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没说话,只是一脸兴味地看着莫老爷子的动作。
孙高官见叶飞露出了感兴趣而又认真的表情,没来由松了口气。
如果这个叶神医也觉得太乙十三针神奇,那么或许,莫老爷子就真的能治好安德烈。
哦不,他并不需要现场治好安德烈,只需要让安德烈感受到自己正在痊愈,那他们今晚的任务就完成了!
莫老爷子在被叶飞点破了太乙十三针的神奇针法之后,神色越发神气。
太乙十三针,虽然只有十三根银针,但是莫老爷子每下一一针,都会耗费不短的时间,而且好像还会耗费很大的精气。
等到十三根银针下完,居然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而且,他地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人也有几分虚弱,就像被什么么东西吸干了精力一样。只是,他的眼睛却很亮,精神也很好:“等着吧,不出十五分钟,他就会有知觉了。”
孙高官也是眼睛一亮,赶紧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闻言,哈罗德父子两个和屋里的两个保镖也都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叶飞感受着众人喜悦的心情,心头却没有一丝开心的表情。
他定定看着床上的安德烈,又看向那十三根银针,不知道为何,心头却始终有些不安。
他平常使用的最多的就是八方六合针,而太乙十三针的功效和八方六合针差不多,所以他就没有特意练习这种功效相仿的针法。
所以,他虽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却是说不出这种感觉的出处。
好像,莫老爷子的下针没有半点问题。
想不通之下,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安德烈的身体,同时,也没放过安德烈的表情。
见他的目光始终在那十三根银针上流连,莫老爷子嗤笑道:“别看了,这种高深莫测的针法只有经历过严格的传承才能学会,可是我莫家地不传之秘,若是你只看三两眼就能轻易学会,那我莫家的脸还往哪里放?”
叶飞淡淡看他:“我对你们莫家地不传之秘没有兴趣,只是……这太乙十三针对我来说,还真算不上秘密。”
莫老爷子面色一变,这才想起来叶飞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太乙十三针的名称。
而且有传言说,这小子之前还破译出了八方六合针。
这小子的本事邪门的很,他的突然出现也邪门的很……
不过很快,这些担忧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冷冷一笑:“你也别诳我,若你真的会太乙十三针,早就扬名了,又怎么会默默无闻至此?”
在他想来,叶飞当初只发表了一篇关于八方六合针的论文,显然就是只破解出了八方六合针的用法。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藏着掖着。
同时破译出两种乃至是两种以上的古针法,这可是很好的扬名机会啊!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华夏中医界,甚至是整个华夏的医学界都会为此而震惊!所有人也都会把他当成医学怪才,医学界的宝贝!
那样的殊荣,没人会傻傻地放弃。
所以他十分笃定,这个年轻人只是在诓自己,仅此而已。
不过他也多留了个心眼,决定等下次施针的时候就让人把叶飞给赶出去。
让不懂中医的人看到他的行针手法倒是无妨,不怕泄露,但这小子既然能够破译八方六合针,难保不会从自己的行针手法中找到什么规律。
万一让这小子从自己这里偷师成功的话,他就要哭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一旁,喝起了哈罗德命人准备好的华夏茶水。
嗯,虽然味道没有国内的顶级茗茶正宗,但也……勉强能入口。
尤其是自己此时正奉为上宾地恭维着,而叶飞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孙高官的身后,像条看门狗一样的可怜,莫老爷子就觉得心头一阵畅快!
今日的一切,只是他提前从叶飞身上收取的利息而已。
那小子居然敢让莫家的百年心血毁于一旦,他定要让这小子身败名裂之后再凄凄惨惨而死1
不这样,难以平息他的心头只恨!
也难以洗清那血海深仇!
硕大的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等待床上的安德烈的反应。
哈罗德和孙高官都有点儿焦急,不过一看莫老爷子老神在在的表情,两人就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只有是十五分钟而已。
十五分钟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终于,它还是到来了。
与此同时,紧闭着眼睛的安德烈也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哈罗德见儿子睁开眼睛,赶紧大踏步走过去,叽里呱啦地问他感觉如何。
鉴于安德烈无法开口说话,他就让安德烈利用眨巴眼睛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感受,然后就问安德烈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眨一下眼睛就是有觉得舒服一些,眨两下眼睛就是没有觉得更舒服。
莫老爷子听完孙高官的翻译,一点儿都不担心,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又斟了杯茶。
而孙高官和哈罗德,甚至是叶飞都死死盯着床上的安德烈。
只见,安德烈在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之后,才郑重地眨了一下眼睛。
见状,莫老爷子眼底的得意之色更浓。
孙高官一直提起的心也终于吞回了肚子里,他笑哈哈地拍了拍哈罗德的肩膀,亲切道:“有我们华夏的神医在,哈罗德你就放心吧!”
哈罗德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华夏中医,果然神奇!孙高官请放心,我答应您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想起了枪声。
屋里的几人同时面色一变,莫老爷子瞬间蹿起,跳到了叶飞的身后,一脸紧张地朝着冒出了火光的窗外看去。
叶飞没搭理这个老家伙,直接把孙高官护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床上的安德烈像是被那枪声给刺激到了一样,原本平和的两只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了痛苦的光,他“啊啊”地痛呼了两声,一张瘦的没有多少肉的脸纠结到了一起,额上青筋直暴。
然后,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