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直上飞泉岛玉石铺就的一条人来人往的主路,林琪琛与小丫头走走看看,不时抬头看向中央天空上面的凌天塔赞叹有佳!
“这是一件天贤级的宝皇,如果不是炼制的时候,两种宝料投料时间偏差得厉害,成就圣君宝皇,也不在话下!”
“林师弟!哎哟……错了……林前辈才是……”
段碑阴!
能将如此做作、夸张的举动,应用得这么娴熟,林琪琛只认识这么一位。
与其一起的还有白夜和赵错如、无崖石宗后空子齐后空和师月子杜师月。
林琪琛与四人分别见过。
“咱们不是同宗弟子,一应称呼就不必这么严恪。”
几人互望一眼,齐后空道:“那我们可就高攀了!林道友!”
齐后空本身是无崖石宗另一道祖温别庄的小弟子,四人中只有他的情况与林琪琛身份大同小异。这时说话却是再适合不过。
“各位客气!不知我们左界宗门现在来了几个?”
段碑阴()道:“我神王是在三天前就到了,昨天有万法和玉侣宗。早上齐师兄、杜师妹的无崖石宗来了,中午就是你们商梁。眼下还有极一、青俞、大小王四宗未到。”
杜师月道:“现在离渡情老祖渡劫还有十天时间,听说将有二十界的观礼队伍到来。咱们左界老祖被右界老祖邀去帮忙压阵,林道友想必过几日也不得闲!”
林琪琛道:“这事林某还不知晓。如有任务,自是责无旁贷!”
小丫头此时早回返林琪琛丹田。林琪琛与四人一路攀谈,不觉就到了二宗所在园子。
原来左界九宗俱被安排在飞泉东南角相临的九座园子中,相距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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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琛刚回到园子,就接到溪湘汀澜传讯。
师徒二人,加上一个小丫头,三方商谈了一个时辰,林琪琛才带着小丫头回到院子。
“你师傅真是凶恶!”
“你也不赖!能和他针锋相对,不落下风。”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划定时限?”
“那是他以为你老奸巨猾,必不长久。”
“我……我……我老?——岂有此理!!”
“多数是他嫌弃我已经是个残废……”
“人生能有几个圆满?我们前行,只能努力周全,但是选择这个东西,不是一定要选最耀眼夺目的,就是最好。
谈过之后,我想师傅会明白的。
他们在我身上寄托了太多的东西,其实只他们的梦想,不是我的。
所以,大师兄才是守商梁万世基业的不二人选,而我只能护住大商梁峰……”
“六族牵扯住了你太多的精力,根本没有能力再顾及一个宗门——”
“其实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世商之变,即便有冰蓝,师傅他也不一定会插手。他才是左界修仙界利益,最大的代表者。
如今他与我,我与六族,于夹缝中,能最终形成这个结果,已算是他给我极大的恩惠。
至于让我接手一大宗门,于情于理,他当然有所顾忌;
我不但出身世商巨变最大受害者的林家,还是带头反出世商牢笼的首领,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些事不可能当作不存在;这时要说全然对宗门没有心结,怎么可能?
更应当说,心结最大的便是我……
所以,原来的七大世商入宗子弟谁都可以,唯独我,他是不会将商梁全宗的大任托付的!
我也不想承担!
宗门,是老头唯一对我不放心的地方;去除这一块,即便生死,他都对我有信心!
溪湘老头有数,我只要答应,必会全力守住大商梁!这是他的最大要求,也是我的底限……”
“真复杂……”
“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最好的师傅就好了,不用与宗门联系到一起,也别生他的气。”
“本姑娘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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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琛第二天一大早,就到朱由和溪湘汀澜处,与师兄师姐汇合。
朱由道:“右界四大宗与左界九大宗,同体连枝,互为倚助。此次虽为观礼,但也有协助之责。稍后,你们便去朝霞岛,各领任务。
我与你们师叔、林师弟,则另有安排。但要切记,不要打听人家隐秘,将自身任务做好便可。
对了,终师侄和尹师侄,你二人行事,最是妥当;要代表商梁本宗,联合其它八大宗代表,去拜访各界来人,争取与他们均混个脸熟。有那相识的,不妨宴请聚会。”
众弟子纷纷起身领职。
“我们也走吧!”溪湘汀澜起身;
“有严防目标?”林琪琛道;
“只是事关渡劫成败,宁可小心,不可不防。”
溪湘汀澜带着林琪琛飞身而起,朱由随后升空,但马上朝着孔策和魏亿躬、大弟子齐光年传了一言。
三人一愣,随后一起聚到白南笙身边,又招呼其它人当先飞走。想是右界之行,几人会一直与白南笙同行了!
安然见状,与郦冠钰但笑不语。
瑷晖则夸张咧大了嘴,也看出了门道;但是转眼,就被王守直呼喝一声打断,急忙飞入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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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九天舞地凤凰体林婒上界,右界派来十二位道祖,可谓是倾尽全力。最后有五人罹难,其中太安宗就占了两个。分别是:恭青松道祖与阮经纬道祖;
如今太安宗只余三大道祖:渡情、曹武渔、卢岵苓,眼下渡情又要上界。
“当初不是说李师侄和太安三尊,都有可能晋阶渡劫,只是一直也没有新的消息传出来。渡情道友此劫一过,不论成与不成,太安元气大伤!”溪湘汀澜沉声道;
溪湘汀澜所称的李师侄,自然是太安宗主李兵柔。而太安三尊则是太安宗天境三大道尊:许其竹,晏长虹,步知忧;
朱由微摇了摇头。
“大商梁一战,右界殒亡了五位道祖,太安就占两人,剩余三大道祖也就是堪堪维持宗门局势稳定。渡情道友此劫,是一大难!”
林琪琛本不十分清楚,当初右界在林婒上界的损失。今天听来,哪能无动于衷。心下暗自打定主意,虽是不喜这些宗门,但渡情元祖渡劫,在太安期间,自己尽量帮忙就是。
一路上朱由不断盘问林琪琛本命法宝的事,希望林琪琛即早斩去,重炼一件,还说商梁有何宝材云云。
溪湘汀澜半路对朱由道:“师兄不必费神了。他那口瓮,与皇尊级别的宝皇相当,小六不成皇尊,都是他占便宜。斩了,有些可惜……”
朱由腾地盯住林琪琛,喃喃道:“它……它叫什么?”
“诶——你问我么?”小丫头头顶一圈黄色花环,娇嫩新鲜,若蝴蝶展翅,从林琪琛发冠中探出头来。
清早的霞光映得她灵气逼人,不可方物!
朱由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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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山门为一座高一百九十六丈祥云牌楼,一色清光玉累筑;抬眼望去清气上升,堂皇正大,让人不能逼视。山门向外延伸有一千法阶,直接沟通太安护宗大禁与外界连接。
入宗贵客与初入宗门弟子均可直上朝霞。平日间太安弟子则另有七条辅路在宗内外往返,倒是不必这般正式。
三人很快便到朝霞岛太安宗大殿:太安正殿。
刚落至殿前,紧跟着又有一人出现其后。
周围太安弟子恭身齐呼:“参见卢老祖。”
三人也转过身来,朱由与溪湘汀澜略一拱手。
“卢道友!”
“朱道友,溪湘道友!这位就是小林道友吧?”
卢岵苓!
于是,林琪琛行个半礼,口中道:“见过卢道友!”
这是一个脸如刀削,两眉虬结,细眼倒竖极为厉色的四十许中年模样的老祖。
他见林琪琛仪态镇静,稳重端方,精明探究的细目,不由泛出一抹意味深长之色。
“商梁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居然没搭理林琪琛,转向了朱由;
林琪琛毫不在意没被人瞧在眼里,却是直接站直了,再不言语;
他来太安是客,根本不用在意一个半个人的脸色。
而一旁朱由则大有“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他师傅也没料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晋阶渡劫。等到发现不对,已经接近尾声!差点没用上道源花,让我们几个老家伙惊出一身冷汗!”
溪湘汀澜道:“听闻李师侄也离晋阶不远了,太安同样后生可畏啊!”
卢岵苓嘴角有些生硬地扯出一点弧度,算做笑意。
“李兵柔这小子,上次被溪湘道友生生刺激!回来便发奋图强,本来天境小辈中,修为进境以太安三尊前三,他勉强能排在第五。这一冲锋,直接位列前茅,不出三百年,渡劫可期!还要多谢师弟的帮忙,嘿嘿……”
溪湘汀澜一哂:“这有什么刺激与否,是李师侄天资使然,卢道友非要给本人脸上贴金,真是受之有愧!”
卢岵苓打个哈哈,抬手引路:“请!”
几人一起向殿内走去。
林琪琛则走在溪湘汀澜一侧,寂静无声,但是魂光却早就突破几层禁光,悠悠飞了出去,将朝霞岛与魂光可及的上下左右看了个遍;
进了大殿,卢岵苓、李兵柔一起做为地主,忙与左界诸多道祖寒喧。
而白怀、岑光、宓萸、梅林、范天芳、全一、宫城雪、山月、残兴、汤可居等都是左界的老面孔。
同时林琪琛还首次见到了玉侣宗一个名为毕丝茜的元祖,一身清冷的模样,摆明了生人勿近。
不一会,曹武渔又客气的引来了帝阳宗的公冶弗神、原千雪,地火宗苗子武、辛无笑,引仙宗乔寒天、江年智;
于是除了李兵柔外,大殿内一时间聚集了二十二大道祖,分宾主落坐,共商十日后渡情渡劫的一干安排。
当初,太安老祖能到左界助拳,拼却性命,没道理左界道祖到右界只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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