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带头鼓掌的股东，也不敢再激动了，只暗暗看了厉建斌一眼，压抑着喜悦。
同一时间，王轩得到秘书团传来的消息，凑过来俯身到了厉建斌的耳边。
“厉董，公司遭遇了公关危机，季词的一些爆料被放上了网络，之前他在分公司用暗箱操作挤走过人，那人现在在网上发布的言论已经发酵……”
厉建斌闻言，脸色没有任何波动，挥了挥手，示意王轩下去。
“阿凌，你做得很好。”
厉建斌缓缓出声，声线不辨喜怒。
厉建斌勾唇，“季词，你手头上那两个主项目，交给厉总吧。”
“厉董！”季词不甘心地出声，内心免不了一阵惶恐，厉建斌将他推上来，无非是想让他和厉凌炀打擂台，抢合作，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季词连忙恳求，“厉董，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厉建斌抬手，制止了他源源不断求饶的话，直接让王轩推着他从会议室离开……
厉凌炀，凭借着自身的实力，碾压了所有人。
他如帝王般桀骜冷傲的眼神，从会议厅内淡淡掠过，最终，薄唇轻启，“没问题的话，今天，散会！”
众人一声欢呼，不少人走上来恭维。
唯有季词，像一滩软泥，缓缓坐在了椅子里。
而厉凌炀，甚至于不屑于看他，也从未将他当作对手！
他神色淡漠，迈着大长腿，从容淡定地从这里离开。
回到总裁办后，因为ac的合同短暂积压的几个项目，大大小小，几乎全都回到了他手里。
“boss，资料已经送到您办公室了。”手机上打来一个内部连线。
厉凌炀坐在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合同，上面放了一份特殊的做了记号的报告。
眉头一挑，冷厉的眸光迅速扫过，将其翻开。
里面是一张照片，拍得很模糊，但是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明显是国外无疑。
而照片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被人圈了起来，那是一张女人的侧脸，即便是在一群亚洲人的面孔里，那张侧脸还是可以轻而易举捕获不少人的目光。
那张脸，很像宁清婉！
他冷冷开口，“这个女人是谁？”
通话还在继续，“boss，这个女人是我们在马尔代夫那边发现的，也就是手机出现的地点。她现在被很多人暗中保护着，我们的人没有办法靠近。我们只拍到了这一张照片！”
“她和宁清婉长得这么像，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是偶然发现，暂时还没办法接近，无法查明。”
厉凌炀眉心皱起，眼神闪过一抹冷厉！
她会是宁清婉吗？
难道宁清婉真的没死？
如果没死，那她为什么不联系初初，早日从国外回来？
而且这个消息……现在要告诉初初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正是因为宁清婉的死，才陷入冰点……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关系也有所缓和？
可这现在只是一张侧脸的模糊照片，印证不了什么……
厉凌炀眉宇冷凝，片刻后，那双眸里定了下来，还是等他查到确切的消息，再找初初做解释吧！
免得到头来让初初空欢喜，有时候，虚无缈缥的一点希望，比让人直接绝望更痛苦。
“跟着她的人有哪些？”厉凌炀看似漫不经心地翻过那一页照片，眸中的沉色却幽沉无比。
那边回答，“有的是当地的一些，不知道其中是有什么关系，我们无法接近。此外，还有一部分是国内的人……和顾家有些牵扯！”
顾思南。
这个名字反复出现在厉凌炀所有的调查当中。
如果真的和他有关，这女人是宁清婉的可能性，又提高了几成！
厉凌炀手指轻轻叩在冷感的办公桌上，下令，“去核实，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到结果。”
“是。”
要是宁清婉没死，那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目的又是什么？
而顾思南又在这场策划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厉凌炀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重的狠厉！
他的眸光重新落在了文件上，除了厉氏的合同外，其余的就是因为顾家的出事，合作方大多数都倒向了厉氏，之前争抢的项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厉凌炀眼神渐渐转冷，吩咐徐特助，“去，把负责这几个项目的人喊过来。”
“是。”
……
顾家内部。
从警局保释回来之后，顾思南的神色看上去沧桑了许多。
原本他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如今经历这么一场变故，更是诱发了许多压抑在体内的病因，刚到晚上就咳嗽不已。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上世纪做工精良的优雅手帕，咳嗽了好几声，面色有些发红。
“除了厉建斌，其余那些可能性比较大的几家，也多查查……”顾思南按着心脏，他之前心脏做过搭桥手术，近些时日总是会觉得有些疼。
面前几个顾氏的心腹都是担心不已看着他，“顾董，要不您先去医院，先让医生看看吧！”
“不用。”
顾思南出言制止，“当务之急，是查出来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我怀疑不止是一家，很有可能是联手……”
如果厉建斌将这么多人都串通起来做假证，多方势力的作用下，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否则，这帝都，还是他厉建斌只手遮天？
他也不相信，厉建斌会真正对宁清婉下手，就为了掰倒他！
他可是一个连怀青和宁清婉都分不清的疯子，怀青死后，他几乎是把宁清婉当成了怀青的替代品，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舍得看着宁清婉去死的。
顾思南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去找人查证据，把我这些时日的行程和见过的人全都调查出来，交给警方，只要能证明和那些人的证词有出入的，务必都找到，除了这些，公司……”
“顾董……”秘书长抱着一言难尽的表情，急匆匆过来。
当场都是心腹，顾思南抬手，“说。”
秘书长一咬牙，“总裁撑不住厉氏给的压力，厉氏现在不仅将之前有意向于顾氏的项目都吞了，现在还开始从地产行业全面打压我们顾氏！”
顾思南眼前一晃，勉强撑住了身形，没有倒下去。
这对顾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承烨呢？”
“顾总说要把这些合作商都争取回来，现在已经连夜过去找人了……”
顾思南叹息一声，“也罢，让他去做吧……”
想起来厉凌炀那一双凌厉的眉眼，心里有几分不安。
厉建斌，还真是养了一个出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