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率先入弯,在高速下,他的车猛地一横,靠着初速度朝上飘去。这么大的一个环形飘移,只有登峰造极的车手才能完成。因为无论力度大或小,方向略略偏出,或在后面的操控中有丝毫错误,都会撞到旁边的围护或失去速度,无法完成这次飘移。
张阳跟在后面,同样地方向盘猛转,加大油门,这台四轮驱动的车子的差速器平稳工作,把力量均衡地传到四个轮上。车子微微打着滑,朝上面快速而去。紧紧地跟着前面那辆法拉利。
两台车子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叽叽声,但在这一刻,听在高飞的耳里,这声音却是如此地刺激,充满了令每个男人都会亢奋的危险的信息。在这场无人观战的赛车中,男人对速度和激情的追求才会完全释fàng。
平静的立交桥上猛地闪出两辆车,前面的法拉利一出弯,就象加了喷气式飞机的引擎,速度违反物理规律地猛地提高到了一个令人惊讶地高度,给高飞造成的视觉错觉,好像前面那台车一下子驶进了时光燧道,车子在两个空间点里跳动一般。似乎中间有些空间它都没有经lì
过。
“这,这是?”高飞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见的。却见前车就凭这一刻的加速,一下子把张阳甩在后面。虽然张阳也很快,但还在人的理解范围内,不能和对方的那种超越人和机械配合的极限的速度相比。
好神奇地出弯。
驾驶位上闪了闪,张阳的身影显现出来。
“还以为你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呢。”高飞打击了他一下,马上问道:“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张阳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高飞瞄了他一眼。歉意上来,对刚才地话很是自悔。不过这个时候又不好安慰,只好打着哈哈揭了过去。
张阳不以为意。答道:“现在我很虚弱了,无法限制你探察我的思维了。如果你想要知dào
的东西,会强行从我的精神体里找答案。”看了一眼高飞,他微笑道:“我知dào
你很想知dào
这些,但强行查探我的记忆这种事,你也只是在睡梦中。自己不能控zhì
时才做的出来,对吗?”
高飞心里一酸,答不上来。
“现在你既然都知dào
了。我就说给你听吧。”张阳指了指前车。虽然他地手没握方向盘。车子仍然在快速运动:“到目前为止。我就是街头赛车地车神。还没有人可以打败我。只是那人是个例外。”
“在一个偶然地机会。有个车手参加了一场比赛。在那场比赛中。我是当然地胜。不过那家伙很不服气。说他有个朋友我一定嬴不了。”
“那时年少气盛。自然不甘让那小子嚣张。就答yīng
那人地挑zhàn。”
张阳说着。渐来兴致。可见当初那一战。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那人叫迈克尔。名字不怎么熟吧。他是豪门之后。不爱参加比赛。只是他极有天赋。技术更是登峰造极。很快。我们就比了一场。我以微弱地优势险胜。”
张阳似完全沉浸在对那次比赛地回忆中:“那一场比赛真是惊心动魄。我是手段尽出。用尽全力。才在最后一个弯道超出。嬴得胜利。自此一赛。我们俩不但没成敌人。反而成了朋友。”
这就是英雄相惜吧。
“切磋了几次技艺,每次我都能胜出。终于有一天,他的好胜心大作,他告sù
我,在其他赛道他的确不如我,但在他常跑的一个路上,我一定嬴不了他。”
“我当然愿意再试,车神的称号就是无论在那条路上,我都是无可争辩的王。”
“这就是那次比赛的情况。”张阳看了看前车,那车已经把自己这辆车拉下了好一段距离,连前车的车牌都隐约地看不清楚:“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大败,除了出现意wài
,在正常地追逐中,还从没被人拉下这么远过。”张阳自嘲地笑笑,继xù
道:“特别是他上桥动作,干脆利落也就罢了,在出弯时的那个快速提速,实在是我生平仅见。所以后来虽然我们又赛了几次,但每次我都会输在他地这招上。一招鲜,吃遍天啊。”
“那是什么技术?”高飞回想着刚才那车的动作,真是诡异之极。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知dào。”张阳摇摇头:“我检查过他地车子,没有象磁悬浮加速系统那一类的辅助增速装置,天才也去考察过那个立交桥地环境,没有特殊的地理条件、没有繁杂地磁场效应、地面也没有特别的改造、风速、光线都没有问题他完全是凭着个人技术完成那个动作的。”
“你难道都没有问问他?”
“当然不能。”张阳道:“这不是不耻下问的事,而是别人钻研出来的技术,我有什么资格要去偷学。只有钻研出更好的上桥技术来胜出,才是我们赛车手应该做的。本来我有个想法,但还没有试就挂了,所以,车神这两个字,还是徒有其名啊。”
高飞心里震动,对张阳说不出是敬佩,还是想说他太痴。
见高飞沉默,张阳会错了意,以为他信心受挫,就解释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据天才分析,这个动作虽然是个很大的系统工程,很可能迈克尔在入弯时就已经在完成一系列地准bèi
工作来完成后面的提速,但这些还是有脉络可寻的。他很有可能是利用上升时势能和动能之间的转化,利用垂直速度和平行速度之间的转变关系等完成这个动作的。”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很神奇,但还是人力可为的对吗?”
“孺子可教。”
正说之间,前面那台车一个180度大甩尾,停在了路边。张阳的车也紧急刹车,和他头对头地停在一起。
车上走下来一人,戴有一个蛤蟆镜,穿着一身法拉利车队的正品赛车服,身材挺拔。他摘下帽子,靠在车上,对着张阳的车微笑。
“每次胜了他都这鸟样。”朋友归朋友,赛车输了,张阳也没什么好心情,看对方示好的动作也能理解成嘲讽。
“你的气度可比人差远了。”见对方的样子,高飞一下想到了西门峰,那个领自己入门的人,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靠在他的赛车上,对自己似笑非笑。
想到西门峰,自然能想到另一个人。
唉,她现在在哪里?
一夜的梦境,如真如幻。
梦醒时,还是冷酷的现实。
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高飞的法拉利战车,已经可以征战沙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