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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缓缓靠站停了,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座位,车厢内一片嘈杂。我突然就后悔了,看着身边正在拿行李的文浩有些愣神: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来了呢?文浩低头瞧见我还在发呆,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轻笑:“害pà
啦?”我把头一撇:“谁说的!”被他一激我只得硬着头皮,背过背包下车,那一路走得真可谓慷慨!
文浩看得直笑,过来握了握我的手,安慰说:“有我呢。”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竟忘了问文浩!他边走边跟我介shào
:“我爸以前参过军,现在做点小生意,我妈在电力局上班。”我点点头,等了半天见没后文,疑惑道:“就这样?”文浩点头:“就这样。”我不禁扶额,急问:“其他的呢?他们喜欢吃啥?玩啥?平时有什么娱乐爱好?喜欢什么样的人?温柔贤良还是活泼开朗?”文浩笑起来:“这么快就想着讨好未来公婆啦?”我不禁红了脸,侧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所谓:“想太多,我只是想有个好印象而已。”
文浩停了半响,见我没再理他,便一把揽过我的肩头,“你这样的。”我一头雾水,他接着说:“你想,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是他们喜欢的人,等量代换,他们肯定会喜欢你。何况,我的眼光会差到哪里去?嗯?”他分析的一本正经,我想想也觉得这话颇有道理,既来之则安之,虽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从容,好歹能做到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吧。
“等等!你说谁差!”文浩早跑开一丈远了。
坐在行李箱上看身旁文浩冲着电话吼:“为什么你们去度蜜月不提前跟我说!我是您亲儿子吗?太不负责了!被小区保安拦在外面了!喂?”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显然电话被挂断了。文浩阴着脸对着电话嘀咕:“居然让我随便找家宾馆,打个电话给保安这么费劲吗?”
文浩略带歉意的说:“看来是进不去了。”我倒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一拳打空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抖擞精神道:“也不算坏事啊,现在呢?”文浩怔忪了一会,才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行李,凄凉道:“附近找家宾馆落脚。”
服wù
员一脸暧。昧的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一边娴熟的操作电脑一边理所当然的说:“这么早就来啊,住几天?身份证拿来。”我反感的皱皱眉,不由得拉着文浩向后退了几步,眼尖的她大约看到了我的反应,眼睛滴溜溜一打转,从嘴里轻轻喷出一个“切”字。我愈加不舒服,刚想走人,房卡便被甩在吧台上,她指了指右边电梯示意我们上去。我想也没想一把拿过房卡,同样回以一个“切!”
文浩忍着笑,拿着行李跟在我后面,我不满的回头瞪他一眼,他却猛地欺身上来轻吻我的嘴唇,我一时羞得无地自容,推开他轻声道:“喂!你还来!”顺便一瞟吧台,那服wù
员早已调出被打断的电视剧继xù
看了。我甩过头大步流星走进电梯,文浩跟着上来:“你呀就是太容易受人干扰。”“可我们明明不是她想的那样。”说完晃了晃手里的卡,才反应过来刚才光自个儿不舒服了,她只给开了一间房!想到下去补办还得忍受她那副嘴脸,我一跺脚,心想怕什么!
在玻璃隔断上隐约瞥到文浩的轮廓,我就开始后悔了,这算不算美色当前?喂喂,这身材也略好了点吧?虽说我以女色。狼自居,但这点定力我还是有的。我清咳一声,叮叮当当的捣鼓电视机,把声音开到足以掩盖水声,却好像失了逻辑,完全看不懂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好容易听到浴室门打开,我忍不住回头,就看到只在下半身围着浴巾的文浩,也不敢细看,大叫一声捂了眼睛,心脏在胸口扑通扑通跳得剧烈,脸颊简直要烧起来一般。
我的手被拉下来的时候,文浩已经穿戴好站在我眼前了。他得yì
的笑说:“身材还好吧,看来篮球没白打!”我拦腰推开他道:“别挡着我看电视,正精彩呢。”及到他走开看到电视屏幕上正播着广告,我恨不得咬掉舌头,愤愤的起身找换洗衣服去洗澡,文浩好心情的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拿遥控器换台。
我有些郁闷的想,不是都交往一年多了,为什么还会轻易被他诱。惑到?一路奔波加上这里的天气热得不讲道理,我早已经大汗涔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玻璃隔断,我也不会忍受到现在。我再三确认文浩真的在看电视,才小心翼翼关上玻璃门。
等到出浴室却没有看到文浩,我心里一咯噔,四周一打量发xiàn
行李还在,想他也许出门了吧。便自己找出吹风机吹干头发,洗了换下的衣物。等了半天都不见有动静,不禁慌乱起来,这里我可是人生地不熟啊!急急拿了房卡钱包要出门,一拉开房门,就看到文浩靠在墙上正玩着手机,我心里一暖,往他怀里蹭了蹭,他揉揉我的头发,问我饿了没。我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他拥着我往房里走,晃了晃手里拎着的袋子,道:“这家的五香扒鸡很地道,试试看。”
这里让人满yì
的地方大概就只剩下这个阳台了吧。酒足饭饱,我和文浩坐在摇椅上,晃晃荡荡,说说笑笑。他喝着白开水,我喝着柠檬茶,夕阳西下,印得这城市一片暖黄,微风徐过,撩动耳边几缕青丝,感觉就像老电影里的场景,光影动荡,岁月安稳,我们就这样坐到洗尽铅华,坐到红颜老去。
蝴蝶飞过,城市高楼开出了花。
“去山上吗?”他问,我诧异的看他,他的笑容难得的孩子气:“想不想触摸月亮?”我点头,他噌的一下把我拉起来,急吼吼的推着我出门。
怪道说“四面荷花一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济南真是个水灵的城市,泉子多得数不过来,那一圈小山圈着市区,山水应和。文浩固执的说:“只有济南才算得是北方的江南,承德哪能比得上一毫?”我轻笑,他的喜爱是溢于言表的。一路跟着他穿越大街小巷,人声鼎沸,我握着他的手,即使身处异地,我仍旧心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山道上的人很多,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摇着扇子,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夕阳将道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老人们遇到我们往往会嘱咐一句:“天快晚了,早点下山啊。”声音爽朗浑厚,是北方人特有的口音,让人听了心境开阔。我突然很喜欢这里。
暮色四合,感觉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那边厢一弯新月就已经爬将起来了。月华模糊,星辉点点,天空像是一匹最纯粹的黑绸子,上面缀满水晶的珠子。一低头,济南这个小城就在底下,灯火流动,像是天上的天河落入凡间。我渐渐喘匀了气息,对文浩说:“真好kàn。”文浩教我席地躺下来,我犹豫了一阵,见他枕着手臂,气定神闲的模样,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趟在他身旁。他抽出手来,拉着我的手伸向天空,声音里充满蛊惑:“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正摸着月亮,是不是很凉,过来一点,你摸到了火星,感觉一下,它其实没有那么圆,有点烫手,它其实比月亮大很多,甚至比地球还大。”
我咯咯笑起来:“好烫!”文浩也笑:“夏天我爸就喜欢带我到山上,趁着我妈没发xiàn
偷偷溜出来,如果让她知dào
我爸老是让我在作业时间出去瞎晃准会招来一顿胖揍!”我心生羡慕:“你爸爸对你可真好。”他点头说:“是啊。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说一天时间那么多,浪费一两个小时真的没关系。就算他现在这么忙,仍旧会每天抽一点时间或者发呆或者看闲书。他说烦恼真的不算什么,我们相对于地球是沙粒,而地球甚至还比不上木星一千分之一,木星在太阳系根本算不上什么,想想宇宙,自己是不是很渺小?”我说:“一身哲学气质。”他补充道:“一身铜臭味的哲学小老头。”我哈哈笑起来,我于是想,真遗憾没有见到文浩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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