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事,都一个人藏着,什么事都不肯跟别人说。”乔紫轻轻推开她,又是担忧,又是带着恼意:“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虞初瞳孔微竖,心头闪过一丝感动,随即温柔的道歉道:“对不起,怀孕的事是意外,我在今天之前,一直还在犹豫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没想告诉任何人。”
乔紫立即问道:“那你现在的想法呢?”
虞初眸光渐沉,神色微肃。
她属于外柔内刚的女生,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就会非做不可。
“留下来。”她轻声的回答着,却像是一块石头沉到水底,那样的坚定。
乔紫眸光缓缓垂下,在她还未有形状的肚子,停留两秒:“我尊重你的决定,也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会帮你瞒好这件事,以后也会帮你照顾孩子的。”
说着,她忽尔弯唇笑了笑:“刚好你才怀孕,前期做好保胎的工作,等明年开春,我们差不多去乡下的时候,差不多显怀,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而且乡下的清新空气,也有利于你养胎。
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当他的干妈!”
话落,她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我们都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原生家庭的孤儿,所以由我们带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感受到,我们曾经所受到的孤独难过。”
她正朝着虞初,虞初身后窗户的光涌进来,映得她的脸蛋,分开的纯白,如同外面飘荡的雪花般。
这一刻,她们俩之间的友谊,如雪纯洁。
“乔紫。”虞初抬手放在她的肩上,亦能感受到,乔紫在后来家庭中所受到的落差。
能在那样的环境中,长成这般开朗向上的女生,实属难得。
吞下所有苦难,却心怀山谷。
“哎呀,你怎么眼睛红啦。”乔紫帮忙抽出纸巾,递给她擦眼睛:“不要哭啦,像你这么有能力有才华,物质方面都不全,生养一个孩子,根本不成问题!”
她不知道的是,虞初要保住这个孩子,得付出多少代价。
虞初亦不是喜欢宣扬苦难之人,她低头轻笑了笑,提起精神来:“没事,我没有哭,医生跟我说的事,我都同意了,现在身体也恢复,我们可以回去了。”
她不想让顾北笙起疑,回去还要想对策。
“不休息会儿么?”乔紫看了眼窗外的风雪,倒是没有必要这么急,她本来是就是火急火燎跟着祁风过来的。
这会儿,连口水都没喝上。
虞初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便没想这么多,点了点头:“嗯,趁着雪还没特大,我们今天还能赶回去,要是再晚点,怕是要再晚点,得在医院过夜。”
乔紫想说,就算在医院过一夜又如何。
可最后还是依着她,帮忙提着包,跟医院开的一些药、病历本之类的。
“走吧。”
乔紫拿着东西走在前面,想扶着她,却见她步伐优雅趣÷阁直,丝毫没有走不动的迹象,不过乔紫分不清,她是不是强撑。
“需要我扶你吗?”
“不用,我可以的。”虞初摆摆手,出了病房,她就真像没有事般。
而且疼痛感,的确是消失了,只是现在饿得厉害,想吃一碗米饭。
两人刚出医院门口,虞初把车钥匙给乔紫,让她去把车开出来。
“东西我放地上。”乔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虞初赶紧伸手接住:“我拿着吧,地上有化的雪水,有点脏。”
“行吧,有点累,你等我会儿,我很快就来。”乔紫把东西交接给她,随即快步跑到停车场,去找虞初开来的车。
外面寒风萧瑟,散漫的雪花在寒风中飘着,随意落在她漆黑的发间上,她双手合拢提着不重的东西,只是为了尽量能蜷缩身体,不受太多寒风的摧残。
不知道是不是乔紫,不太认识傅家的车,应该很快就出来的她,迟迟没有动静。
她还是低估了滨城的寒冬,渗骨的寒意,令她身体有些打颤。
她抬眸看了眼四周,想看看乔紫开车出来没。
视线抬起转角处,刚好看到一辆车缓缓开出来,只是那辆车,并不是她开来的。
但是车身,却稳稳当当的停在她的面前。
副驾驶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像是无声的邀请。
她立在风雪当中,长相本来就是一种玻璃般,易破碎的柔软感,特别容易激起人心底的善,睁着茫然无辜的眼神,探进来时。
竟让车内的男人,心头莫心变得柔软,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意味。
“上车吧。”祁风出声道。
听到声音的时候,虞初才看清里面的人,竟然是祁风。
他怎么会在这?二嫂让他过来接她的?
她咽了下口水,寒风将她的手背吹得通红,她确实有些立不住,没有过多犹豫上了车。
刚合上车门,车内的暖气,令她的身体不由的放松。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怀里,还没有开口说话,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动静,她朝着祁风点了点头,甚至有些庆幸电视来得及时。
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跟祁风独处。
“喂,乔紫。”
那头电话里,夹带着呼啸的寒风,还有乔紫吸着鼻子的声音:“我没有找到你的车,车牌号是不是对的啊?”
“是对的。”虞初抿了抿唇,看着车窗外面的雪,愈发的大了:“你来到正院门吧,祁先生的车在,我们坐他的车回去。”
“哦哦,好的,我马上过来。”
没一会儿,便看到从转角处跑出来的乔紫,拉开后座的门,急急忙忙的钻进来,双手交错搓动着:“外面好冷啊,我在车库找到半天,还有其他停车的位置找了,有些车上面积着薄雪,我没办法一下子全部看到车牌。”
“辛苦你了,等下次天气好点,再回来找车吧。”虞初递过一瓶温水,让她喝下去。
那是刚刚祁车从车里拿出来的纯净水,还是温热的,见到她递给后面的人后,又从里面拿出一瓶,默默无声的放在虞初的手边。
不管自私说,虞初都是病人,苍白的脸色,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