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顶阁乃是十大花魁的主场。
受邀而上的无一不是大魏朝极有权势,或者修为极高的大人物。
这里说的极有权势,可不是单指朝廷里品级高的官员,而是至少有着侯爵封位的皇亲国戚。
这才是权势的顶流。
至于说的修为极高,七楼巅峰可都不够看,默认的至少是半步八楼,甚至已经完全登上八楼的超级高手。
若是有当世无敌的九楼陆地神仙来此,往往也是由秦淮河的花魁负责接待。
这些大人物来往都很神秘,每次都是深夜而至,来到秦淮河后便由秘密通道直奔顶阁花魁的房间。
一夜快活后再在天亮之前离开。
留下无数风流债。
至于像姜明和白飘洋这样的顶级官二代和富二代却连登上顶阁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于二楼厮混。
可见花魁的稀缺程度有多大,在秦淮河中的地位和排面又有多高。
自秦淮河开业至今,李三思算是唯一一个以普通角色登上顶阁的人物。
说实话他内心也很忐忑。
快活是快活,装逼也装够了,但若是此事又被某些无良之人传了出去,然后被那位占有欲极强的长公主知道的话,只怕免不了又要发一阵脾气。
虽然这次有任务在身,加上逼王可以作证,他有理由做出充分的解释。
但他身为顶级海王,艳遇无数,日后难免会经常遇到像今日这般境况,若是每次都需要解释的话,他宁愿去死。
为了一条鱼而放弃整片海洋,这或许显得他很专情,却也显得他有些傻。
此时他自顶楼悄悄溜下,准备在二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平阁间的那场表演中时,不动声色混入人潮。
若是有人问起,他便说只与苏姬娘子说了几句话,便早早自顶阁下来了。
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怀疑自己已经与那对主仆姐妹花大战了四个时辰。
那么就算自己来到秦淮河的消息传到长公主耳中他也不惧。
自然也就不需要多做解释。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他申时三刻跟着姣儿登上顶阁,直至亥时一刻才出来,这漫长的四个时辰里,有个人一直在观察着苏姬娘子屋子里的动向。
那人就是有资格登上顶阁的某位大人物之一。
当时他正在另一位叫绿娥的花魁的屋中饮酒,打开的窗户正对着苏姬的屋子。
当他无意中看到李三思的背影时,原本含笑的嘴角瞬间内敛,充斥着情欲的眸子也在刹那间凝结出了一道杀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能够让人醉生梦死,暂时忘记一切烦恼的秦淮河顶阁,竟还能看见这枚该死的小铜牌!
简直阴魂不散!
花魁绿娥八面玲珑,最善于察言观色,她一眼便看出这位大人物的心情突然变得糟糕起来。
于是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李三思走入了苏姬娘子的屋子。
她眉眼微挑,眸子微微晃了晃,神情稍显差异,隐约间带着一丝惊喜,只是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侯爷认得李公子?”
绿娥送上一杯温酒,浅笑开口,声音平淡自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公子?”
侯爷显得很是诧异,接过酒来,却并未入喉,而是盯着杯盏细细把玩,他漫不经心开口,“听你的意思,像是认识他?而且还很熟悉?”
绿娥笑道,“何止是熟悉,李公子还是我们顶阁的常客呢……不仅苏姬与他走的近,便是我们其余九位花魁,也与他关系好着呢……”
此话一落,侯爷持杯的动作明显僵持了一瞬,似是有些难以相信耳旁所听。
沉静半息,他盯着绿娥问道,“一个小小的执笔人小铜牌,竟能同时与秦淮河十大花魁有染?呵呵,本侯爷实在难以相信,此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绿娥闻言瞬间低下了头,垂眸许久,最终柔声说道,“说出来不怕侯爷笑话,其实奴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就将自己交给了李公子,只知道他的身上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能让见到她的女人情不自禁就迷失其中……那晚的故事已经太过于久远,不过至今想起来,还是会让人脸红心跳呢。”
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小,像是回忆起什么难以启齿的画面,以至于整张脸羞红一片,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妩媚之意。
侯爷眯了眯眼,眼角闪过一丝不悦,只是很快便被更多的惊诧所替代。
秦淮河的姑娘大都身经百战,对于男女之事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尤其是十大花魁,都是从一般的侍床姑娘做上来的,无论是经验还是身心的承受能力,都早已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她们要是还会害羞,要么就是在装嫩,要么,那枚小铜牌真的魅力无极限,搞得她们欲罢不能,每每回望往昔仍无法自拔。
从绿娥此时的表情和语气来看,显然是后者。
侯爷没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盯着苏姬的那间屋子。
里面烛火未熄,能隐约映照出三道饥渴难耐的身影。
他们在那微黄的光亮之下缠绵片刻,便滚到了内角的床上,至此里面的光景便被窗前的帘幕遮住,再看不真切。
不过用屁股想也能知道烛火下的三人正在干着什么勾当。
原以为要不了多久那枚小铜牌就会出来,他便也不急着与绿娥欢好,只是静静饮酒,默默思考。
只是他没想到,小铜牌这么一干,就是四个时辰!
这给他一阵好等!
不过他也似乎找到了十大花魁迷恋小铜牌的真正原因了……一对二尚能如此持久,这该死的,近乎完美的身体素质不正是女人的最爱吗?
感慨之余,小铜牌已然顺着楼梯走下二楼。
侯爷的目光定格在对方最后消失的地方,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
他的神情时而悲愤,时而平静,时而又杀气腾腾,倒是给绿娥吓得不轻。
心想莫非侯爷与李公子有何恩怨不成?
等待许久,见侯爷始终没有什么反应,而她却早已有了困意,便想着尽快将此事揭过,于是便大胆问了句,“侯爷,您似乎和李公子也很熟?”
侯爷摇摇头,“不熟,但确实认识,算是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
语气无波无澜,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绿娥微皱的眉头松了松,刚想再说些什么,侯爷却忽然站了起来,昂首朝着楼下看了一眼,随即问道,“今夜二楼为何如此热闹?往日里那些公子哥都早早的带着姑娘回去睡觉了,如今却还死守在二楼不走,莫非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表演?”
“您还不知道呢?”
绿娥将侯爷又按回到座位上,一边轻轻按揉着他的右侧大腿,一边说道,“秦淮河新来了一批南晋国的姑娘,以及已经幻化成人形的白狐,雪鹿等小妖精……今夜是那些异国尤物首次登台演出的日子,二楼的公子哥们向来猎奇心极重,可不得守在那里好好看看。”
侯爷恍然大悟,随即问道,“这么说,那枚小铜牌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走了”
绿娥点点头,说道,“以奴家对李公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错过这次的盛况,绝对会撑到最后一刻。”
“这我就不急了。”
侯爷忽然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下坐姿后便饮酒入喉,片刻后再次说道,“再晚些时候,你去二楼走一趟,将那枚小铜牌带到这里来。”
绿娥问道,“侯爷打算与李公子把酒言欢?”
“把酒言欢?他配吗?”
侯爷呵呵了两声,他忽然望向了绿娥,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语气逐渐清寒,“不过本侯爷倒是可以送他去和贤儿把酒言欢,相信贤儿也不会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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