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先是将目光放在傲然矜贵的青年身上,然后就窃窃私语起来。
北辰惊鸿,传闻只是一个北辰皇帝醉酒之下和一个宫婢所生。
因着生母低微,北辰惊鸿虽然是皇子,可是北牧皇宫中却一点地位都没有,甚至于最底下的太监都可以任意欺负。
只是谁都没想到,在北辰惊鸿母亲死后的第十年,北辰惊鸿一改以往透明人的本性。
一入众人眼,便一鸣惊人,文能统御群臣,武能沙场斩敌。
短短三年间,就扳倒了北牧所有能与他争夺皇位的兄弟,能杀的杀,没威胁的就驱逐。
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北牧太子,而且一步步将北牧皇帝的权力架空,威势堪比帝王。
心思缜密深沉,做事杀伐果决,不留情面,所以便有了一个阎罗太子的外号。
姜妩没有见过这人,可是此人名声却是如雷贯耳,天下年轻一代,此人风头一时无两。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大郦,不可谓不令人震惊。
北辰惊鸿,却是一笑,俊美的面容多了一丝邪气。
“孤虽年轻,可却树敌良多,父皇担心孤在路上出了意外,所以未曾将孤出使大郦的事情昭示,但是给大郦皇帝的国书,却提到这一点,离王殿下还有什么意见吗?”
北辰惊鸿语气随意的对着郦九歌说道,同时也对众人解释了原因。
“那太子殿下为何不一直躲着呢,这样才会更安全吧。”
姜妩奇怪的看了郦九歌一眼,平时的九歌都是清清冷冷的,能少出说话就少说话。
怎么这回就如此针对北辰惊鸿这个人呢,还句句讥讽。
“现在已经到了大郦京城,这是离王殿下的地盘,孤的安全相信自然无忧。”
淡淡反将一军,看起来非常好说话,也没有因为郦九歌得不客气而生气。
一点都没有传说出的阴鸷狠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太子殿下说的是,既然太子来了,我大郦自然会保太子安全无虞,太子请坐。”
郦君赫看郦九歌和北辰惊鸿针锋相对,笑着出来打圆场,迎着北辰惊鸿坐到上首。
此番接风宴,并未设主位,但是北辰惊鸿也被引到前方落坐,刚刚好,他的对面就是郦九歌。
而那个郡主北辰如月就在姜妩的对面。
“这位是如林世子,相信各位都见过了,这位是孤堂妹如月郡主。”
北辰惊鸿看到北辰如月的目光看向郦九歌,不,或者是他身边的姜妩,微微一笑,对着郦君赫等人介绍。
“见过各位殿下。”
北辰如月微微福身,算是行礼。
“如月郡主明艳照人,风采无双,都说北辰皇族出美人,此言果然不假。”
郦君赫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人都到齐了,郦君赫作为今日筹办这次宴会的主人,自然招呼到位。
歌舞上场,酒菜入席。
看起来倒是一片和谐,宾主尽欢。
“九歌,你认识惊鸿太子。”
姜妩实在有些好奇,她感觉前世,或者今生,都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曾有一面之缘。”
郦九歌给姜妩剥了一只虾,一边夹給她一边回答。
“哦。”
姜妩低头将虾吃掉,轻轻嗯了一句。
郦九歌以前的事情,她的确不知道,前世也没问过。
“离王殿下对自己的未婚妻可真好。”
正在此时,北辰如月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感情。
姜妩挑眉,平静地将口中的东西吃完,自己还没去找这个郡主算账,她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吗?
“郡主说笑了,离王殿下和我妹妹是未婚夫妻,两人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
姜妩还未开口,一边的姜沁就捂嘴笑了一句。
“妹妹?你是姜妩的姐姐。”
北辰如月反问了一句。
“姜沁见过郡主。”
姜沁起身柔柔行礼,大方端庄,美丽优雅,在这位北牧郡主的面前也毫不逊色。
郦君赫眼中带笑地看着姜沁,眉眼神色都是爱意。
而坐在北辰如月身边的北辰如林却突然抬头,桀骜的眼睛,不自觉有了一丝丝的惊艳。
姜家可真是出美人,这个姜沁可比那个姜妩讨喜多了。
姜沁这段时间一直比较低调额,这怎么突然就高调起来了,还是她在酝酿什么阴谋。
“嗯,你比你的妹妹美多了。”
不知为何,北辰如月面对姜妩眼中没有了杀意和敌意,可是说话仍旧是不怎么客气。
“如月郡主说的倒也是,你虽然很不错,可也没有你的姐姐美。”
郦九歌不高兴了,他的阿妩可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人,谁也比不上。
听到郦九歌的这句话,北辰如月当即坐不住了,就要起身。
“如月。”
只是北辰惊鸿轻轻一唤,她停顿了一下,有些愤愤的坐了下来,却狠狠瞪了郦九歌一眼。
自古以来,这样的宴会都是没什么意思的,看着下方姿态曼妙的舞姬,姜妩有一顿没一顿的和身边的人聊着天。
“我想出去透透气。”
还是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景,姜妩对着郦九歌说了一句,就要出去。
“我陪你。”
郦九歌也要起身,只是却被对面的北辰惊鸿给叫住了。
“两年前一别,如今再遇离王殿下,殿下就没有什么话要与孤说吗?”
轻轻转着手中的杯子,北辰惊鸿淡淡开口。
郦九歌皱眉,冷眼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没有话说。”
随后就牵着姜妩的手,走出宴会厅,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离王殿下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对谁都不假辞色,即使对方是北牧太子。
两人坐到外面的凉亭之中,并肩而坐。
“你和那个北辰太子有什么恩怨吗?”
姜妩轻轻靠在郦九歌的肩上,问了一句,郦九歌似乎看北辰惊鸿很不爽。
郦九歌的身体忽然僵直,这样亲密的动作,他有些不习惯。
“也不算什么恩怨,就是他要杀的人我救了,我们交手,他败了。”
慢慢放松下来,一只手揽住姜妩的肩膀,状若平静的开口。
“那他一定很恨你。”
堂堂一国太子,败与他手,能甘心才怪。
“是,所以以后你看到这个人,离远一些,他不是一个好人。”
郦九歌很郑重的对着姜妩说,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都不是好人,最好都不要接近。
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离王殿下如此评价我的北牧太子,也不怕我找你大郦皇帝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