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澜沧洙的眼里,乐萦纤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当时的他之所以选则她,大半是因为她长得与那金元宝有几分神似,放在后宫里怎么都可以当个花瓶来欣赏.
“又是女人!这个无耻的女人!”澜沧洙咬牙切齿,脑子里都是乐萦纤那张丑陋而狰狞的脸。
“这么说,有可能跟谁有关系,你心里已经有数了?那是不是我那边就不用继续查了呢?或者说,我可以自己找点我感兴趣的东西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收获?”江稷漓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自然有你的打算,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澜沧洙忽然郑重的看着江稷漓,道。
“我会对冰绡好的,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也要警告你,不要让宝儿受委屈,否则,我不会让你这个皇帝当的一帆风顺的……”
这是今夜江稷漓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更加没有给两个人都沉默的机会,在冷场之前,他选择赶快离开,堂堂的江王深更半夜出来本来就是一件可疑的事情,他选择在天亮之前回到王府绝对是一件聪明之举。
在江稷漓离开后,澜沧洙在南燕宫里站了许久,直到雁栖来为他换上第二根蜡烛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天都要亮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月仙居转一转。
江稷漓的马车飞驶在路上的时候,他的心就跳个不停,想想刚才和澜沧洙说的那些话,他便开始有些后怕,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在那个皇宫里面,连女人都这么不简单,那个地方到底会有多复杂!
江王府的车有着其独特的地方,远远看去都会看出来哪里都十分干净,因此,越是天亮,就越是看的清晰。
当那辆马车缓缓的停在江王府后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刚刚能够看得清王府的轮廓。
带着一身的疲惫,江稷漓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他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放轻,一步一步走着。
后门被他伸出去的五指推开,可是他踏进去的一瞬间,却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此人也正是如今的江王妃冰绡!
冰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爱身上的那一身绛色,那种红既不鲜艳也不扎眼,可谓低调而奢华,这边是如冰绡的性格一样,出身于名门望族,虽然家族不幸,可却也是一块美玉,任谁都不可随便侵染。
那高高隆起的发髻,犹如一种宣誓,告诉所有的男子她已经嫁为人妻,而这一身华贵的绛色衣衫又像是一个警钟,宣告着她嫁入了皇亲贵族,成了江王妃。可是这些从来都不是冰绡所愿,她爱的男子不爱她,却只能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活活的守寡。
江稷漓见冰绡站在那里,心里一惊!可也只是一小会而已,他早该想到冰绡会有所察觉,毕竟她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而奇瑞江稷漓更加清楚她有着如夜猫一样的好奇心。
他虽错愕,但也从容的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等了一夜吗?”江稷漓小声问道,带着些警惕,可更多的是关怀。
冰绡先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盯着江稷漓的脸看了许久,那双疲惫的眼中有的不单单是失望,还有鄙夷。
良久,冰绡便忽然开口:“没错,是等了一夜,该等到的我也等到了,不该等到的我也等到了,我看我还是回去休息了。”
说着,冰绡便转身要离开,而江稷漓却快他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江王爷!”冰绡的这一句江王爷叫的好生客气,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江稷漓便也听得出冰绡语气中的不满,半晌,才挤出一抹难堪的笑容来。
“我是有些事情瞒着你,我不是不信任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只是有些事情我还不想让你沾上,一旦沾上了,就很难脱开身了,冰绡。”江稷漓一脸为难的说道。
“我是嫉妒金元宝没错!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害过她,而且我知道有哪些人在暗地里做着些什么事!如果你挡住能够信任我,也不会白忙活这么久,玥玦的人是不会让你们查出什么来的。”
“你知道些什么?”江稷漓有些激动。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到那儿以后,我再说给你听,不过要等到天亮之后再去,那地方,有点险……”
冰绡一边说着,就一边朝着里头走去,撇下江稷漓在原地纳闷,独自一人先回去了。
江稷漓本想叫住她再去问个究竟,可见她步子匆匆,已经走出去老远,也就作罢了,心想,也只能坐等天亮,等着冰绡的消息了。
这天的天气倒不是很好,天色暗沉,乌云压的低沉,让人闷的气短。
因此,这第二天的黄昏也看起来并不美丽,有的只是漫天的乌云,和勉强挣扎着透出来的落日。就是选择这个时候,澜沧洙手中摆弄着一条粉红色的纱巾,若有所思的发着呆。
“陛下,咱们今儿个还去月仙居吗?”
身后,雁栖小声问道。
雁栖看着澜沧洙手里的纱巾,满脸疑惑,他一向都不知道澜沧洙还有这样的癖好,会玩弄女人的纱巾。可是他的心思很快就被澜沧洙看了出来,最后只是被澜沧洙白了一眼而已。
“走吧,再不去,朕就真的没心思去了。派人去通知一声,让那里准备一下,朕不想到了那里看见满院子打碎的花瓶!”
雁栖当然知道澜沧洙话语间的意思,这趟月仙居之行本来就不是为了找什么乐子,而是去问罪的,而且还带着礼物去问罪,从道义上讲,还是要给那乐萦纤一些面子的,毕竟她在后宫飞扬跋扈了好几年,是人是鬼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澜沧洙手上拿着那条粉纱巾,面上是一些复杂的笑容,他让雁栖在前面带着路,自己则是双手背在身后,在后面慢悠悠的迈着步子。那条纱巾攥在他的手里,起了无数的褶皱,可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这纱巾本来就不是给人戴的!
至于用来做什么,只有澜沧洙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