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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魅影》第七章 死水泛波澜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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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往往是平静的。

平静象征着美好,有时也预示着不幸。

因为太静的水没有生机,太静的水能掩盖真相。

只有风吹过,才能唤醒沉睡的潭水,泛起阵阵涟漪。

而现在,已经起风了……

十日后,凌霄派大殿。

龙行云端坐在石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众弟子与各位长老的表情,却尽是惊讶与恐惧。

众人谁也没说话,都静静的看着立在殿中的三个人。

能引起这么大轰动的人,当然是刚经历过生死的人。

除了刚从不归村回来的凤九天三人,又怎会是他人?

“师父,我们回来了。”

“尚师弟,真的是你们吗?你们还活着?”

黄皓天不敢置信的盯着三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尚清天朝黄皓天点点头,无比肯定的回答。

“黄师兄,我们还活着。”

“可牧师弟说你们去了祖山!”

“好在有凤师弟,我们才能安然返回。”

凤九天见黄皓天有些异样,不禁出言询问。

“难道黄师兄知道祖山?”

“我……我不知道。只是听说那里凶险异常……”

“所以你们都以为我们死了?”

“是的。”

“哈哈哈,有我凤九天在,纵有邪魔恶灵也叫他有死无生!”

龙灵雪并不理会几人的谈话,而是径直走到龙行云面前。

“父亲,这一路上多亏傻子保护我,不然恐怕我真的……”

“灵雪,不许胡说!”

龙行云打断了龙灵雪,转头看向凤九天。

“九天,你做得很好!”

“掌门,我们的任务终归是失败了……”

“石敬瑭奸诈狡猾,劫夺贺礼失败,也在我意料之中。”

牧璇天见龙行云并没有责备凤九天,不禁有些不忿。

“师父,他单枪匹马杀了李佐琳,其中细节弟子可不清楚。”

“牧璇天!你是说我拿到了藏宝图,私藏了吗?”

“难道不可能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没错,我凤九天做事,只为正义,不为钱财!”

“你不过大言欺人罢了!”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会找到证据!”

“你连证据都没有,就胡说八道,难道不是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人?心里有鬼的恐怕是你凤九天吧?”

“人说话要讲良心,我无愧于人,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

“你心里没鬼?你敢当众说出李佐琳是怎么死的吗!”

龙行云此时已显得极不耐烦,挥手喝道。

“不要再吵了!若我派弟子人人都如九天,岂会再有邪魔横行?”

牧璇天闻言不再做声,恨恨地瞪了凤九天一眼。

“掌门,若真想让邪魔绝路,我就必须再去一次不归村!”

凤九天上前几步,坚定的对龙行云建议道。

“你还要去?”

“我还要去,而且非去不可!”

“九天,不归村是座鬼村,你会连累我们所有人的!”

“掌门,连您也不同意?难道就任由邪魔猖獗?”

“此事老夫自有安排,但人选却不是你。”

龙灵雪见状,忙出言相帮,想改变龙行云的决定。

“父亲,傻子就是最好的人选,一路上他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

林长老瞥了一眼凤九天,郑重的开了口。

“掌门,凤九天心浮气躁,又不精通阴阳,再去必会误事!”

“林长老所言极是,甚合我意!”

“父亲,可千华山这些弟子、长老,还有谁能胜过他呢?”

龙灵雪继续坚持着,让龙行云变得有些犹豫。

“龙姑娘,此事绝对不行……”

林长老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徐长老打断。

“林长老,依本长老看凤九天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徐长老,平时你放任他也就算了,这等大事岂可玩笑?”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吧!”

“当然不能,只是这人选……”

就在所有人都相持不下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掌门,我们还是请正一派弟子前来相助吧。”

众人闻言纷纷赞许,目光不由都看向说话之人。

这人身材魁伟,眼眸深邃如渊,神情甚是冰冷,周身透着杀意。他虽然只是个普通弟子,身上却有种傲视天下的霸气,无论是他的长相、气质都极为出众,他本该是个极显眼的人,可偏偏派中了解他的人却不多。

“殿下弟子姓甚名谁?”

“回禀掌门,弟子慕容章!”

“你说得很有道理,正一派精通阴阳风水,确是极佳人选。”

“掌门,如果千华山不派人,定让江湖中人耻笑?”

凤九天急于查明真相,见龙行云要请正一派相助,忙说道。

牧璇天十分不屑的看向凤九天,语气间尽是讽刺。

“凤九天,上次你侥幸逃离,这次还想抢功?”

“牧璇天,我看是你要抢功才对!”

“哈哈,这功我抢定了!”

龙行云闻言点点头,用手指指牧璇天。

“嗯,这次就让璇天随行!”

“师父,牧师兄对那里不熟,由我陪他去吧。”

尚清天好像有些不放心,主动请缨想要随行。

龙行云见状略一思忖,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清天,你若能与璇天同行,为师就放心了!”

“掌门,我若不去,只怕这些人都会死在不归村!”

凤九天见龙行云如此决定,十分不忿的说着。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龙行云言罢,大袖一挥,缓步出了大殿。

他向来言出如山,在千华山上,他说出的话就是圣旨。

任何人都无法违抗,不敢违抗的。

违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逐出师门,赶下千华山!

谭边大石上,已数日未见那个不羁的少年。

现在他人虽回来了,心却再难回来。

“尚师兄、黄师兄都有些古怪,是有什么秘密吗……”

凤九天躺在大石上,紧皱着眉头。

今天的阳光很好,却终照不明他心中的疑团。

“凤师弟,你果然又在这里。”

“黄师兄,你来得正好!”

“你有事找我?”

“没错。”

“何事?”

“就是你来找我要问的那件事。”

“我……我并没有什么事要问你啊。”

“你不跟着掌门修习,却偷偷来此,绝不只为了闲聊。”

“好吧,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了。”

“我们是朋友,你本就不该瞒我。”

“我是为了不归村。”

“你早就知道不归村?”

“是的,但却不知详情。”

“你为何会对那种地方感兴趣?”

“为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不可说,日后你或许会知道。”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该相瞒!”

“可他也是我的朋友……”

“好吧……”

凤九天摇头叹息,把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朋友终归是朋友,朋友就要互相了解,却又不可太过了解。如果你真彻底了解了对方,那么他将不再是你的朋友。

朋友间该有信任,也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只有仇敌才必须知己知彼,把对方了解的一清二楚。

半月后,正一派弟子到了。

他们的到来,意味着再探不归村的征程开始了。

这个建议明明是凤九天提的,他却没有资格同行。

他再三向龙行云请缨,要求同往孤村,龙行云的神情冰冷,态度严厉,根本不容任何人违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尚清天等人,就这么陆续在他的视线中离开。

凤九天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长长叹息。

当晚,又是月圆之夜。

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照耀着辽阔的大地。

夜晚正是因为有月亮,才能看清黑暗中的善恶美丑。

但月亮只能照亮天地,却照不亮人心,特别是一颗困惑的心。

凤九天的心,此刻就有众多的困惑。

今夜他没有心情喝酒,只静静地望着夜空中那轮圆月。

他怀疑父亲的死并非那么简单,可却没有一点迹象,没有一点线索,没有一点证据,唯有父亲冰冷的尸体,与桌上两个精致的酒杯。

酒杯代表什么?他不清楚,天下大多数人都不清楚。

但眼下他知道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不归村必定牵扯着江湖中至关重要的人和事,查明不归村,就意味着离揭开真相近了一步。

掌门的决定,无异于把这唯一的线索切断了。

尚清天与黄皓天本该是最可靠的人,可涉及不归村,似乎都变了。

那道诡异的黑影、古怪的老人、异常的林金生又是什么来头?

而这些人又都仿佛被人用一根隐形的丝线控制着。

这背后之人究竟会是谁呢……

今晚风很大,呼啸着不肯停息。

黄皓天捧着一个酒坛,神情亦如往常。

他缓缓走到大石边,但凤九天已经离开了。

黄皓天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太了解凤九天了。

凤九天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人。

虽然掌门不让他重探不归村,他真的会听话吗?

凤九天就是凤九天。

越不让他去的地方,他越会去,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会做。

十日后,他紧随几人,又来到那个诡异的地方。

他没看到繁华的村镇,而是直接走进了那片废墟。

破旧的村口有一个寿材铺,赫然摆放着几口白桦木棺材。

凤九天虽然感到疑惑,但他却不能停下来。

现在是白天,自然没有鬼。

可眼前的一幕比鬼更骇人,把他彻底惊住了。

他与那几个人的距离,仅仅只有半里远。

刚进村不久,那几个人就都突然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顷刻间都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凤九天感到震惊?

他已顾不了许多,快步走到近前。

正一派的弟子全都没了呼吸,尚清天与牧璇天也已奄奄一息。

而周围的草地上还有些许黑紫色粉末。

这样的场面很显然没有发生过激战。

那么短短的片刻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九天用力唤醒两人。

“尚师兄,牧璇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凤……凤师弟……你来晚了……”

“凤九天,我们遇到廖楚笙了,你既来了,不能见死不救!”

“廖楚笙!是那个九幽鬼境的冥尊?”

“没……没错……就是九幽鬼境的冥尊……”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

凤九天略一沉吟,随即回过神,向两人说道。

“先不要说话,你们的伤都很重,我这就帮你们疗伤。”

“凤……凤师弟,我怕是不行了……”

尚清天的身子一直在颤抖,说话间喷出一大口黑血。

这血腥臭无比,与草地上那些黑紫色粉末形成鲜明对比。

粉末有股浓郁的异香,天下毒物虽多,能有如此效果的却绝不会太多,而这种高手更是寥寥无几。

但九幽鬼境的冥尊却偏偏就是一个。

凤九天方才还对两人说的话半信半疑,此刻却深信不疑。

“尚师兄,你挺住!”

“哈哈,别……白费力气了,你还是救牧师兄吧……”

“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去!”

“你的好意我不会忘记,有缘的话,我们来生再见……”

尚清天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

“尚师兄!”

凤九天大吼一声,眼眶有些湿润了。

他们曾共经生死,曾肝胆相照,也曾嬉笑玩闹。

此时凤九天对尚清天的种种怀疑,尽数成了愧疚与悲伤。

“凤九天,你见死不救,是要公报私仇吗?”

“牧璇天,你若不是凌霄派弟子,我早就一剑杀了你!”

“你真要见死不救?”

“你以为我是你吗?”

“我如果是你,现在就补上一剑!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你要救我?”

“我当然要救你!”

“我不相信!”

凤九天不再说话,而是帮他运功。

对于质疑者,还有什么比做给他看更好的解释吗?

良久,凤九天把牧璇天体内的毒性暂时压制住了。

牧璇天痴痴地看着凤九天,有些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不想担上残杀同门的罪名!”

“我可不会感念你的恩情!”

“难道我需要你的感恩?”

“你真的不需要?”

“我只需要你帮我掩埋尚师兄和正一派弟子的尸首。”

“那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把你们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凤九天说着起身,走向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废墟。

疑点从佛堂而起,调查自然也要从佛堂开始。

凤九天再次来到佛堂,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偌大的佛堂中,竟然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到处布满灰尘,就连抽屉里也不例外,可那日尚清天拿来的纸笔与朱砂只略染尘埃,凤九天当时未及细想,此时想来极是奇怪。

但天下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死,也列入不可告人的计划之中。

除非他不是主谋,他的死是有人为了杀人灭口。

凤九天不愿事情真是这样,他不愿已逝的朋友真是自己的仇人。

记忆就像洪水般涌进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思索良久,彷徨良久,怅惘良久。

半晌才悠悠缓过神来,缓缓看向抽匣,可匣中除了积灰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东西,往往代表着一无所获,但有时却暗藏玄机。

比如眼前的这个抽屉,就恰恰如此。

这个抽屉是平板制成,匣中却有精美至极的雕花。

雕花上所绘的是位将军,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这位将军正在向皇帝施礼,他的双手捧着匕首,匕首不该是将军的武器,却偏偏捧在了将军的手中。

这把匕首精致至极,也锋利至极。

这么好的匕首天下绝不会太多。

但最引人注意的不是那锋利的刃,而是那古怪的柄。

匕首柄本该是平的,最多也只是雕着花纹抑或兽首。

可它的柄上却赫然雕着一个骷髅头,与瓷壶上一模一样的骷髅头!

“风铃、瓷壶、抽匣为什么都有骷髅头?”

凤九天的眉头,此时皱的很紧很紧。

他知道,若要弄清不归村的秘密,就必须先弄清怪异的骷髅头。

可这些骷髅头到底代表着什么,他真的想不出来。

死亡?诅咒?武功?门派?

这些看似都有可能,但究竟是那个呢?

突然,他看到了雕花上有一排极小极小的字。

“范阳节度使史思明,奉大燕皇帝之命建立九幽鬼境。”

虽只有短短的二十一个字,却驱散了凤九天心中的阴霾。

“九幽鬼境!原来是邪道之首九幽鬼境!”

号称天下邪道之首的九幽鬼境,以骷髅头为标志再正常不过。而这极诡异的不归村,若是九幽鬼境的分舵,便实属正常了。

反的东西总是那么显眼,那颗骷髅头便是反的。

凤九天无意间伸出了手,去扭动骷髅头,木板雕花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被扭动,然而骷髅头偏偏动了,偌大的佛堂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随着巨响腾起了满室尘埃,还有他悬起的心。

白墙动了,暗门开了,希望来了。

凤九天拔出了流云剑,缓缓走入暗门。

他本以为门中一定伸手不见五指,却偏偏比室外更亮。

可暗门所在的地方,阳光根本无法射入。

那这亮光是从何处而来呢?

自然是桌上的一盏灯,一盏精致的长明灯。

桌子后面还立着一个上了锁的木柜,精致、巨大。

凤九天一进暗室,便闻到了一股鱼腥气。

他仔细闻了许久,才发现气息竟是来自那盏长明灯。

“看来这灯定是用鲸油为燃料,故此长久未熄。”

他说着来到灯前,仔细查看。

刚看一眼,他眉头又紧锁起来,疑惑重又袭上心头。

长明灯虽不常见,却也并不稀奇,奇怪的是内层的鲸油与外层中的水,鲸油与水虽然耐用,但也必会消耗,可眼前这两样都是满的,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这么满的水与鲸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十天。

这无疑说明在他上次离开后,有人进过这间密室。

如此荒废的孤村,如此破旧的佛堂,谁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呢?

奇怪的不只这些,还有地上的一些泥土与铁屑。

凤九天一边想着,一边来到木柜之前。

木柜材质坚硬,木纹清晰。这种木头的纹路与黄花梨有几分相似,但颜色却不是黄的,而是鲜红如血。

凤九天依稀记得,自己曾在父亲那里见过这种木头,他努力回忆着,只因当时就没太留意,时间又过得久了,自然再难记起。无奈之下,他破坏了柜上铁索,打开柜门,向里看去。

他本以为柜中会有值钱的东西,可他又想错了。

柜中没有宝刃,没有金银,没有字画,只有一叠书信。

凤九天把这些书信一一打开了。

这些信有公告,有指令,有门派间往来的书信。

最远的可追溯百年,最近的一封是在十日之前。

这些信件都与九幽鬼境有关,而且信封上都画着一颗正在狞笑的骷髅头!

凤九天把信全都放了回去,一个人默默出了孤村。

这些信件让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九幽鬼境为藏觅书信建立不归村,为了防止泄密杀死闯入禁地者,这似乎便是眼前所有事情最好的解释,而且证据确凿。

虽然他不知道杀死父亲的究竟是什么剑法,但那伤口刚正平和,必定是正道之人所为,除非廖楚笙也精通正道武功,否则凶手绝不是他。

凤九天心中盘算着,人已到了村口。

寿材铺里原本摆放的几口棺材,此时都不见了。

凤九天心里虽然很难过,可是脚步依然向村口走去。

村外,此时多了几个新立的坟包。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起这么精致的坟包,实在不可思议。

凤九天一向都很厌恶牧璇天,可这次他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赞赏的微笑。

“哈哈,原来他也有过人之处,难怪掌门喜欢他。”

凤九天想要赞赏他几句,却发现本该在附近的牧璇天早已不见了。

忽然,他的笑容收敛了,神情间满是杀气。

能让凤九天现出杀气的人一定是高手,一等一的高手。

很快,从树林里走出十个人。

十人俱配长剑,尽着黑衣,全身的杀气比他更重。

他们都带着面具,所以凤九天看不清他们的脸。

但凤九天不需看清,心中便已明了。

因为整个江湖中这身打扮的,除了九幽鬼境不会再有他人。

这些人在离凤九天六七丈外停下来,谁也没有再前进半步。

“凤九天,我们之间的账该算算了!”

说话之人声音很冷,冷得就像万年不化的玄冰。

而他横在牧璇天项间的剑更冷,冷得让人想要窒息。

其他的黑衣人都没有拔剑,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他们就像一尊尊可怕的雕像,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你们找我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杀人灭口?”

“都是!这两样中任何一样,都不得不让我杀了你!”

“嗯,我早就想到了!”

“那你也该想到自己今日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我一切都想到了!”

“那你是选择自尽,还是我们动手?”

“我如果自尽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们可以放了你的同门!”

“你们用牧璇天来要挟我?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你们难道不是同门吗?”

“当然是,不过我早就希望他死!”

“真的?”

为首之人的剑轻轻划在牧璇天的项间,鲜血滴了下来。

“凤九天,你竟然公报私仇!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难道真忍心目睹同门惨死在你的面前吗?”

凤九天似乎没有听见两人的话,只是笑而不语。

“一,二,三,四……”

“凤九天,你要战还是自尽,速作决定!”

“五,六,七,八……”

“凤九天,你到底要做什么!”

“九,十!”

“凤九天,你到底在数什么!”

“我在数,杀你们总共需要多少剑!”

“你数清楚了?”

“数清楚了。”

“需要多少剑?”

“十剑!”

“只需十剑?”

“一人一剑,公平合理!”

“哈哈哈,就是冥尊也不敢夸此海口,就凭你……”

黑衣人突然不说话了,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看到了血,不断滴下的血。

这血不是牧璇天的,更不是凤九天的,那它从何而来?

黑衣人忽然觉得自己项间一阵剧痛,忙低下了头。

他见到了这世间最讽刺的答案。

这滴滴滚落的鲜血竟来自他自己的项间。

为什么他的项间会滴血?

因为此时一把冷气森森的宝剑,早已穿透了他的咽喉。

“你的手太快了……”

黑一人喷出一口鲜血,尸体缓缓倒了下去。

凤九天何时出的剑,如何出的剑,谁也不知道。

但所有人都知道,威震江湖数十年的日游神就这么死了。

明明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却又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一剑就杀了日游神!”

其他九人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不约而同的感到了致命的威胁。

凤九天此时在他们眼中,如同判决生死的神灵。

在死神面前他们根本无法反抗,连想想都是奢望!

“我说了一人一剑,你们偏偏不信,这下可信了?”

凤九天的嘴角又泛起了笑容,很享受的笑容。

草菅恶人的性命,对他来说是天下最大的快事。

这天下有多少邪魔外道,他并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但每杀一个恶人,离梦想便又近了一步,这足以让他愉快。

“凤……凤大侠,别……别杀我们!”

“那你们可愿弃恶从善?”

“不……不……”

“既然不愿,何必多言?邪魔外道,杀无赦!”

既然贪生怕死,还去伤天害理,这是凤九天最不能忍受的事。

他的剑并不会为这些所谓的弱者留情,他的剑只对正义者留情。

流云剑寒光闪动,卷起一阵疾风。

疾风扫过,九个活人成了九具尸体。

“凤九天,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当然知道。”

“被你救了两次,对我来说是种侮辱!”

“你尽管去死吧,我不会拦你!”

“我还有大事要办,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大事?什么大事?”

“很大的事!比天还大!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要办的事会有多大?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凤九天只静静伫立着,似在看向尚清天的坟,又似在看向远方。

牧璇天的眼睛却默默的看着地上的十具尸体,目光复杂。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天地间一片寂静。

看上去小小的不归村,牵扯的却是最大的邪道门派,恐怕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

这意味着平静的武林,将会因不归村再起浩劫。

正如一潭死水,被狂风卷动,泛起了滔天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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