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不再看丹妮拉。
不管丹妮拉想利用幻想做什么,那绝对不是好事,她定然不会再给丹妮拉这个机会。
她和时青一前一后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顾北笙看着外面的漫天星星,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星光嘹亮。
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时青:“你说,霍齐被抓,霍齐这一派的人,是不是慌了神?”
时青点头:“是啊,夫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顾北笙没有立刻回答,看着夜色良久,才出声问道:“霍齐还是什么都没说,是吗?”
“是。”时青有些头疼,来找夫人之前,他先去了单独关押霍齐的地方。
霍齐是条硬汉子,这些天来,一直没审出来。
阿獒的威慑力都不管用。
顾北笙轻轻一笑:“既然霍齐的人已经慌了神,那便乘胜追击,等铎蒙好一些,交给他去办。”
时青顿时明白她要做什么,立刻点头:“是!”
“去王宫。”
“嗯。”
车上。
顾北笙看着时青冷着一张脸,来到欧国查她二十年前的绑架案,倒是辛苦时青了。
很少见时青笑了。
“时青。”
时青立刻恭敬的回答:“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顾北笙轻轻一笑,安抚道:“你不用一直板着脸,也不用那么紧张,适当的放松一下。”
时青闻言,这才发现自己紧张过头了,讪讪一笑:“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是啊……”顾北笙抬眸就看到已经驶入了王宫大门,眸色轻轻一动:“你谈过恋爱吗?”
时青:“……”
话题一下跳得太快了,时青愣住了。
顾北笙没等他回答,又若有所思的说道:“三公主对你,似乎很特别。”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说起沈烟。
时青握住方向盘的手明显用了几分力,随后笑了笑说:“夫人感觉错了。”..
顾北笙轻轻抿唇:“既然对她无意,就要跟她说清楚,不要让她一直等,一直等。”
时青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北笙又说:“你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对感情的执着,最好说清楚了。”
时青点了点头:“谢谢夫人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顾北笙蹙起了眉头。
只怕沈烟要伤心了。
她不由得多说了一句:“我希望你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遵从内心,不要被距离和身份所影响,人生来就一辈子,一百年能活到八十年就算长寿,短短的八十年,不要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时青能感觉到她是推心置腹的和他说这些。
他点了点头:“嗯。”
顾北笙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还想说什么,已经到了总统夫人的寝宫门外。
沈烟似乎和她心有灵犀,正站在门口等候。
又或者是,她下意识的在等时青。
顾北笙下车。
沈烟立刻迎接了上来:“笙笙。”
顾北笙挽着她的手,关心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沈烟摇了摇头:“已经好了,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时青,她想知道,他的毒是不是都好了。
顾北笙抽回了手:“我先去看看你母亲。”
“好。”
说完,顾北笙就走进了寝宫。
顿时,门外就剩下沈烟和时青。
“时青。”
“三公主。”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时青怔了怔,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
三公主也愣住了,这似乎是时青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三公主请讲。”
“你都好了吗?”沈烟问道。
时青点头:“多谢三公主挂念,我已经好了。”
沈烟这才放心下来。
之后,又沉默了下来。
沈烟咬了咬唇,再一次打破了沉默:“你刚才好像要跟我说什么?”
时青看向她,借着月光,能看到她漂亮温婉的无关,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清澈的水潭,映照着月亮的倒影,明媚极了。
他一时间,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又或者是,他自己也没想好。
好一会儿,他才板正的说道:“我是想说外面风大,三公主可以进屋避一下,蛇毒虽然清了,但这段时间身子还是很虚弱,不宜吹风。”
沈烟轻轻蹙起了眉,双眼的希冀一点点消散,却又攥住了最后一点希望,柔柔的出声:“你是在关心我吗?”
时青愣了愣。
沈烟轻轻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你放心,我吹一点风没事。”
能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就算是有事,又有何妨?
时青能看出她眼底的温柔。
她很好。
只是这样的好,他接不住。
沈烟试探性的往他靠近了一步。
他没有躲开,只是看着前方,眼瞳太过深邃,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
沈烟轻声问道:“时青,等治好了我母亲的病,你们就回滨城了是吗?”
时青点了点头:“是的,已经离开滨城很久了。”
闻言,沈烟内心有些复杂。
她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时青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到欧国来吗?”
时青垂眸看她,她眼底的希冀,再一次弥漫。
他忽然,有些不忍伤害这个善良又温柔的女孩。
轻轻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还有其他事,就还会再来。”
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以后再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沈烟说道。
时青点头。
两人的聊天,似乎到这一刻,又画上了句号。
又是很长的沉默。
沈烟一直在来回渡步,慢慢的,靠近了他,与他并肩,咫尺距离。
她垂下眼帘,可以看到他的手,宽大而厚实,有些许茧痕,不算特别修长,却也十分好看。
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要想测试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可以尝试与他身体接触。
如果他没有退后,那么,就是不反感触碰。
也有可能是双向喜欢。
她不由得抬眸看向他英俊的容颜。
从时青出现,就一直护着她,不管是笙笙的吩咐也好,还是她的身份也好,难道,他真的对她没有半分心动吗?
思及此,她轻轻将手垂下,一点点靠近他的手。
在他毫无防备时,触碰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