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没有一味的纠缠杨梦棋,询问给自家人报仇的事情。每日,他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苦读四书五经,希望能在童子试中一举进学成为秀才。住在林府中的杨羽,没有了过去的朝夕不保的日子。自己堂姐不但好吃好喝好穿的对待他,而且时常给他一些银子去花销。
考lǜ
周全的杨梦棋,想必自己的堂弟总是需yào
出府去买一些书,会一会城中的读书人,上交给私塾中老夫子的学费等等。自己知dào
读书人聚集在一起总得下馆子喝酒,谈论科举文章,针砭时弊之类的事情。自幼就耳濡目染的她,深知自己的亲爹就是这般过来的。
过去的杨羽,恐怕没有人愿意主动和他结交,毕竟一个臭要饭的身份,走到那里都不会受人待见。现如今,他可是堂堂知府夫人的堂弟,自然会受到众人的高看。天和地之间待遇的转换,让杨羽是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和趋炎附势。不过,他是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堂姐对待他的真心真意,所以极其的尊重杨梦棋,视同她为母亲一般。
这日,他和三个年纪相仿,还没有进学的“同窗好友”聚集在汇丰楼是喝酒吃肉,高谈阔论和把酒言欢。经过大难不死的杨羽,不再像过去那么单纯。他慢慢地变得有一点儿市侩,富有心计和主意。他只会结交一些出身官宦人家,商家巨贾,家境富裕,或者看起来很有潜力能蟾宫折桂的寒门朋友。除此之外,他连一个笑脸都不会给其他人。
四个人是分坐在二楼的一个显眼位置。机灵的店小二,知dào
这一些常客的身份,所以不敢怠慢,满脸媚笑的热情招呼。他的内心里面可一点儿都不怕自己眼中四位本城的公子哥,而是极其恐惧他们背后的人。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不想由于伺候不周,丢掉了养家糊口的饭碗,毕竟这年头,一份安定的差事实在是不好找。
坐在主位上面,年纪十八岁的李秉忠,身型稍微高大,一身苏绣的衣衫,衬托出他家的富有,呵呵一笑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你这里吃饭,所以你尽管把好你们酒楼中的招牌菜,还有十年的杜康酒,尽管送上来便是。”
坐在南面小眼睛的鲁卓然,帮腔的炫耀道:“我们李公子可是这桂平城中李大老爷家的独生儿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钱,穷的只剩下几辈子都用不完,吃不完,花不完的银山和金山。我们李大公子一高兴就能卖下你们这一座酒楼,成为你的新主人。”
“鲁公子,说的极是。小的那里可能有不清楚的道理。别说是小人我,就连刚满三周岁的小娃娃都一清二楚。”丝毫不敢得罪和怠慢的店小二是极其的讨好卖乖,吹捧道:“你们四位公子可是我们桂平城,响当当地人物,甚至跺一跺脚,都能让这桂平城颤抖一下。”
坐在西面的刘文是把手中的折扇一合,知dào
他说的话都是空话,假话,和套话,便显得有一点儿不耐烦道:“既然知dào
,那么怎么还不下去?我们没有闲功夫听你唠叨。”
保持脸上笑容的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连声应诺,退了下去,而身为四人中大哥的李秉忠,展开手中的折扇,微笑道:“贤弟,你何必和这种溜须拍马的小人一般见识。既然我们来到这里,那么自然是要谈论下一场童子试中可能出现的题目。”
小眼睛一转的鲁卓然是附和道:“就是,我们听大哥的话准没有错。不要影响了我们今日的好心情。这等下贱坯子不讨好我们,怎么可能拿到爷们儿的赏钱呢!”
坐在东面的杨羽,脑子里面一转,微笑道:“我们不要再说这个没意思的话。我想三位兄长也不想一辈子待在这桂平城内转悠过去,转悠过来。据说,两京的繁华是超乎了我们的想象。难道,你们就不想去看一看,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子脚下,皇家的气派?”
他这一个话头一旦说了出来,立kè
引起其它三人的极大兴趣。他们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南宁城。回想起此事的他们,相信两京的繁华肯定会远远地超过省府所在地不知dào
有多少倍。三人的情绪是一下子就被杨羽给调动了起来,纷纷地说出想象中的两京是一个什么样子。
退下去的店小二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掌柜,然后急忙告sù
厨房优先做四位公子的菜肴。不多时的功夫,一道道精致的招牌菜是陆续的被店小二端上了四人的桌面。他是一面小心谨慎的伺候,一面保持笑容的分别为他们斟酒。
随手掏出一两银子的李秉忠,放在桌角,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道:“拿去。”
双手捧起银子的店小二,内心开心,便故yì
高声喊道:“多谢,李大公子的赏。”
坐在旁边一桌的皮肤黝黑,年纪在四十上下的精壮汉子,朝店小二招了招手示意他。以为还有好事的店小二,屁颠的走了过去,却不想被对方是揪住衣领就是六个大嘴巴。手劲大的汉子,立kè
就把店小二打的是眼冒金星,满嘴是血。
“他妈的,老子的菜,半天都没有上一道,而旁边四个孙子的菜是一道紧接着一道的上。”感觉不解气的精壮汉子,一伸脚就朝店小二的小腹上面来了一脚,非常不满的骂道:“老子有的是银子,不缺打赏你这一支乌龟的。”
他打骂店小二,本不关杨羽四人的事。不过,嘴巴不干净的他,连带把四人是一并给骂了。在桂平城内,他们四人就没有怕过谁,自是受不住这等窝囊气,于是纷纷地站将来,准bèi
要好好地修理一下这一个有眼无珠的混蛋。二楼上面的其它店小二,早就以最快的速度把楼上所发生的事情告sù
了掌柜知dào。
既怕打烂自己东西又怕出事儿的酒楼掌柜是急匆匆上楼,一边朝出事点走,一边打圆场道:“这一位好汉,四位公子,你们切勿动手,想必都是我这店小二的错。今日,你们随便吃喝,都算在老朽的账上,只求给一点儿面子可好?”
火已经上来的精壮汉子,抬起一脚就把老掌柜踢倒在地,破口大骂道:“妈的,你是一个什么玩意儿?给你面子,你他妈的也配。不就是银子吗?老子有的是。”
说完话,掏出腰间的钱袋,扔在了桌面上,而钱袋口是立即就露出了黄白之物。四个人脾气最急的刘文,早就看不惯精壮汉子,抡起长凳子就朝对方砸了过去。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是丝毫不惧怕眼前这四个黄口小儿。
侧过身,躲过长凳的精壮汉子,抡起拳头就打向了刘文的面部。倒退了好几大步的刘文,鼻血是顿时冒了出去。鲁卓然和杨羽是顿时就不干了,分别抄起身旁的凳子一起向对方冲了过去。毫不畏惧的精壮汉子,虽然喝完了一坛子的酒,但是并不影响到他打架,毕竟对手实在是太弱,根本对他就造不成多少威胁。
练过一些拳脚的李秉忠,瞧出对方是来者不善的练家子,看见趴在地面的酒楼掌柜,厉声道:“你们要是放走了这个贼子,休怪我对你们酒楼不客气。”
忍住疼的酒楼掌柜,听了一个明白,知dào
他们父子的手段,便命令自己的伙计们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那一个不知死活的狂徒。他要是跑掉,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众店小二是不由分说,抓起手旁的东西就朝精壮汉子围了过去。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跑的精壮汉子,在酒精的作用是越战越勇,而鲁卓然和杨羽的面部已然受到了对方两拳,脸肿得老高。热血涌上心头的李秉忠是没有多想,冲上前去和精壮的汉子过了十招,发觉对方果然厉害。
捂住左脸的杨羽,高声吩咐刚刚从地面爬起来的一个店小二道:“你快去府衙门通知我姐姐,说我被别人给欺负了。她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想都没有去想的店小二,飞快的就朝楼下跑,没有跑出酒楼几步,恰好遇见本城的捕头带人巡街。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店小二是和他撞了一个满怀。
捕头身边的一个随行捕快,突然大骂道:“你眼睛瞎了,没有看见本城的捕头老爷吗?”
来不及解释的店小二,急忙回禀道:“楼上,李大公子,杨公子,鲁公子,刘公子都被人打了。小的是遵照杨公子的命令,去府衙门告sù
知府夫人一声。”
听得仔细的捕头,拔出腰间的长刀,想要看一看是那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目无王法。跟随在他身后的二人,顺势也拔出腰间的长刀,疾走进了酒楼。店小二的内心还真不看好他们三人,于是决定是要去知府衙门报信。不想担责任和背黑锅的他,生怕那四位公子中的杨羽出现意wài
,毕竟他的姐夫可是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