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面电闪雷鸣，漂泊大雨，房间里，灯火明灭不定，刘熙借着灯光打量着老人，老人整个脸色枯黄，额头突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小包，左边眼睛只有眼白，右边眼睛上的伤疤因为皮肤干瘪看不太明显，一口牙齿没剩下几个，而且全是黑色的，也许是吃多了死**！

刘熙看了看李康，发现李康脸色不对劲，心想这小子胆肥的很，怎么看到个老人吓成这样。于是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踢他，小声的问他怎么了，李康示意刘熙看那老人的手，刘熙心中疑惑的把头转过去，顿时脸色发白，只见那老人的右手用布包了起来，露出了食指和中指，那露出来的没有皮肉，只是白骨，刘熙看向李康，用眼神交流迅速的交流了几下，便站起来，李康说:“对不起老人家，我们要回去了，老师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我们没回去到时候老师会处罚我们的，下次我们和老师打下招呼再来听您的故事。”

刘熙和李康快速的走向门口，把门打开，这时候老人说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路不好走，如果你们在路上出事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还是留下来吧，等明天天晴了我送你们回去，并向老师说清楚，老师也就不会怪你们了。”

刘熙说:“还是不了，我们年轻，不会出事的，淋点雨没事的，我们脚快，一会就到了，您就放心吧！”

老人看了看他们说:“你们不会是害怕吧？我这个糟老头子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难看了点，又不是鬼，你们要是这时候出去的话，很有可能遇到他们，还是留下来吧！年轻小伙子的还怕我一个丑陋老人，呵呵！”

李康问道:“他们是谁啊？”

老人走到门边，把门从新锁好，淡淡的说:“就是住在山上的家伙们。”

不就是坟山吗？想到这，二人立马坐回到桌前，生怕还在门附近就会被鬼捉去了。老人看到他门的表现，不禁的笑了笑，老人进厨房拿了两个杯子，给刘熙和李康倒了杯茶，说:“故事有点长，请耐心点听。”

刘熙问道:“您的手和眼睛是怎么回事？”

老人说:“是当年抗战的时候被鬼子弄得，左眼是得了病，才这样的，治不好。”

老人从桌上拿起烟枪，点着了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享受，然后放下烟枪拿起茶杯，呡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我要开始了，那是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发生的事，当时正是抗日打鬼子的时候，我村子刚好来了一群鬼子，来的不多，也就一百多个，但是那也把我们那小村庄的人吓得半死，一个个晚上不敢出门，姑娘家的，都躲在地窖里不敢出来，生怕被鬼子发现了，我和我村里一个人从外地回来，各自回了家，本来我们回家了后什么事都没有，偏偏鬼子找上门来说要陪练，叫我们去给鬼子当靶子，有钱可以领，我就同意了，毕竟他们有枪，可他不愿意去，他说堂堂七尺好男儿，凭什么给鬼子当靶子，他叫彪子，身高一米八多，胳膊有我脑袋大，力大如牛啊！在外地的时候和人打起架来那叫一个猛啊，一个打趴了十多个壮汉，堪称牛人啊！”

老人顿了顿说：“那鬼子听到彪子不肯去，想用枪逼着彪子去，可对上彪子的眼神，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然后骂骂咧咧的就走了。不过那鬼子后来经常来找彪子的麻烦，彪子的父亲每次都拉着彪子，不让彪子去报复，彪子就经常去镇上的酒馆喝酒，而我每次也都陪他去，每次他喝高了就会大骂鬼子，有一次被巡逻的宪兵听到了，就狠狠的打了彪子一顿，彪子喝醉了，走路都不稳，就被打倒在地，差点就枪毙了，我连忙用钱买命救彪子，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那些宪兵才放过了彪子，我送着重伤彪子去看大夫，彪子的母亲看着重伤的彪子，眼泪不停的流，彪子父亲骂她:“头发长见识短，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他今天这样还不是自己造成的，有什么好哭的。”本来彪子的母亲在家的时候不敢对彪子父亲的话有异议，这时看到彪子这样也回道:“这不是你儿子啊！儿子现在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你的心石头做的啊！”彪子的父亲一听，顿时火大，喝道:“怎么不是我儿子了，我叫他不要去惹鬼子，那些鬼子有枪，那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惹得起的吗？他不听，现在捡回条命就不错了，都是从小给惯的，搞得现在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等他好了就把他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说完气呼呼的就走了。

彪子在家养了个把子月就好了，本来彪子好了后就想去找那些鬼子的麻烦，还没出门就被他父亲拦住了，把他关进了房间里。我去他家里找他也被他父亲拦住了，无论我怎么说老爷子就是不肯让彪子出来，我就走了，等到彪子父亲母亲下地务农的时候，我偷偷到彪子家里，问彪子钥匙可能在哪里，彪子说他父亲喜欢把贵重物品藏在床的附近，我在彪子父亲的枕头下找到了钥匙，放出了彪子，就和彪子出去喝酒了。晚上彪子就在我家里睡，他父亲来找，我说彪子又出去了，还说彪子说待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出去做事，彪子父亲也就被我骗过去了。

过了几天，我村里的一个姑娘躲在地窖里被发现了，结果第二天晚上就被鬼子糟蹋了，在村里的一座桥下上吊自杀了，那桥以前就死过好多人，还闹过鬼，村里老人认为那姑娘死在那里是想变成鬼来报复，所以都不敢晚上走那里过。

这天，彪子和我照常在酒馆里喝酒，我和彪子说着这件事，彪子说:“该死的鬼子，真想杀光他们，可是空手难敌步枪啊！要是没有枪，我一个可以屠了他们，就可以替那姑娘报仇了，”

“呦呦，这是谁呀？好大的口气啊！还一个屠了人家全部，吹牛谁不会啊！”一个身着长衫，头戴黑色的帽子，一双三角眼透出阴险狡诈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们俩说，“有本事去啊！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是敢去，我给五十个大洋，怎么样？”

“去就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彪子是谁！还会怕这个，你就准备钱吧！不出三天，定取那鬼子首级。”

“彪子不要冲动，你要想清楚，你到时候跑掉了，你父母亲怎么办？”我急忙说道。

“这你放心好了，他父母我会帮忙照看的，不会让你父母有危险的。”那人说道。

我心中疑惑，这人我以前都没见过，这一带的人我都认识，从没看过他，他会不会是特务吧！故意来框彪子，让彪子去送死的，我想到这里，就问道:“你不会是特务吧？我在这一袋从没有看过你啊？”

“呵呵！你不敢去就不敢去，找什么借口啊！这一带这么多人，你能保证全都认识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鹧鸪山上的土匪，不过现在也算是抗日的队伍，我叫何孟，怎么？现在可以相信了吧！”那人说着还把右手的袖子撸起来，露出手臂，上面纹着一只鹧鸪鸟图案。最近老是听到鹧鸪山的土匪抗日的事，人们对这些土匪颇为信任。

“彪子，是真的。”我看着彪子说道，“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吧？”

“好我去，还是那句话，把钱准备好，三天后如果我没有取得那鬼子的人头，我给你五十块大洋。”彪子喝了一大碗酒，底气十足的说。

“好，那就静候佳音了！三日后，酒馆见！”何孟对着我们拱了拱手，然后就走了。

“彪子，你自己小心点，要帮忙的话尽管说，记住一定要干净利落，不然麻烦就大了！我帮你盯着那鬼子，你去找黑市老大买把枪。”我对着彪子说。

彪子想了想说：“不用了，我还是用刀顺手，再说如果买了枪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举报了我就完了，还是用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