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陌虽然身体还有些乏力,脑袋也不能想得太多,可是这一觉却是极为必要的,皇宫里那种地方着实把她压抑着了,尤其是后来的那段时光,即便是睡着,可是却还在梦里继续折腾着。
“初晴,我要沐浴……”
心思一闲下来,她就觉得浑身受不了了,这些日子病着,初晴顶多就是给她擦擦身子,这么一想,花如陌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等初晴反应,拉开被子就要下床,可是,她此时的身体哪里来这些力气,脚软着就要像地面扑去。
初晴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要像花如陌扑去,可是一个身影却比她还要快的多。
君长夜将花如陌柔软无骨的身体抱了起来,而毫无力气的花如陌当真是完全瘫倒在君长夜怀里,除了鼓得极圆的眼睛,表示抗议之外,再无法做出别的动作来了。
君长夜扶起花如陌之后并没有马上把她放到床上,而是若有其事地在花如陌身上闻了起来,“唔……王妃确实需要洗洗了……”
花如陌的眼睛鼓得更圆了,完全被气着了,若是可以她都要在君长夜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了。
“放我……下来,我才……不要你抱呢!”
花如陌确定自己是非常嫌弃非常生气的口气的,可是话语出口,因为绵软无力,却像是在撒娇一般,花如陌咬着嘴巴,一副后悔开口了的模样。
“呵呵呵……”
君长夜终于被花如陌的表情逗乐,压在花如陌的颈窝上低低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一般,说不出的低哑和深沉,而花如陌只觉得头皮发麻。
“王妃确定自己有力气可以洗……”君长夜笑够了之后,这才将花如陌放到床上,一副揶揄的表情,恶劣非常,“本文不介意帮你……”
花如陌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看到了登徒子的表情,咬着嘴巴却是不敢马上出口,她力气不多,这是在积蓄力量呢!
“我有初晴……初晴……可以帮我……”花如陌搜寻着目光终于找到了,自从君长夜进来就自动当起了壁花的初晴,而被说到的初晴,冷冷地扫了花如陌一眼,最后却是无奈地走进。
“启禀王爷,奴婢自小就力气大呢!”初晴笑得很是憨厚,在君长夜的目光之下,先是给花如陌批上一件保暖的披风,然后在用自己娇小的身子,稳稳地抱起了花如陌,坚挺地又在一个冷到爆,一个傻到爆的目光中,淡然地走出房间,往隔壁的洗浴室去。
“王妃是嫌弃奴婢命太长吗?”初晴咬牙说着,明知道她不可能拒绝花如陌的要求,可是花如陌却要让她这样做。
花如陌讪讪笑着,靠着初晴,根本不敢往身后看去,君长夜吃她豆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现在全身没有任何的力气,她确实有些怕……
初晴哼了一声,嘴上虽然抱怨着,可是她到底是花如陌的人,君长夜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帮着花如陌洗浴之后,又让她喝了药睡下,她这才走出主院的房间,稍稍吁了一口,却不想萧迟在这里等着她呢!
“萧总管在等我?”初晴虽然是问句,可是话语中却是肯定的,她知道她那力气,肯定是要被怀疑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下,她舍不得拒绝花如陌。
“嗯,”萧迟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是谁?”
他问这话,自然是让人去查了初晴的来历,可是到手的讯息,还是一如之前的,说是郊外村落一个农户的孩子,遇上了荒年,把她给卖了抵债。
初晴还是那套说辞,和萧迟查到的并没有出入,她笑了笑,“奴婢家里以前是农户,而奴婢自小,力气就比一般的女孩大了一些……”说着初晴的眸光就暗淡了下来……
“你也觉得我是妖怪?阿爹阿娘都嫌弃我,你是要再次把我给卖了吗?”说着初晴只是红了眼眶,却不肯落下泪来……
萧迟却没有动容,抬起手中的剑对着初晴刺去,而初晴只是睁大了眼睛,木然地看着,完全地讶异,讶异之后只能惊慌着后退,可是怎么都退不开,最后只能用手去握住这剑,她的力气果然大,只是握住的东西不一般,她的手掌已经被割破,血水一丝丝滑落。
最后只能认命地闭紧了眼睛,认命了一般,可是萧迟的剑却没有动作了,眼前清秀的女孩,满脸的绝望,那种被抛弃了的感觉,让他原本紧绷着的脸色,有些控制不住。
“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大丫鬟了,好好伺候王妃,王爷不会亏待你的!”留下这句话萧迟转身离开,似乎有些不敢面对,睁开眼睛的初晴,可是他却没有看到睁开眼睛的初晴,眼中那抹戏谑。
在摘星楼里待久了,别的没学会,演戏却是学得不错,只是她厌恶演戏罢了,并非不可以,她自从来到这镇宁王府,就服下了早前花如陌特质的丹药,可以掩盖住武功的气息,故而萧迟发现不了,而且她刚才说的话,一半都是真的,她确实天生力气就比别人大,故而才被谷主带了回去,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第二天,花如陌醒过来之后,就没有继续在床上躺着,而是在初晴的搀扶下,在房间里走动了起来,她恍然想起,昨天君长夜应该是有事情才回来的,可是她后来洗浴回来,他又不在了……
他说了今日会来看她,就不知道来不来了……
对着镜子,花如陌打量了好久,白嫩的小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颈,经过这些日子,脖子上的咬痕,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更加深刻了一般,那些形状,远看着倒像是一朵绽开的梅花。
君长夜走了进来,看着对着镜子不断打量的花如陌,眼底的寒凉散了去,换上了一抹浅浅的愉悦,他走到了花如陌的身侧,俯下身来了,花如陌这才惊觉,可是君长夜已经将她圈到他的怀里,容不得她动弹了。
他微凉的手指碰着花如陌脖子上的咬痕,像是在看一个绝美的艺术品,而且创造这个艺术品的还是他。
花如陌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君长夜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轻轻地摸到了这个伤疤上,显然这个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动作利落中,透着一股难言的温柔,让花如陌觉得无比的讶异和不敢相信。
“你……”花如陌咬着嘴巴,鼓着双颊,显然被气到了,她不是气君长夜给她抹药,而是这药……这药的确可以疗伤,可是它还有一个副作用,是让伤口腐蚀得更深,伤疤也更深,涂上了药膏的伤疤,透出一种浅浅的粉色,花如陌觉得这个伤疤像是梅花,原来是这样来的!
“为什么?”花如陌抬起目光不解地看着君长夜,在她看来,君长夜从来不做无用之事,在她身上留下这些,是要做什么用?
“本王喜欢!”君长夜显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花如陌的恼怒之上,他喜欢,这自然就是最大最合理的理由了!
他昨天返回,自然也是要做这件事,只是被某个不识相的女人给搅和过了,之后他还有事情,就没有再过来了。
“身体好了,府中的事务就交给你了……”君长夜的声音很淡,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而花如陌却是彻底从混沌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她的脸上全无笑意,嘴角带着浅浅的讽刺,“王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王妃,管理府里的事情也是应该,等你身体好了,萧迟会过来和你交代!”君长夜的眼睛微微眯着,看着花如陌目光极为复杂。
“王爷难道不是在试探我嘛?”花如陌同意不肯退后,嘴角的笑容再次扩大,那讽刺似乎是对着自己的,“我……不想参和进任何和……有关的事情里,若是可以,王爷尽管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
“你是想联合君长曦,设局陷害我欺君之罪,到时候有名头把我这镇宁王府除了吗?”君长夜一下子压近花如陌,狠狠地目光,似乎要撕开花如陌的内心,他想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狠心,为什么这么心心念念地想要离开他!
“我……我……没有……”花如陌似乎有些被君长夜狠然的目光吓到,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去,她确实没有的,她要的从来只是治好君长曦身上的奇毒,仅此而已,皇权高位,她没有任何的兴趣!
“看来你还没有记住本王昨晚给你说的话,那本王就再说一遍,你已经本王的王妃的了,这辈子,再不能有任何的改变,除非本王亲手杀了你!”说着,他一低头,对着那个咬痕的地方,再次狠狠地咬下,血味带着药味,瞬间在舌尖晕开。
而花如陌却是紧蹙着眉头,没有反抗,没有哼声,虽然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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