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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出一个盛唐》第七百零二章 册立太子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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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的动乱没有影响大唐的繁花似锦。

棉花在关中推广开来,成了经济作物。

纺织业即便在后世也是支柱型产业。

衣食住行,衣排在前面不是没有道理的。

百姓手中有了闲钱,自然就想添置一两件体面的衣服。

大家都能花钱又等能赚钱,经济自然就搞活了。

棉衣棉被的出现,稍稍解决了北方的冬天寒冷之苦。

而棉花比大麦水稻的适应性强,干旱半干旱地区都能种植,对土地肥力的需求不高,只要有足够的日照,和极少的水源,就能漫山遍野的疯长。

大唐的田地按照水源多少分为上中下,通常下等田地就可以满足种植棉花的要求。

最适合夏绥、河陇、朔方、西域等地。

一开始只是皇庄种植。

后来河陇百姓跟着种植,接着就慢慢推广开。

由皇庄统一收购,做成棉衣,供给北地戍边的将士们。

一些退役的将士,把破旧的棉衣卖到市面上,瞬间就引起了民间的风潮。

棉花产量逐年升高,给朔方、河陇、夏绥等地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一些商户看出其中利益,开始在中原、山东、河北等地大面积种植。

朝廷不得不颁发法令,上、中田地必须种粮食,才稍稍遏制了这股风潮。

南方倒是影响不大。

一来南方气候温润一些,二来南方桑树、茶树带来的经济效益远超棉花。

治国,其实就是治理经济。

玄宗崩了,归根结底是均田制名存实亡,国家财政到了临界点,为了甩包袱,大肆设立藩镇,让节度使自己搞钱养军。

节度使制度没错,适合当时的形势。

既能维持对周边异族的军事优势,又能减轻大唐的财政压力。

但需要极高的政治手腕驾驭。

玄宗晚年天天跟杨贵妃床上搞音乐,鼓瑟吹箫,朝政上用人不当,国是日非,朝廷压不住地方,自然就玩脱了。

德宗启用杨炎,改革均田制,实行两税法,为大唐续了一百三十年的命。

当然,什么事都讲究一个此一时彼一时。

藩镇适合玄宗朝早期的形势,但不适合现在,一百三十多年的藩镇节度使,已经形成自己的一套标准,逐渐演化为地方割据势力。

其实国家的衰弱和强盛,经济数据是最直观的表现。

国库有没有钱,地方府库有没有钱,每年收上来的财赋,是增长了还是减少了,一目了然。

李晔放开政权,却设立转运司和金银行,牢牢抓住财权,道理便在此。

掌控经济命脉,就掌控了大唐帝国。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无论李晔服不服老,精力一年不如一年是真的。

朝廷、民间都在激烈议论着储君人选。

几个长安的皇子皇孙也在暗中较劲。

自古围绕在皇权身边的斗争不可避免。

新一轮的夺嫡之争眼看着又要拉开序幕。

裴贞一与张清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角力,后宫鸡飞狗跳。

朝廷将吏又开始站队。

教训再大,也没有利益大。

站队站好了,立即能平步青云。

张承业、韩偓等老臣忧心忡忡,却因李祎的原因不敢再劝。

只是偶尔的旁敲侧击。

君臣默契这么多年,李晔自然心中有数。

于天兴九年春祭拜天地之后,正式册封昭明国王李祐为太子。

其实这么多年,李晔也在吸取教训。

把太子留在长安,等于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各种势力的裹挟,稍有不慎,就铸成大错。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朝廷也是一样,有多少利益就会有多大的漩涡,太子是向前走的,身后自然有很多人推着。

而把李祐放在昭明国,一来是让他远离长安风口浪尖,省着天天和自己在长安大眼瞪小眼,迟早瞪出问题,二来是借昭明国练练手,培养自己的班底。

如果能处理好复杂的中亚局面,也就初步具备了君主的潜力。

李祐在昭明国的表现,虽然算不上雄才大略,守成是够了。

李晔这么多年打造的帝国上层建筑,只要李祐不是倒行逆施之辈,大唐帝国就能稳步向前。

更何况李祐在军略上颇有见地。

一个懂兵法的皇帝,不至于太差。

李祐除了大唐帝国的太子,和昭明国王,还有一层身份是黠戛斯女婿。

对漠北具有天然的统治权。

不难想象日后黠戛斯与大唐的关系会更紧密。

草原实在太大了,从辽东到东欧,从漠南到西伯利亚,广袤无垠却处处相连,一个不注意,就会崛起一个部族。

盟友也罢,走狗爪牙也罢,大唐需要通过掌控黠戛斯而掌控草原。

所以没有比李祐更合适的了。

尽管朝堂上的清流们对新进的黠戛斯太子妃大为不满。

但李晔力排众议。

一个黠戛斯太子妃带来的嫁妆,他们是不会想到的。

华夏向来追求文化认同,西方才是种足歧视的策源地。

取黠戛斯公主,总比让大唐公主出去和亲强吧?

朝堂上争论了一番,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不立李祐,其实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在长安的几位皇子都不够格。

有几个皇孙倒是不错,自幼在尚学进修,年岁稍长便在军中历练。

此番征蒙兀,就有李祤的长子李济,李禔刚满十六岁的长子李涯。

李晔定下制度,宗室子弟只有在尚学毕业,在军中历练三年之后才能封爵。

若不想太辛苦也行,王爵是没有的,可得一个“公子”的虚爵养老。

清流们反对,但民间却津津乐道。

对这个黠戛斯太子妃充满了好奇。

大唐风气一向开放,普天下各族人纷纷涌入长安,民间早已见怪不怪。

立了太子,朝堂上人心渐渐安定。

不少在长安不得志的文人直接跑去河中效力,算是提前下注。

引起了第二次迁徙的高潮。

以往明里暗里从河中往中土跑的世家,这一次看到了巨大的机会,沉下心来,在河中落地生根。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

跟节度使一样,世家大族放在外面就有积极作用。

他们本身就拥有庞大的能量,只不过用错了地方。

虽然比较容易长成蛀虫,但在河中,反而成了华夏文明的坚守者和推行者。

什么事情,只要走出去,格局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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