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琛随着傅西洲他们,直接出了公司大门,徐风开着车已经候在门口,前面摆着一辆漆黑的轿车,是时青开过来的。
傅西洲走在前面,道:“上我的车吧。”
陆靳琛点头,朝着徐风打了个手势,让他把车停回去。
三人上了车,陆靳琛坐在副驾,傅西洲跟顾北笙会在后座,时青开车开得很稳,车身平稳向前,如同安全至上的移动会议厅。
不等顾北笙开口问,陆靳琛先自行把会议室里的内容,大致讲给他夫妻两人听。
“只是不知道,是宋语鸢想占有陆家山庄,还是苏风晚的主意。”
如果是宋语鸢想回家,却要带着苏风晚回来,他也无法接受。
可如果是苏风晚的主意,又是出于什么目地呢?
顾北笙安静乖巧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细节,而他们是早上,就接到奶奶的电话,所以对于她们想占领陆家山庄的事,并不惊讶。
“应该是苏风晚的意思。”她轻声道,透亮的狐狸眼里,天生上扬的眼尾,总泛着几分狡黠之意:“因为她说了一句,我们家人可以住客房。”
傅西洲漆眸微垂,看向她时,分外温柔,总是充满了耐心,还有些许兴味。
“正常情况下,不让陆家人全搬走,更代表是宋语鸢提出的,也许她想跟你们重回一家人。”
闻言,陆靳琛英俊的脸蛋上,携起几分难掩的晦暗:“我们跟她,不可能重回以前,她是她,不会再是陆家人。”
顾北笙抬眼,关切的看向大哥。
不由想起,那日醒来后,看到妈妈守在床边,看着她小时候的照片出神。
同时,相片旁边还放着,陆家其他孩子童年的照片,自然还有宋语鸢的单人相,也放在一旁。
说明不管是对妈妈来说,还是大哥来说,宋语鸢永远是他们痛心的点。
而今天,宋语鸢正式加入苏风晚一伙,与大哥正面对线。
想必大哥心里头,肯定难受极了。
思及此,顾北笙的声音,低了又低,难得的在替宋语鸢讲话:“我想她虽然做过错事,但还没有这么蠢,在我看来,她还是有很有骨气的。
既然是被扫地出门,再我们家人没有正式原谅她之前,她也不好意思回到陆家。”
其实宋语鸢心高气傲这一点,陆靳琛是很清楚的。
从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什么都想争赢,但是那个时候,他把她当成妹妹,觉得争强好胜并不是坏事。
只有有野心想变强的人,最后才能得到想要的。
可现在,他也有些混乱,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深有体会。
“不提她了。”陆靳琛避开话题,跟着傅西洲一起反问:“那你是仅凭这一点,才觉得她们要搬进陆家山庄,是苏风晚的主意吗?”
顾北笙肩膀往后侧了侧,垂眼间,思绪万千:“我也仅仅只是猜测,我想苏风晚要搬进陆家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
陆靳琛跟傅西洲两人互看一眼,而后一同看向顾北笙,问:“是什么?”
“妈妈。”顾北笙抬眼,眸光凌厉而剔透。
当年正是妈妈,拒绝帮苏风晚掩盖罪行,才让苏风晚记恨如今。
事隔多年,结铃还需系铃人。
陆靳琛眉头沉压,深邃的眼眸里渗出几分担忧:“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见到苏风晚回陆家,以苏风晚的性格,肯定会用言语攻击妈妈,我担心……”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明。
而顾北笙跟傅西洲,也都听明白了。
顾北笙点点头,细眉轻锁着,透着隐隐的担忧。
三哥还没醒,妈妈也为家里孩子们,操碎了心。
年轻的时候当法医,时不时跟警察们一起出警破案,加上她不服输的专注追求真相,身体消耗的比常人更多。M..
再加上顾北笙三岁走失,更是令她身心交瘁,身体透支得厉害。
所以如今,她的身体状况,总是令孩子们放不下心来。
“接到奶奶电话的时候,我跟西洲就想到这一点了。”顾北笙沉了口气,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家陪妈妈跟三哥,平日帮妈妈做过几次针灸调养,身体状况是不用担心的。
至于苏风晚会对妈妈说些什么,也提前跟妈妈做过心理建设。”
只是如今多事之秋,妈妈也鲜少在孩子们面前,透露出心中所想,究竟能承受多少,她也没有底。
“其实,也不用非让妈妈承受的住。”
傅西洲跟着喊妈妈,还喊的挺顺口:“欲使其灭亡,先令其疯狂。”
陆靳琛跟他默契很深:“如笙笙所说,苏风晚为了报复妈妈,必然是想看到我们陆家人痛苦不堪,我们配合一下,满足她的报复感,反而会让计划进行的更顺利。”
“嗯嗯。”顾北笙也赞同的点点头:“她好不容易上钩,做戏做全套,就让她先开心几天吧,反正也没有几天,快活的日子了。”
“行,先跟斯年、妈妈通个气。”
大家一致赞同后,陆靳琛迅速转移话题,眉头未松:“苏风晚在缅越贷的款项,都是钰哥垫的吧,本来就是陆家家事,不好麻烦钰哥,你帮我要个账户,我转过去。”
要欠,也是苏风晚欠陆家人的钱。
傅西洲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抬了抬,不以为然的道:“不用了。”
“不行,是钰哥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陆靳琛态度坚决,一定要还。
傅西洲长眉微挑,意兴阑珊的开口:“十个亿,对我哥来说,差不多是在缅越半年的收入,小钱。”
傅擎钰脱离霍斯的掌控后,开始介入军火商的生意,加上本来养了一大批人马,个个都是他跟祁风亲手挑选培养的,行事狠决利落,很快就闯出一片天地。
见陆靳琛似乎还要坚持,傅西洲都开始觉得麻烦,利落道:“不用再坚持了,就当是我哥给随我跟笙笙的份子钱,不必放在心上。”
却不想,陆靳琛的眉头反而更深,轻轻嘟囔一句:“钰哥随十亿的礼金,那我们也要给同样的嫁妆,不对,四个哥哥,每人都得给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