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跟沈烟,都十分诧异的看向顾北笙。
倒不是沈烟一心想回家,只是这话从笙笙嘴里说出来,很奇怪。
笙笙难道不担心,她在伯爵府邸会有其他危险吗?
顾北笙看了眼偌大的府邸,沉眸:“这里说话多少不太方便,总统您刚说就在不远处有别墅,我们到那里说吧。”
他们有很长的话要谈,在敌人老窝谈,多少有些不地道。
总统侧头看向身后的傅西洲,许是大男人的心理作祟,只有看到傅西洲点点头,这才带着众人,先回到别墅再说。
别墅。
一行人方至,时青便加急脚步,来到顾北笙身边,用着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开口:“顾小姐,麻烦你先看看三公主的手,刚在房间只是简单消毒,包扎了一下,我担心会感染。”
顾北笙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散药,要递给他:“路上我也看过她的手伤,这个药很管用,直接涂上去,很快能痊愈的,给你交给烟儿吧。”
可时青却始终不接,低垂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声音也低低的:“这里这么多佣人,让他们帮忙给三公主上药吧。”
顾北笙以为他们俩经过今天的事后,关系会缓和些,没想到还是如此别扭。
不过,他们还有要事要谈,便也没有追问。
依着他的意思,把药递给佣人,让她们帮忙给沈烟上药。
顾北笙跟傅西洲两人坐一排,对面落坐的是总统跟沈烟,而时青就坐在沙发的边角,还有佣人帮他上着擦伤,像一只无人问津的小狗狗。
总统抬起碧蓝的眸,威慑力一点点透出来:“刚刚你不让我带烟儿回家,是什么意思?难道发生这些事,我还让她呆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吗?”
沈烟担心父亲生顾北笙的气,善解人意的解释着:“父亲你别生气,笙笙肯定是为了我们好,先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吧。”.BIQUGE.biz
顾北笙朝着沈烟温柔一笑,心想她果然明白事理,也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心头暖暖的,真是个好女孩。
她肃起脸,缓缓道:“说来话长,昨晚我跟西洲去了一趟缅越,已经确认了霍魏就是沃克的人,为了尽快掌握沃克的罪证,我们只能逼霍魏回欧国。”
接着,顾北笙把昨晚跟大哥所谈,细细道出。
说到尾声,傅西洲给她递了杯温水,让她润润喉咙,他跟着续来:“霍魏那边我们有人会想办法动摇,而我们这边要做的,就是再给沃克压力,让他越跳脚,我们就越能成功。”
他们并没有说,大哥的身份。
听完后,总统脸色不由自主的崩得很紧,毕竟这事关整个欧国皇室,而且沃克要是真反了,他也不一定有相对的兵力抵抗。
身为总统,他看向顾北笙跟傅西洲的眼神,也开始夹杂着戒备与谨慎。
两个外国人,却对他们国家之事,如此清楚,知道的比他还多。
他们……究竟是好是坏呢?
顾北笙狐狸眼微微眯眸,眸光犹如璀璨的宝石碎开般,通透明亮。
她看出了总统的心思,抬眸,看向了傅西洲。
显然,傅西洲也明白总统的顾虑,漆眸里闪动着坦然的星光,率先开口道:“我跟笙笙的立场,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包括我们的身份,我想您也派人调查清楚过,绝对没有想过要挑拨你们国家斗争。”
此时,沈烟低头盯着刚涂过药的伤口,冷不丁的插话:“不管有没有人挑拨,斗争迟早都是会开始的,换一句话说,斗争从一开始就存在着。”
沃克跟父亲的事,几乎整个国家的人都清楚,只是不拿明面来说罢了。
不是父亲被沃克彻底操控,就是父亲奋起反抗打败沃克。
国家皇室的走向,无外乎这两种。
又何须外人来挑拨?
总统稍显意外的看了眼女儿,只觉得,自从她愿意嫁给来恩特开始,便迅速成长的。
转眼间,已经变成了一个能看清局势的女人。
另他欣慰之余,又有些心疼:“烟儿,我并不想让你掺和斗争之中的。”
沈烟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拉住父亲的手心:“如果您不赢的话,我掺不掺和,不是任何人能说了算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顾北笙轻轻的开口:“会赢的,古往今来,天理昭昭。”
许是被女儿的话语感染,总统也不再有顾忌,选择了相信他们。
“那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说来听听。”
顾北笙唇角微弯,眸光透亮:“沃克的地下室里,藏着两件宝贝不能示人,一件是各种手段得来的宝藏,我们昨天已经收尽囊中,另一件则是他多年的地下情人。”
“爱尔夫人。”总统自然的接着话,眉头轻轻拢起:“我昨天查过所有关于她的资料,没有什么头绪,查不出来她究竟是谁。”
“她不是你们本国人,是滨城人,而且一直秘密跟沃克来往,查不到很正常。”
顾北笙他们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她应该还在府邸,只要我跟沈烟继续留在伯爵府,肯定能抓到她的。”
沈烟也反应过来,接回前面聊过的:“所以你才说,不让父亲带我回家,让我继续呆在伯爵府?”
“嗯。”顾北笙重重的点头,眸光落到她包扎的伤口:“就以帮你调理伤口为由,我跟你一起呆在伯爵府,还有时青也会在,我们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而且,最大的祸害来恩特也被关押,沃克也没有理由亲自为难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总统皱眉:“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借着今日之事,向沃克提出悔婚。”
他还是不想,让女儿真嫁给来恩特,今天是最好的机会。
这个时候,所有的问题核心,都卡在沈烟。
倒是沈烟仿佛局外人般,甚至还能露出如同秋日般的笑容,暖洋洋的:“我原来打算嫁给来恩特,就没有想过有回头路,所以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反悔的选项,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父亲你不用考虑我。”
说这话的她,眼角的余光,甚至都不敢扫到沙发边的小狗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