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一是个长着一张圆脸的男人,圆脸看起来十分富态,憨态可掬的模样。
可是,他的眼神,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可爱。
尤其是,他一身恐怖的威压,更是让人不敢逼视。
来到高台上,在众人裁判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他冷冷道:“我怀疑这一场比赛有猫腻,所以,比赛结果不能算数!”
裁判皱眉:“柳门主,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还是质疑灵界?亦或者说,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品?”
柳天一呵呵一笑:“我怎么会怀疑长孙兄的人品和能力?我怀疑的,分明是俗世这群家伙而已!”
这和直接怀疑他的能力有什么区别?
长孙明旭皱起了眉头。
他长得本就严肃,这会儿皱起眉头的样子,就更是让人感受到了他的不好惹。
柳天一却不怕他,继续笑呵呵道:“长孙兄有所不知,俗世这几十年来发展的很是迅速啊,他们发明出了很多能够唬人的玩意儿,比如电视啊,电话啊,网络啊之类的……
尤其是那些网络高手,不但能够剪辑视频,把一些毫无关联的内容品凑到一起,让整个视频画面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还能用很短的速度改变屏幕上呈现的内容。
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两次关键性的战斗,灵界的画面都黑了,我们根本就看不到当时发生的具体事情,难保不会有什么人利用黑屏的空档来弄虚作假。”
彼时能主事的几个队长重伤的重伤,昏迷的昏迷,根本没力气出来争辩,便只能由剩下的队员出来据理力争。
陆茜怒道:“你胡说!我们都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才没有靠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再说了,在参加比赛之前,谁都没有接触过灵界,又怎么弄虚作假?你要诬陷人也麻烦你讲点逻辑好不好?”
柳天一扫了陆茜一眼,虽然那一眼看起来慈眉善目,但陆茜却莫名觉得,那双眼睛就像是两把钢刀,直直戳入了她的心间,戳的她大脑空白,心惊胆战,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姑娘,你不懂不代表别人不懂,我看你们那个叶队长就厉害得很呢,说不定他就掌握了这项技术。总之,我觉得,这一场比赛的结果,不能算数。”
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陆茜:“小姑娘,你觉得呢?”
陆茜此时根本说不出话,甚至就连他又说了什么屁话都听不到。
柳天一见她不说话,笑呵呵道:“你们看,就连他们自己的人都觉得比赛结果有问题,那就重比吧。”
我草!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
身为堂堂门主,德高望重的存在,居然利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达到目的,真实是令人不齿!
但是,没人敢反驳他的话。
一来,场中的观众都是修炼界的人,输掉灵脉的使用权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重比对他们有利,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二来,就算有人觉得这样对俗世不同平,也没人敢去得罪柳天一。
于是,场中便陷入了沉默。
那几个战士自然不同意,想要据理力争。
可,不等他门口,他们就都和陆茜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叶飞刚出出来的时候,不但是动一动手指的力气没有,就连动动舌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好在外面灵气浓郁,就算没有蓄灵丹,他稍稍吸收了一些灵气,也能恢复一点儿力气。
听到柳天一的话,他都气笑了:“您就是柳门主吗?久仰久仰!虽然我没有见过您,但看到您我就仿佛见到了您的儿子,你们两个不愧是父子,都是一样的令人讨厌呢!”
知道指望这些人给他们公道是不现实了,他索性放弃了挣扎。
同时,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无力感。
实力不如人,势力不如人就是这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嘚瑟,可是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如果他们队伍里个个都是金丹期高手,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元婴大佬坐镇,柳天一还敢嘚瑟吗?
可惜……没如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虚弱的原因,他这会让十分的悲观。
突然,一只大手覆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大手十分的火热,那热流如同有生命一般,从他的肩膀开始游走,很快就游走遍了他的四肢百骸,直达心间。
叶飞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
这人十分年轻,看着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十分刚毅果敢。
见叶飞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那人冷硬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扯出了不明显的笑,自我介绍到:“我叫应天龙。”
叶飞瞪大了眼睛。
应天龙?
国卫局的传说!
那个不到五十岁就突破了元婴期,百岁之内就成为了元婴巅峰,成为了国卫局守护神的男人!
叶飞只觉得,死寂的心,又活了过来。
他们不是在孤单战斗!
他们的背后,一直都是有着靠山的!
有钟老,有应天龙……有着整个俗世的力量!
虽然那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来现场观摩比赛,但,他们一定会在世界各地看现场直播,看到他们是如何为自己的信仰拼搏奋斗、流血牺牲!
他们也会像修炼界的这些人一样,为他们这些正在战斗中的人加油助威!
他们受了欺负,那些人也会替他们愤怒,替他们激情开喷!
而且,还会有像应天龙着呢样的人,站出来为他们出头!
自从父母离开后,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身后替自己出头。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父母的音容。
一股暖流流淌过心间,他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应天龙轻轻拍了拍叶飞的肩膀,如刀锋一般冷厉的声音此时却裹上了一抹柔和,他淡淡道:“你们做得很好,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
我们?
叶飞茫然看去,只见应天龙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外表年龄不一,不过没有一个是外表年龄超过了五十岁的。
见他看来,他们都露出了宽慰的笑,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好孩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