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被傅老夫人念叨的白惠,刚下飞机。
因为是深夜,航班不多,机场里没有什么人。
白惠拉着行李箱,冷不丁的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陪行人员,从包里翻出一件外套,作势要给她披上。
“国内温度还是低些,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不是很冷,刚下飞机,鼻子不是很舒服。”她淡淡的说着,轻轻推开陪行人员的外套,她还是没办法习惯,除虞初之外的人亲近。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包好的一叠钱:“这是给你的报酬,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不过我已经回国了,就不太需要助手。”
“嗯,好。”助手是华外混血,中文跟其他外语熟练,又年轻积极,对学习一些当地习惯跟电子信息,很有帮助。
在国外的时候,算是帮过白惠不少忙,跟虞初差不多大的年龄,也对她客气。
她本心是挺喜欢这孩子的,但回家了,的确就用不上她。
助手掂了掂纸袋的重量,咧开嘴笑了笑,笑容明媚透着开心,钱多给了:“谢谢,等您还想游历各国的时候,可以再联系我,跟着您不仅能挣钱,还能学习到很多文化。”
白惠点头:“好。”
跟助手道别,单手垂下来,刚转身就看到有人远远的走过来,一身整齐的西装以及利落的发型,在深冷的夜里迎面而来,带着非同凡响的俊朗逼人。
随着男人走近,她毫不犹豫的开口:“萧先生是吗?”
“是的。”
萧嘉越点头,看着眼前冷厉不失贵气的女人,跟脑海中猜想的模样,大差不差:“婚礼场地安排在顾小姐的另一栋别墅里,各路口有时先生安排的人手把关,但有条道安排的是我的人,可以带你进去。”
白惠拧眉,安静的候着他的下文,显然他见面就说这些,肯定还是有后话的。
果然,萧嘉越默了会儿,沉声开口:“你得换男装去参加婚礼。”
他了解白惠的身世,出生名门世家,即便是离开傅家之后,在教育界内颇有声望,连临城内的老师,也会时不时提她。
去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她,回家去参加儿子的婚礼,却需要乔装成异性,估计是假装成萧嘉越的贴身保安。
怎么说,都有些不太妥当。
却没想,白惠看得通透,点了点头:“嗯,衣服在哪?”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跟不悦的神态。
“衣服在车里,等下您先进去换好,我们再出发去别墅。”萧嘉越指向机场之外。
“好。”
两人动作挺快,加上别墅那片区,几乎算是郊区,后半夜开起来,连过往的车辆都没有,仿佛行驶在无人之境。
车辆直接过的山道,防守的人透过车窗,看到驾驶座的萧嘉越,什么都没说就让了道。
这条道的人手,基本都是萧家带来的人。
别墅的停车位置不在旁边,要绕到山林后面空旷的位置,停过来的时候,已停放七八辆豪车,都是陆、傅两家人过来时在开。
而坐在后座的白惠,透过车窗一眼扫到几辆眼熟的车牌,眸底光芒不经意间,暗下几分。
他回来了。
“下车吧,这边的人也是我的,不会有人起疑。”萧嘉越先下的车,见她没有下车,敲了敲车窗。
白惠动作优雅的下了车,即便是穿着宽松的保安服,仍透出一股子气质。
“白老师,你走路的时候,可以不用太直着背,容易被看穿。”
闻言,白惠点点头,不太自然的动了动肩膀,将帽檐压低,才勉强看不出来。
“明天你就跟着我,要是有人问起,我来解释就好。”
“嗯。”
萧嘉越抬头看向天空,密林丛生的空旷地带,仿佛陷入井底般,仰着头看向上方,只有几缕雾光从树叶的空隙中落下来。
不知不觉,天好像就要亮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会儿,毕竟是长途过来,总归是要休息下。”萧嘉越走在前面,还在想怎么安排房间。
“你的人安排哪个房间,我就在哪个房间睡,不用特意安排,时间也不多,醒了我就去找你。”白惠轻声说道。
萧嘉越转头看了她一眼,看得出来,她是真不想被人发现。
忽然间,树梢的树叶动了动,好似有一阵不经间的风掠过,有部分树叶沙沙在响,接着林间有鸟兽扇动翅膀的声音。
“怎么不走?”白惠不知不觉走到他前头,看着他盯着天空出神。
萧嘉越顿在原地,英眉轻拢,仿佛在思考一件严肃的事情般,显出一丝丝困惑:“没到五六点,有鸟类会晨起这么早吗?”
白惠摇摇头:“一般不会,至少滨城里的鸟类,大部分不会,怎么了吗?”
“没什么……”萧嘉越轻轻摇头,朝着屋内而去。
边走,边心底犯嘀咕,总感觉好像树梢上面有东西在动……
算了,马上天就快亮起来,不仅仅白惠要休息会儿,他也要好好休息。
他们前脚进门,后脚林间由远至近传来声响,惊得萧嘉越,不得不警惕起来,立在窗户处定眼一看。
只见在一片黑暗的树林中,一道利落的身影,仿佛破空而来。
骑着一辆机车,挣脱黑暗的束缚冲过来般。
好潇洒的身姿。
看得萧嘉越眸底一跳,像是在看什么有特效的广告般,有种肾上激素狂飙的感觉,而且是直接冲出丛林出来,不是走山道过来,所以无人可挡。
萧嘉越正要出去,问来人是谁。
旁边的白惠,也回头看一眼,淡淡的道:“不用去了,他是顾北笙的四哥,赶回来参加婚礼,是自己人。”
“陆四爷?”
“嗯。”
这会下子,赶在天亮之前,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而不该来的人,也差不多到齐。
所有人,都在等着天亮,婚礼开始。
天色渐渐变得透亮,楼上的父子仨真没睡觉,直接各自回房洗漱,准备参加婚礼。
赶在天亮之前,南岸居里走出来的副官,眼神坚定中带着明显的急促,逼问过南岸居的管家,才知道婚礼举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