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顾景明勾了勾唇角，童颜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疑惑，但还是把文件袋给打开了——

“这是”

看到上面照片的那一刻，童颜的瞳孔骤然放大，满目的不可置信，

“是她这”

看着照片上的女孩，还有文件袋内的那一页纸，童颜心底卷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竟然杀过人？！

顾景明勾唇一笑，

“你说，如果把这东西放到你们学校论坛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顾璟时知道这些，会怎样？”

童颜拿着手中的文件袋，长睫微颤，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余欢从学校回来，心情就不太好，吃完晚饭就在屋里刷卷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顾老爷子说的话。

“你帮不上他。”

“你什么也做不了。”

“不愧是杀过人的人，就是跟普通女孩不一样。”

杀过人的人。

余欢陡然闭上眼睛，逃避似的双手捂着耳朵，

“闭嘴！”

低吼声自喉间发出，女孩陡然睁开双目，眸色猩红，眼底痛苦和狠戾交织，仿佛地狱而来的恶魔。

“去你妈的杀人犯！”

杀人犯这三个字，像是一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是，余欢心底很清楚，可一想到当年废弃场里，自己双手沾满鲜血，而对面的绑匪死不瞑目，到死还满目震惊，从未想过她会反击，也从未想过，他会就这样死在她的手上。

一条人命，就此终结在了她的手上。

还有警察局外，他妻儿怨恨的眼神，不过五岁的孩子，跑过来捶打她，哭喊着要爸爸余欢深深的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落在瓷白的脸上，她缓了许久，方才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两片，吞了下去。

她不想失控，一点也不想。

余欢一手撑在桌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底交织着的痛苦和狠戾，最后归于平静。

这是她心口的一道伤，有些事情，就算是明白道理，可做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那道伤，也不是明白了，就能痊愈的。

自从重新遇上顾璟时之后，余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控过了。

她缓了许久，眼神才重新归于平静。

过了一会儿，暗淡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在做什么？”

是顾璟时发来的信息。

余欢看了一眼刷了一半的化学试卷，回消息，

“做卷子。”

片刻，他的信息再一次发过来，

“我在楼下，下来。”

余欢拿起手机，静悄悄的换鞋，下了楼。

路灯下，少年身长如玉，微凉的夜风里，孑然一身，灯光洒落，微蓬的头发染上一抹浅浅的棕，他看向她，对她伸出手，

“欢欢，过来。”

余欢小跑着跑了过去，冲进了他的怀里，一下子就把人抱住了。

因为冲力，顾璟时被撞的差点后退两步，可下意识的，还是稳稳的接住了冲过来的小姑娘。

这样的投怀送抱，让站在路边的顾璟时微微愣了愣，可肢体的反应永远都比大脑的反应要快，他缓缓的伸手，把人环住，抱在怀里，

“怎么了？”

仿佛能够感受到余欢的心情一般，他声音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