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姆守在一旁,递上水杯,被谢芷音气急败坏地打翻!
“二小姐,要不我去告诉医生,拿一点止痛药给你吧?”保姆不知所措。
谢芷音尚且有算计,低吼她道,“不要去!”
若是让医院的医生发现她已经剖腹,医生会上报的,erik特别打过招呼,有情况要通知莫子清,万一莫子清关心她,立刻出差返回来呢?
那不就和厉北琛正面撞上了?
不可以,她不能露馅,现在只能让厉北琛离开德国,越快越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厉北琛高大寒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冰冻的视线盯着她,似笑非笑审视,“我还以为你会哭天抢地求救医生,没想到你反而闭嘴了。
这就奇怪了?你这么忍着痛,不惊扰医生是为何?
总不会是为了成全我吧?”
谢芷音大惊,看魔鬼一样的看着这个男人,厉北琛的狠厉无情,她以前也算见识过。
但经过昨晚一次,谢芷音才彻底恐惧了,他狠毒起来犹如变态!
更该死的是,这个男人出奇的敏锐,凡事在他眼里,皆有痕迹!
像是她不肯惊扰医生,居然就被他察觉到了?
谢芷音恐惧的身体,本能的往后微微缩瑟,只能装傻,“你派了一个人守在我的床前,不是打算随时杀掉我吗?我哪还敢忤逆你?”
“是么,仅仅因此?”厉北琛那漫不经心的笑容,显示着他的不信。
谢芷音惨白的面颊无精打采,剧痛让她难以忍受。
她紧紧攥着拳头,只好让自己保持清醒,百分百警惕地面对这个男人。
“厉北琛,你还来干什么!你我交易了,孩子你取走离开,不杀我性命,你忘记了吗?”
“我答应过吗?”
男人大手轻松推来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长腿优雅的交叠起来。
那浑身的戾气,威慑着人心。
他的特助递给他一个手机,上面有他吩咐调查的资料。
然后特助自动走到门口,带关上房门。
谢芷音惊惧地望着他们,不知他何意?未知的恐惧让她浑身激起疙瘩,她咬牙切齿道,“孩子你已经得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你究竟要怎么样?”
厉北琛蹙眉看了眼手机里的资料。
掀起眼皮,将手机举给她看,衔着冰冷浅笑,“我调查过柏林市中心cbd所有的公司,其他都是欧洲大公司,只有一家公司,别具特色,它叫做总集团,也就是华国墨东集团的总部。
谢芷音,你万里迢迢地逃到德国来,应该不是来散心度假吧?
李承聿给了你什么王牌,你们寻着帝都墨东公司,找到了德国总部?
想找个大靠山?”
谢芷音浑身的汗毛倒竖。
这厉北琛何其锋锐,他才来德国几个小时?居然就查到了总部公司?
她心底有些惊慌失措,手掐着被单,不回答问题,反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厉北琛漫不经心:“你在大楼面前发生车祸,上了德国当地新闻。
我这个人,来到异国他乡,有到处搜集信息的癖好。”
该死。
她蓄意制造的车祸上新闻了?她压根没关注过德国本地的时讯。
再一次感受到厉北琛这个男人的可怕了。
柏林有那么多家公司,他偏偏敏锐的看到了大楼,并且开始怀疑她?
不,她不能慌了手脚,更不能承认什么。
谢芷音垂着的眼珠,急速转动,冷笑一声,“我人生地不熟,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发生的车祸,什么大楼?墨东总集团?我没听过,厉北琛,李承聿就是让我躲着你不能让你夺走孩子,他说了要用孩子当底牌牵制你,以让他翻身!
他当初给了我一张德国的机票,我便跑过来了,想着离你那么远,你肯定找不到我。
仅此而已,什么公司,我根本不知道!”
厉北琛扯唇,“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单纯就是逃跑?”
“不然呢!”
男人沉静盯着她的眸,涌起寒笑,“你一没权利二没钱,逃亡中还能住上柏林圣母医院最高级的病房?
我记得李承聿破产了,那个抠搜人,舍得往你身上投资这么多,就为了个不值钱的孩子?还是你觉得,老子很好骗?”
谢芷音脸色微变。
听到他一字一字优雅吐出:“圣母医院每年接受总集团上亿的捐助!你住进来是开了绿灯的,以为我查不到?
谢芷音,谁送你进来的?
或者说——你和总集团里,哪个人有关系?
李承聿把你送到德国,不是为了藏起孩子,而是为了让你来接近,总集团,我猜得对吗?”
谢芷音面色发冷,勉强才能制止住身体的颤栗。
他……究竟是如何这么快查到这些信息的?
他居然猜疑到,是她和总集团里,哪个人有关系?
谢芷音的瞳孔,幽暗,心生寒意,努力维持着镇定,她是死也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她眼睛里装上匪夷所思,矢口否认,“你到底在说什么,厉北琛,我不认识什么集团!
你逼死我,我也是不认识。
既然你怀疑我们别有目的,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确被李承聿塞到德国来,来投奔他一个靠得住的朋友,他朋友是当地的财阀,是德国人!
我和李承聿交易了,要让我生下你的野种威胁你,那我就要过上好日子。
李承聿没有办法,才让我来这里,远离帝都的是非,安全待产!
就是这样,你问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德国当地的财阀?
厉北琛平静的眯起眼,哂笑:“既然是德国当地人,你把他找过来让我看看。”
谢芷音本就是瞎编乱造。
她佯装低吼,“我泄露李承聿的亲信给你,那不是找死吗!到时候李承聿那边我回不去了,德国这边我也没有落脚处,我就让你这么玩完?
我没那么蠢!”
厉北琛放下交叠的长腿,“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德国财阀,真实存不存在,还不好说?”
“信不信随你,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
至于,若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谢芷音声嘶力竭地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