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问。”凌淳看着陆暖：“我是家中独子，历来没想过妹妹的事情。”

陆暖看着边上的地板：“若是突然有一天，你冒出了一个妹妹，你怎么办？”

“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凌淳的语气十分坦荡：“若真有了一个妹妹，大不了多给些银两，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不被夫君欺负便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这是你教我的道理。”

听了这话，凌淳不由得蹙眉：“我是说，假设你有个妹妹，这个妹妹还是你相差没几岁的那种。”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淳有些不悦：“还是你又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

“蛮蛮是你妹妹。”陆暖大声道：“我是说，蛮蛮，是你从不知道存在，但是却一直存在的妹妹。”

凌淳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暖，半晌未曾开口。

陆暖此时的模样显得有些失控。

"暖儿，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凌淳定定地看着陆暖的眼睛：“我与蛮蛮从未接触过，为何蛮蛮会是我妹妹？”

陆暖眼眶微红，看着凌淳声音有些许的缓和了下来：“蛮蛮是纪姑姑的女儿。”

只这一句话，就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划破了凌淳的心头：“什么？”

“她是纪姑姑的女儿，当年和小梵一起被拐走后，蛮蛮因为体质特殊，所以被人辗转几手，最后落入了龙傲天的手里……”

陆暖缓缓地，将蛮蛮当年如何走失，如何被龙傲天豢养，如何成为了盛妩的备用命，都讲给了凌淳听。

这个长长的故事说完之后，陆暖已经是满脸泪痕：“蛮蛮被盛宝琛带走了，她不让我跟着，也不让我阻止，她很可能，在为了让盛妩活下来而努力。”

此时的陆暖，无法再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她的此时仿佛分裂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在努力咆哮着，告诉自己盛妩是无辜的，盛妩应该活下来。

另一个她，则在奋力地告诉她，蛮蛮也是无辜的，她和盛妩都只是龙傲天的傀儡，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陆暖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压，所以她克制不住，她只能把这些都告诉凌淳。

一方面，她心里由衷的希望凌淳能把蛮蛮带回来，让她不要为了盛妩丢掉自己活下去的权利。

另一方面，陆暖在反复努力的告诉自己，盛妩也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龙傲天的过错，盛妩也有活下来的权利……

……

听了陆暖的话，凌淳紧紧地捏着轮椅的把手，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柔声道：“暖儿，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可以……暂时离我近一些吗？”

陆暖抬头看向凌淳。

她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眸子。

不等反应，陆暖便来到了凌淳的身边，轻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凌淳的手迅速把陆暖的手捏在手心里，深吸一口气后，沉冷地吩咐身边已经傻眼了的常亭：“立刻同紫灵一起找到蛮蛮，不管情况如何，将她马上带回来！”

“是！”

常亭应声，带着紫灵一并离开了包厢。

人都走了，陆暖垂下脑袋：“你可以怪我，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隐瞒蛮蛮的身份。”

话音刚落，凌淳手里一用力，陆暖落入了他的怀中。

“我不是想怪你，我只是想到，当年蛮蛮的无助，你或许也体验过，我很难受。”

凌淳把脸埋在陆暖的肩头，箍着她的手分完用力。

陆暖愣了愣，感觉到凌淳在微微颤抖。

蛮蛮的无助，她也……体验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