

“可爱？”

“嗯。她还会唱儿歌呢，叫什么小兔叽什么的。”

小兔叽？

这不就是维罗妮卡童年梦境中的童谣吗？秦颂的眉头舒展开来，莫非是拼凑出的童年记忆，唤醒了维罗妮卡的理智，但也仅处于孩童时代？

爱丽丝探询的看了秦颂一眼，只见他嘴角流溢出一丝微笑：“看来，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了。爱丽丝，有兴趣去瞧瞧这位小孩子一样的维罗妮卡吗？”

“当然。”爱丽丝甜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